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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
    斯图亚特!唐知白厉声喝止。

    看着地上无辜惨死的男孩,心中一片空白不知是什么滋味,眼睛划过那些像难民营中迷茫害怕的平民们,顿时心中酸楚。

    你怎么能杀他!

    谁料斯诺斯图亚特指着枪回头,温柔地报以他一笑,修长手指抵上嘴唇安抚他,嘘一一

    安静阿诉,不过是个奴隶而已。

    衣袖滑下,露出白皙手腕上露出那道细长疤痕。

    保镖们已经开始熟练有序的处理着尸体。

    唐知白盯着他双眸愤恨,想要回击,话却堵在喉咙间。的确,这些年他已经看过很多杀戮,无论是诺曼公爵还是斯图尔特,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人只是卑微的奴隶,比杀一只羊价格还要便宜。

    以他的善恶准则已经无法恒定这个时代的贵族,一阵阵恶心涌上喉咙,唐知白蹙起眉悲哀地无力,无论过多久,他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屠杀。

    斯诺的目标依然是勃朗宁伯爵,他轻声警告,刚才被打断了,我们重新开始倒计时吧,三

    勃朗宁见这个披着人皮的疯子还是不肯放过自己,胆都快吓破了。

    他尖声叫喊,试图挽回余地,就算你是斯图亚特家族的人!这样做也会上军事法庭的!

    惊讶的是,斯诺指尖停滞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这件事是否值得这样做,勃朗宁伯爵觉得有路可逃正偷偷窃喜的时候。

    银枪位置变动,斯诺含笑地指向了他的儿子,不是谁都可以胆敢威胁斯图亚特家族的财产名誉,勃朗宁,你只不过是个落魄的世族而已。

    所以,我改变注意了,我要降低合同百分之二十的购买金额,还要你交出那片土地继承权,这要求很过份是吧?所以我打算拿他开刀,但我不会杀他,三声之后,你若不同意,你们勃朗宁会再也没有后代。

    小勃朗宁才惊恐地发现,那把枪着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子孙根,吓得忘记腿伤疼痛,手脚发软差点没当场尿裤裆。

    他怂包得还没勃朗宁有骨气,哀耗一声,一把紧抱住父亲,痛苦求救,父亲!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勃朗宁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面色难看至极,环着儿子咬牙切齿道:斯诺斯图尔特,你就是个吸血魔鬼!

    斯诺没在打算和他废话,轻启嘴唇开始倒数,三

    勃朗宁脸色大变,鼓着一口气坚持着,他的要求太过分,一旦答应,家族就会彻底崩溃啊。

    小勃朗宁恐惧得嚎啕痛哭,哭声惨不忍睹。

    二

    小勃朗宁边哭边急得捂住裤裆往后挪动,就像只在地上翻滚的蛆虫。

    勃朗宁满头冷汗,急道:我把土地免费给你使用!免费使用!不要一英镑!!

    斯诺斯图亚特笑着摇摇头,轻轻说出最后一声,一。

    勃朗宁尖叫,我答应!我答应!

    住手!

    砰~斯诺用嘴拟声,将所有人吓了一跳,才放下枪,笑道,早这样多好,大家都不愿兵戎相见。

    小波浪宁经历劫后余生脸色死白,翻眼昏了过去,答应了这个要求勃朗宁呆傻地坐在冰冷地板上,僵硬痴痴犹如被抽空了生命力,整个人都没有了希望和生机。

    唐知白看着这一切心中简直目瞪口呆,面上丝毫未表现出来。

    斯诺挥挥手,身旁护卫立刻抵上手绢,他仔细擦拭着手,转身对唐知白浅笑着,眼中尽是温柔,事情解决了。

    阿诉,你办事太温柔了,有的事情需要依靠一点暴力手段,才能完成,特别是对这些愚昧、无知、没有脑袋的贱民和下等人。

    很显然勃朗宁被他归属为下等人。

    唐知白脸色苍白嘴唇微张,神色复杂带着些难以言喻,与不敢相信。一直知道斯诺斯图亚特在原著中是个不择手段的反派,可在现实,他是第一次在自己眼前撕开虚伪画皮,或许这次真的是被惹恼了,才在他面前不顾伪装。

    唐知白紧紧捏住拳头,克制不住地颤抖。

    最后冷声道,斯图亚特,知道为什么我会恶心你追求我吗?

    因为你就是个伪君子。说罢转身离开!

