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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
    话一出口,空气忽然寂静了下来。

    绥绥什么也看不见,明明才过了一小会,她却像度日如年,听见李重骏再开口,吓得打了个激灵。

    “这是你说的,嗯?”

    他的声音忽然慢下来了,一条水蛇徐徐滑过湿冷的夜,停在人耳边阴阴地吐信子。绥绥咬紧了牙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然不是君子,也说到做到,随殿下怎么弄,我要是吭一声,我就,我就——啊呀呀呀呀你干什么呢!”

    她还在慷慨赌咒,李重骏竟不知何时解开了她的柯子。出人意料,并不同于那一晚的粗暴,他指尖随着衣带剥落游离过她的肌肤,一路向下,冰凉引起细栗,却又很快被温热的吻覆盖。

    他在吻她,从心口,到小腹。

    状似不经意的吻,轻细又紊乱,像四月里的微雨打池塘,断断续续,一滴水珠便激起浅浅的涟漪。

    绥绥没见过那样雾气昭昭的春天,也没见过这样温情款款的李重骏,她觉得痒,浑身颤抖着,并不讨厌,却很害怕,于是小声提醒他道:“殿下可以入呀,这又在做什么……”

    李重骏顿了一顿,握着她的背用力一扳,往上送了送,轻而易举含住了她的乳珠。

    “唔!——”

    那粒小红豆入口即硬,他吃得慢条斯理,放开手,又去握着她的腰摩挲,绥绥起初还扭着身子避让,却很快被那啧啧水声听软了身子,就连李重骏探进穴来,她都张开了腿任他摆弄。

    本以为是阳具,没想到是手指,他的手瘦长,却灵活有力,被软肉吸了个遍,却还能艰难地探出绥绥喘息的不同,没插两下就找到她那块肉,抵着它一点一点地揉,像蝴蝶吸花蜜,浅尝辄止,绥绥被戳得流水,呜呜低喘道,

    “痒……好痒……”

    她昏昏沉沉,像堕入深海,风平浪静的海,扎下去才才觉出暗流涌动,一股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她无处可藏。眼前一片紫晕,她却清楚地看见,看见一双瘦长的手,白玉雕出遒劲的筋骨。

    她曾看见它在叁月的和风里临窗写字;

    夏天的时候青衫白马,勒着缰绳穿过飞花,握着乌木球杆逐马球;

    西北薄媚郎们最盛大的聚会在八月,因为秋日里狩猎,是他们最值得炫耀的事,又是那双手,挽满了角弓,绷得青筋毕现,在秋日高爽的天空下连射双雁,一片欢呼与擂鼓声里,回身搂紧了酥胸半露,浓妆艳抹的她,明朗地笑着,掐掐她的脸颊,指腹的薄茧染上了淡红的胭脂……

    那是假的,她知道那都是假的,可这双手此时此刻侵入她的身下,却是真的。

    骨节抵着蚌肉里的小豆子,手指轮番对着花心顶弄,一根不够,两根都进去,薄茧刮擦着内壁,狂风骤雨般没有停歇,搅乱了她的视线,一切美丽的景色都破碎了,只剩下深入骨髓的酸麻。

    软肉抽搐,春水直淌,就快攀上那春潮的顶峰,绥绥迷乱地呻吟着,极力想要并上腿,却怎么也并不上——

    “唔……唔?!”

    她混沌地发觉,李重骏竟不知何时把她的腿也用带子吊在了床阑干上。

    绥绥淫心如醉,竟都不在意了,不管他要什么花样,干她就好。

    哪怕像上次一样,把她剥光了压在身子底下干,就像第一次那样肆意抽拽,按着她抵在那粗长的阳具上,戳得花心酸痛……

    然而李重骏撤出了手,却似乎下了床。

    “殿、殿下——你……别、别……”

    绥绥几乎奄奄一息,好容易等到他回来,不仅没有渴望中的充满,心口还忽然痒了起来。

    “呜……什么……什么呀。”

    “别动。”

    他语气轻佻,一手按住了她,那痒意却绵延了起来,像是什么毛毛的东西,蘸着水划过心口,点过乳尖,转挑她敏感的地方,勾勾画画,峰回路转……是毛笔么?

    绥绥惊了一惊。

    她本就只差一步,去忽然被他抛下,改成这样漫不经心的撩拨,简直像是一口气上不来,急得要哭了,

    “殿下,殿下你在干什么!快……快呀。”

    他又恢复了方才的慢条斯理,唔了一声,散漫道:“快什么?”

    她嗫嚅,“快……就是……你知道……”

    他嗤笑,“我可不懂。”

    绥绥绯红了脸,咬紧了唇不肯再说话,李重骏也不着急,慢慢地画着什么。全不顾绥绥的哀求呻吟,手下一转,直从小腹画到腿根。

    精雕细琢的痒像是小虫的啃咬,无孔不入,密密麻麻,就要钻到她身下去了。

    她的蚌肉吊得张开,糜红的唇,被李重骏打量,犹自翕动着。

    就要去了,要去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呀!

