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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五十板子
    张姑娘和安怡自然不可能回答她,张姑娘只是蹙眉思索,安怡却依然继续追问:“你给昭玉可用了药?”

    邹落梨道:“并未开内服的,只在外伤处用了止血和清热解毒的药,”她知道安怡会追问,主动先说了:“是小女自制的。止血药是用仙鹤草、棕榈炭、血余炭调制而成,清热解毒用的是连翘、穿心莲、板蓝根等调制,都是温中的药,便是小姐们娇弱的身体,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安怡没有再说话。

    张姑娘等了等见她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便叫门口的丫鬟:“把这位邹姑娘带出去吧。”

    邹落梨便跟着丫鬟出来。

    王爷那边的那位厉害丫鬟还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了也没多说什么,只叫她跟着。

    邹落梨跟着厉害丫鬟又拐来拐去走了半天,来到了一个弄巷后面的小院子里,指了指左耳房叫她今晚上住这边,厉害丫鬟就转身走了。

    邹落梨想问,但料定这个丫鬟也不会跟自己多说什么,这会儿都已经天黑了,她也只能先在王府里住一晚上了。

    左耳房中已经住着两个丫鬟,听见厉害丫鬟说话便出来了,但是没敢多问,就恭敬地躬身站在旁边,等厉害丫鬟走了,这两个丫鬟这才直起身将邹落梨打量了打量,然后进屋了。

    邹落梨跟着进屋,还陪着笑脸想和她们俩打招呼,不过这俩丫鬟明显不想理她,直接上床睡去了,邹落梨看见西角还有个空床,便过去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上床也躺下了。

    一开始是睡不着,感觉今天的事像做梦一样,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在家岁月静好准备晚饭,几个时辰之后却已经空着肚子躺在这王府的下人房里了。

    莫名其妙的王爷,莫名其妙的理由,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留在了王府。

    消化着莫名其妙的遭遇,还盘算着怎么能回家,辗转了好长时间,正要在疲累中睡去的时候,屋里一个丫鬟开始了山响的呼噜声。

    邹落梨被吵得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一晚上都没有能够睡熟,凌晨迷迷糊糊听见那两个丫鬟起身,感觉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呢,她们俩已经洗漱之后出去了。

    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邹落梨松了口气,正要好好的补补觉。

    似乎就只是沉沉的闭了一下眼睛,突然就被很大的什么声响给吵醒了。

    “快起来!乡下丫头睡得跟死猪一样……快起来!”随着叫声身上被人连续的拍打着。

    邹落梨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懵懵的,看见床前站着两个婆子。

    “还睡呢?你闯大祸了!快点跟着出来!”一个婆子大声地叫着,另一个婆子不耐烦,已经伸手将邹落梨往床下拽。

    邹落梨惊得都回不过来神,从床上跌到了地上,急急忙忙的爬起来:“什,什么事啊?”

    “跟着出来!”婆子厉声道。

    好在邹落梨昨晚上是和衣而卧,头发虽然有点乱但是也顾不上了,慌忙又懵然的跟着两个婆子出来。

    她们俩走得很快,邹落梨不得不小跑追着:“两,两位姨,咱们这是去哪里?我,我闯什么祸了?是不是弄错了我才来啊……”

    “乱喊什么?!”一个婆子转头看了她一眼,威严的道:“叫嬷嬷!”

    另一个婆子还是快速的走着,只冷哼了一句:“你跟她废什么话,一会儿就处置了。”

    这个婆子就也继续看着前头快速走着。

    邹落梨却已经惊得汗毛倒立了:“处……处置?怎么处置?我怎么了?”早晨的冷风已经将她吹的清醒了些,她想起昨天的事,忙问:“是不是昭玉姑娘有事?那可不怪我,我只是包扎了一下伤口……”

    “少废话!”前面走的那个婆子好像很不耐烦,再次回头重重的警告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邹落梨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也顾不上分辨了。再说,跟这两个嬷嬷分辩可能也没什么用。

    两个嬷嬷前面小碎步快速移动,邹落梨一路小跑,来到了一个房院,进院子就看见院中站着一个穿着天青玫瑰纹亮缎对襟褙子,四十来岁的妇人,这妇人两边站着几个丫鬟婆子。

    两个婆子上前行礼:“聂管事,人带来了。”

    被叫聂管事的妇人正眼都没有看邹落梨一眼,直接就吩咐:“拖下去打五十板子。”

    五十板子!

    邹落梨惊得魂飞魄散的,惊叫道:“等等……等一下!怎,怎么回事啊?如果是昭玉姑娘的伤口有问题我可以看看的,如果是其他的事我可真的不知道,你们总得说一下……”

    她还在惊叫,两个婆子过来抓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拖着她往外走。

    邹落梨大惊的叫:“王爷昨天说了,叫我做王府医所的医女!你们,你们打我是不是要先问一下王爷啊?!”

    她实在是没办法了,仓促中只能胡乱的拽人头出来挡,看能不能管用,制止这些人不由分说的举动。

    没想到还真有点用,两个扭住她的婆子闻言身子都是一顿,看向了那个聂管事。

    邹落梨忙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问昨天的那个丫鬟姐姐,她听到了的。为什么打我板子?如果是昭玉姑娘的伤,我可以再给看看……”

    昭玉尽管怀孕了,但受伤的部位上药包扎都没有什么大问题,说实话,对于这点伤势的处理邹落梨还是很有信心的。她得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跟自己没关系的,可不能让这些人随便栽赃到自己头上。

    聂管事冷着脸看着她:“你还敢问?昭玉昨晚上大出血止都止不住,人都已经不行了,没让你给她偿命都是老太妃心软,你还敢喊冤?”

    邹落梨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大出血?怎么可能?能让我去看看吗?”她是大夫,听到自己处理的伤口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当然第一时间想看看什么情况。

    聂管事冷哼:“做梦!”她明显不会让邹落梨再去给昭玉看病,因此依然厉声叫道:“拖出去打!”

    邹落梨当然要争取看一眼昭玉的情况,人万一不行了,自己不能糊里糊涂的承担这个罪名啊。

    “让我去看看吧,既然是我包扎的伤口,出现的问题我自然是该去看看的,就算是王府里其他的医官治疗,我在旁边回个话说明个情况也是应该的啊。”

    聂管事有点急了,疾言厉色盯着那两个婆子:“你们还磨蹭什么?还不拖出去!”

    两个婆子不敢怠慢了,钳着邹落梨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