    他的助手慌忙跟上去。

    斯诺斯图亚特看着他修长清瘦的背影没有阻拦,眼眸含笑,却始终带着一丝不坏好意,他邪恶地舔舔嘴角。

    林诉,你马上会跪下来求我要你

    他挥挥手安排道,还不去将诺曼大人安全送回家。

    一直靠边看戏的埃文斯惊讶地扬眉,他一低头,就看见搭在长椅上的白色外套。

    外面飒飒寒风,唐知白踏着凌乱快速的步伐走出酒店大门,司机就等候在门外,他愤怒一把拉开车门,却被身后冒出的一双赤热厚实大手拦下。

    他转身,看见一张更讨厌的面孔,气急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埃文斯警官连忙双手举高,表示没有威胁,手中掂掂他的外套,笑嘻嘻道:嘿,我可是特地把外套送出来给你的。

    唐知白双眸冒火,一把夺过,就转身上车。

    结果又被他拉住手臂拦下,他怒骂,你到底要干什么?

    两人推攘在道路边的黑车旁,寒风穿过,一个愤怒炸毛如夜猫,另一个一脸轻松带笑,埃文斯警官单手就制住了他,我可是好意来提醒你的,谁都看得出来,你和斯诺斯图亚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迟早会把你玩弄在手掌之中的。

    唐知白嘲讽道:你是来威胁我的吧。

    埃文斯淡笑不语,俯身凑到他耳畔,低声道:我相信直觉,小谋杀犯,或许这是你的伪装,但我可提醒你,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对劲,你就是个在陷阱边试探的猎物,迟早会掉进深渊。

    怒急冲顶,今夜的每一桩每一件都像是颗炸弹在他脑中爆炸,血泊枪声累积成了致命魔音,冲击了他的鲜活心脏,脑中一片混沌,唐知白一句劝都没有听进去,冷笑道,埃文斯警官,可别忘了,你也是个想要捕我入牢的敌人,所以这是陷阱么?

    说罢一把推开这个男人。

    转身上车后,重重关上车门。

    冷声道:走。

    黑色轿车逐渐远去,埃文斯警官心中计算着这个人的深浅,黑暗中扬起嘴角。

    天气逐渐回温,复活节将至,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乐队奏鸣着欢乐曲游行,小贩姑娘叫卖着,家家户户将百合金菊散落家门,意在将亡灵召唤回家。

    欧式华美建筑的城区复杂而美丽,就像文艺复兴时的建筑大师,用非凡手笔将这一些勾勒创造,一砖一瓦白墙枢窗圆顶,无不彰显这是个文化底蕴深厚的城市,不过这样的文化历史在上三区才能彰显。

    街道人潮涌动,轿车缓慢行驶在路上。

    唐知白裹着厚厚的皮裘,颈上围着毛绒绒雪球般的兔皮围巾,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似的,窝在路易身边,呆呆看着窗外蓝天,问道,你真的不和我进去么?

    路易扶着这个恍若无骨的男人,面色淡然,手上动作却小心温柔,我看得出,他讨厌我。

    唐知白轻皱眉头,反驳道:他不讨厌你,只是好几次你吓到他了,平时叫你多笑笑,你就是不听。

    路易道,不去,我还要帮你买复活节礼物。

    唐知白无奈摇摇头,看着那些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巡逻警察,想起了那个目的不善的人,说起来,前几天那个宴会,我遇到了那个以前调查过斯诺斯图亚特刺杀案的警察,这么多年了,他还在怀疑我,而且还为人特别讨厌。

    路易深邃平静的眸光,恍若湖光般一涟而过,低头看向怀中人,既然这样,白为什么不直接让他离开警察署。

    唐知白摇摇头,皱眉道:他现在已经是副署长了,开除他可不容易,我调查过,他是美国移民过来的士兵,效力的一直是高斯林将军,而这次他这样针对我,我觉得这不仅仅是他的意思。

    路易道,白是想说,军队已经开始对贵族起了戒心,开始产生矛盾了吗?

    唐知白忧心道,至此以后,这种矛盾可能会越发激化,我越来越觉得伦敦不安全了,埃文斯虽然只是个利刃前锋,可有这样一个人盯着你,始终感觉不舒服。

    黑发少年将飘落在唐知白头上的绒毛拈起,从窗外吹过,眼中弥漫起黑雾,带了丝红光,他只是军队傀儡而已,白,想让他不再困扰你吗?