    绥绥知道李重骏歹毒,却没想到他这么歹毒,这回不再蹂躏,而是出了奇招,剑走偏锋地折磨她。欲念与惶恐一浪高过一浪,绥绥崩溃呜咽:“绥绥不成了,你入我,你入绥绥罢!”

    她哭起来,随着她眼泪淌下的,还有身下的一股清泉,她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涌出,滴滴淋在穴口。

    须臾,她听到李重骏一声冷笑。

    他声音也冷冷的,丢掉手里的笔,啪嗒一声响,又重新覆上身来,似有似无地擦掉了她颊上的眼泪,哑着嗓子道,

    “就这点本事?给那小白脸肏了半月,日日夜夜,连这点都受不住么。”

    “呜呜……”绥绥哭了一会,才感到不对,“什、什么小白脸?”

    “才还为他舍生忘死,爽过一回,转脸就忘了人家?”

    “舍生忘……阿武?!”这个弯实在转得太急,绥绥愣了好一会才道,“你说阿武?”

    李重骏没说话,绥绥却哭笑不得了——不知哭笑不得,肺都要气炸了。什么跟什么呀,上回说她做窑姐儿,折磨掉她半条命,这回又说阿武是小白脸,更让她生不如死。

    这狗东西脑子有病吧!

    绥绥一生气,欲念倒暂时退下去一些,她一咬牙,索性继续呜呜哭了下去。

    这回是假哭了,因此哭得婉转,哭得虚浮,梨园戏里的小花旦,或嗔或痴,如泣如诉,撩动听客的心弦,

    “殿下说什么呀呜呜呜,阿武和我哪儿是那种关系,殿下这是听了何处的流言,真是屈杀我了……阿武他不过是……是……”

    她满脸泪痕,蒙眼的汗巾都湿透了,好不舒服,哭得更凶了。不知是李重骏想听她解释,还是想到了他们在凉州分别的那天,她也是这样嚎啕大哭,竟真的良心发现,给她松开了手上的绦带。

    绥绥得了自由,立刻扯掉了眼睛上的汗巾。

    她挣扎着爬起来,见自己雪白的皮肤上墨汁淋淋,竟画了一幅远山图;而李重骏坐在她身边,松了腰带,卷着袖子,只袍角溅了点点墨迹,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玉面郎君。

    绥绥变脸,气得扑上去便骂,

    “殿下还不赶紧让高阆找个大夫来,好歹抓点药吃吃罢!成天拣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我看是病得不轻!”

    这话说得很不合适。

    先不说当面骂皇子是什么罪过,就是戴绿帽子——他们早已钱货两讫,何来绿帽子可戴。

    但李重骏竟真的把这句骂接了过来,一手捏住她的下颏,咬牙切齿,“拖你的福,我还用特意去拣?——”

    一语未了,他也觉得不对,顿了一顿。

    就在这时,西窗下有个侍卫高声道:“殿下,去宝塔寺的两个人回来了,有事要禀报。”

    李重骏说了一声“进来”,可把绥绥吓了一跳。

    她还赤身裸体着呢,袍子都被李重骏扔在了地上,她就是想去够,足踝还被系在阑干上……

    绥绥正不知如何是好,李重骏倒伸手拉上了帷帐,把她拉进了怀里,张了张袖子掩住。绥绥身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好硬,顶在她唇肉上,竟还有点舒服,她偷偷蹭了一蹭,却被李重骏按住了。

    ……?

    ……!

    难道是……他怎么硬成这样子!绥绥顿时一动也不敢动,侍从进来,在几尺外的地方禀报,似乎是说他们在宝塔寺找什么东西,绥绥也没听懂。

    两人身下隔着薄薄的夏衣,就这么顶在一处,很快湿透了布料,绥绥暗骂李重骏,却不敢轻举妄动了,倒是李重骏一面听侍从说着,一面托起她的臀股,解开自己中单与袴子的钮绊,等绥绥再被放下来,阳具已经顶在了湿滑的穴口。

    不是吧!!

    绥绥赶紧回头,泪眼汪汪,哀求地看了眼李重骏。这人一定是铁石心肠,非但面无表情,还把手撒开了……

    她的穴肉滑得像抹了花蜜油,一旦吮着龟头,迫不及待把它往里吞,李重骏连动都不用动,就把她入了个彻彻底底。

    肉棒挤在穴里,绥绥提心吊胆半日,这是才算落了地,舒爽得差点叫出声来,却早被李重骏把嘴捂了个严严实实。

    “呜呜呜——”

    细微的呻吟隐在帐子里了,李重骏把她按在怀里狠命顶撞,不敢抛弄,怕囊袋打在她腿上啪啪作响,只好把阳具陷在穴肉里大开杀戒。

    绥绥几乎失了神。

    她本就没打算反抗,入了百十回,更是坐在他阳具上欲仙欲死,一颠一颠吃他的肉棒。

    小腿在软榻上踢蹬,完全是爽利。

    她也曾迷迷瞪瞪抬眼看向李重骏,见他耳根下红成一片,颈子上也青筋浮现,可他就是能有条不紊地思索回应,俊朗的脸是凝肃的神色,怀里人却已被肏得一塌糊涂,汁液横流。

    就连射在她身体里的时候也是这样。

    两次。

    都是。

    算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