这个世界的修炼等级共有七个层面，分别是灵徒、灵士、灵师、灵王、灵皇、灵帝和灵尊。

    其中前四个层面都是灵力量的积累，当丹田内的灵力达到一定储量，等级自然就会相应提升，而灵王到灵皇的转变，才是真正的从量到质的转变。

    灵皇与灵王最大的不同，就是灵皇掌握一种名为“意”的概念，而且只有领悟到“意”，才能完成从灵王到灵皇的蜕变。

    无论是功法还是灵术，都是靠身体本身的机能运行激发，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能几乎做到瞬间发动，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都无法意识到这仅仅是凭借身体完成的，人的意念只是一个施令者，跟执行过程完全没有关系。

    所谓“意”，就是使人的灵魂力变成施令者与执行者的结合，真正的以意念直接控制灵力，不必拘泥于灵术在人体内的指定运行法则。

    从而真正做到“瞬发”，如果同样一个人用身体内部推动灵术的发动要0.1秒，那么用“意”直接发动就只需要0.01秒，这样的差距在战斗中足以让无法用“意”的人死一百次了。

    灵魂力是人天生就拥有的，但若是要从中诞生出“意”，就需要有对灵魂力非常强大的掌控力，将一种无形的概念赋予实体的功能。

    而体味出“意”的过程又没有系统的方法，可以说全凭个人的理解和运气，所以一万个灵王里都未必能诞生出一个灵皇。

    就算是一个前期修炼极为迅速的天才人物，体会不到“意”，一生也只能止步在灵王巅峰了。

    钟天羽阅读这方面的资料和典籍，所以他在对楚云山说出这句话时，说得斩钉截铁。

    然而，屋子里的其他三人却沉默地盯着钟天羽，真没见过能将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说得如此笃定的人。

    “我听楚白说过，您五年前就已经是灵王巅峰了，并且还是水属性的修炼者，对吗？”钟天羽认真地看着楚云山，虽说楚云山比他年长，资历也丰富，但某些方面还是太刻板了。

    所谓异想天开，有时候不但不是无稽之谈，相反还会是创新的开端。

    楚云山承认了，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没错。”

    “您一直没有找到突破灵皇的契机对吧？”钟天羽接着问道。

    “确实。”不然也不会被楚昊山钻了空子，五年前的楚昊山想用阵法困住一个灵皇几乎是不可能。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也许可以尝试一下。”钟天羽将自己的想法说给楚云山听，尽量显得不那么玄乎。

    牧生听不太懂，楚云山和柳言风却有些明白了，尤其是楚云山，毕竟他离灵皇只有一步之遥，对这方面的事也有过详尽的了解，只是他从未听说钟天羽这样的理论。

    既然“意”可以实体化，可以直接控制灵力，那为什么不可以直接控制身体的动作呢？

    楚云山体内的寒冰结晶每一粒中都饱含着无比纯粹的水属性灵力，或者说他原本的水属性灵力已经被强制转化为冰属性，但无论形态怎么变，终究是一种能量的形式。

    况且他身体内的这种能量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丹田了，而是充斥在整个身体内，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方法让它们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其威力绝对是恐怖的。

    一切就在于楚云山能否掌握“意”。

    “好！当年我也是对灵皇求之若渴，那件事之后本以为这辈子都会在痛苦中度过，没想到时隔多年让我遇见了你这个神奇的小子，那我就继续尝试当年未完成的事！”楚云山听了钟天羽一席话，眼神变得更加明朗起来。

    柳言风在旁听得津津有味，这孩子的思路还真是大胆啊，当初钟天羽向自己提出了将精纯的丹火汇入心脏以此来消灭噬心蛊时，他就大为惊奇，更令他不可置信的是，最后钟天羽竟然真的成功了，将人人恐惧的噬心蛊彻底化解。

    在柳言风看来，这已经是奇迹的范畴了。

    “柳导师，还需要你炼制一些针对于水属性修炼者的修炼丹药，你看可以吗？”钟天羽见楚云山应下了，转头对柳言风说。

    “没问题，这就去准备！”柳言风说完就要离开。

    “柳导师！你若是需要特殊的灵草，最好不要亲自去购买，也不能向三老爷索取，有暴露的风险！”钟天羽喊住了柳言风，提醒道。

    柳言风愣住了，他还真的需要购置一些专门针对于水属性的特殊药材，可钟天羽一句话将他的两条途径都掐断了。

    “有什么需要，让牧生去买吧，他去比较安全。”钟天羽没有让柳言风为难，立刻给出了解决方法。

    没人会在意一个小乞丐，街上的众人不会，楚昊山派出的杀手更不会。

    倒是柳言风，他和钟天羽的关系非同一般，楚昊山一定会派人着重监视，今早将柳言风找来，钟天羽也算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不得已而为之。

    钟天羽信任的丹师中技术最高的，只有柳言风，别无他选。

    “好，我这就将需要的灵草写下来。”柳言风在屋内找了纸笔，写好了交给牧生。

    牧生临走前，钟天羽还特别嘱咐，千万不要在楚家的产业中购买。

    仙草堂是南涯行省中另一大家族荣家最大的产业，荣家最先就是靠草药生意发迹，经过数代人的努力，逐渐将荣家发展为城中四大巨头之一。

    仙草堂的盛名不仅仅是在南涯行省，就连其他行省也有人慕名而来。

    当然，要说灵草的种类，仙草堂是比不过回春谷的，但是它和回春谷确实有生意上的往来，毕竟回春谷也要养活一大帮子人，光等着人上门求丹送钱显然远远不够。

    况且木棠茵性子也傲，不是什么人的请求她都答应，若是她看谁觉得碍眼了，就算给千金万金都得让人送客。

    与回春谷做灵草生意的店铺不少，仙草堂是最大的一家。

    仙草堂拥有最丰富的灵草种类，不仅有常见种类的灵草，一些较为稀有的品种也应有尽有，可以说，只要你有钱，就没有买不到灵草。

    牧生对城中的店铺熟悉得很，在被柳言风告知单子上有些灵草比较稀少时，他立刻想到了仙草堂，这家先前他看一眼就不敢多看的店铺。

    牧生怀里揣着钟天羽给的相当多的金币，第一次挺直了腰板，踏进了这处在城中心占地极大的地方。

    仙草堂的人流量并不算多，不是人人家里都有丹师，大多数普通人只会去买现成的丹药，再珍贵的灵草在这些人眼里也是毫无作用。

    但是，这并不代表仙草堂的生意惨淡，相反，它的生意垄断了全城的灵草的供应，那些卖丹药的店的原材料哪里来？就是从仙草堂批发过去的。

    楚雁山给柳言风和孩子们提供特效炼灵丹的材料，也是从这里成批购买的。

    所以，虽然客流量不多，可几乎每一个客人的需求量都是极大的，每一桩生意都能带来大量的收益。

    正因为如此，每一个进入店中的人都会有一个专门接待的人上前提供服务。

    牧生刚一进店，就被发现了，来往此处的几乎都是商人，像牧生这样乞丐装扮的小孩子，店里的人都是第一次见。

    这时候，有个体态丰腴的女人走了过来，脸上浓妆艳抹，看不出到底有多大。

    “小乞丐，这不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女人态度极其冷漠，双手抱胸挡在牧生面前，睨着牧生看。

    不愧是享誉全省的大店，虽然态度不好，但至少没有直接动手把人赶出去。

    牧生先前乞讨时想进一些小茶楼，都会被直接赶走，并且又打又骂的。

    此刻，反驳都是多余的。

    牧生默默地从怀中抓出了一大把金币，能闪瞎眼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