    当然。唐知白从善如流。

    路易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了些冰冷。

    车辆停在特拉法尔加广场上,宽敞而铺满石砖的地板上,到处腾飞停息着白鸽,中央喷泉淅沥轮转,街头艺人拉响手风琴,拂过丝丝微风轻和着这乐曲,左边伫立着一座精致恢弘建筑,是伦敦最大的报社,对面是家咖啡屋。

    与喧闹的索荷区不同,在这个安静而优雅的地方,沐浴着午后阳光,唐知白走下轿车,金色光辉撒在他发梢间,仿佛被晕染了一般。

    路易从另一头下了车。

    唐知白侧头看进咖啡屋玻璃窗中,只见那里坐着一个金发少年,搅拌着咖啡不时看看手表。

    就和路易道,我进去了,一会儿见。

    嗯。

    见唐知白进入咖啡屋后,路易拉拉衣领,转身走近广场对面的一条小巷,走了很长一段狭隘小路,推门走进了一家酒吧。

    白天酒吧并不营业,昏黄壁灯照耀下,只有稀疏两三个酒保困顿地打着哈欠,整理桌椅吧台、打扫卫生,这间酒吧位置隐蔽,可漫天的酒味和酒保整理出的一袋袋垃圾就可以看出,生意很热闹。

    忽然推门走近一个男人,穿着价值不菲的黑色大衣下,却包裹着一张精致漂亮面孔。

    吧台前的酒保抬头就看呆了,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优雅的人,他生活的地方全是些粗俗野蛮的贫民,就算街上那些自高一等的贵族,也只是皮囊昂贵干净一些,与眼前的这个人,截然不同。

    更难以置信的是,他走进这件酒吧,酒保愣愣神,结巴道:阁下,您是不是走错了?

    路易斯安茹平静道:我找尼尔帕特里克。

    闻言酒保满目震惊,嘴巴也张得老大。

    老板吩咐过,今天背后投资管理的老板会上门,所以让他们别睡觉等在这,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大人物竟然会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

    路易一直漠然地注视着他,酒吧摇摇头回神过后,连忙弯腰指路,您请您请!老板嘱咐过,他在楼上等你!我先去叫醒他

    说着一溜烟冲上楼,木质楼梯被他粗暴地动作弄得吱呀响。

    路易面无表情,踏上楼梯。

    第50章

    楼上走廊房间狭窄逼仄, 每个卧室储物间,在三角顶尖下连扇窗户也没有,光线特别不好, 只有几束稀疏光线从木头蛀虫洞中透进来,打在陈旧地板条上。

    这是间老式建筑, 路易嘱咐尼尔买下来的,这里并不华丽,甚至低廉简陋, 当然, 他的用途也不是住人,而是堆放一些走私敏感货物。

    还未走上楼,就听见里间床头木板激烈撞击的声音、女人疯狂呻吟伴随低沉男声回荡在这尘埃飘散的走廊里,平日粗经粗莽的酒保, 此刻竟羞赧地挠挠头, 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转头看见那个神秘老板还是面无表情, 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酒保忍不住叹口气连忙冲上前大力敲门, 莽声问候尼尔,老板!老板!别他娘的做了!大老板来了!

    他用力太大, 差点就要把这扇木门推倒了,才几个螺蛳钉安装上的小破门摇晃着, 甚至能看见木门上震出来的灰尘。

    里面热浪版暧昧旖旎的声音惊慌停住, 接着就有了两个人慌忙穿衣服提裤子, 手忙脚乱的动静,尼尔还大叫道:怎么这时候来?我们太失礼了!快请他在楼下坐。

    酒保一愣,偷瞥了眼路易,满脸惨不忍睹, 老板,他已经上来了。

    路易斯安茹平静道:尼尔。

    这时房内安静如鸡

    连穿衣服的声响都没有了,一切戛然而止,半晌,归寂化为一声震耳尖叫,接连几声物品扫落在地的声音,尼尔帕特里克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几乎手脚错乱地把衣服穿好,款款几秒,就把周围收拾干净。

    下一刻钟,打开门,是尼尔消瘦青黑外加纵欲过度的脸,还带了几丝兴奋,安茹,你怎么上来了。

    骤然出现在路易眼前,路易眉头一皱有些嫌弃,这实在不怪尼尔,虽然他爱玩,却从来不会耽误正事。

    正在这时,他背后突然搭上一双麦色小手,一个半裸体的混血姑娘,正拘束地看了他们,也不在意是否被看光,随意披上的衣服也没好好穿,她拉住尼尔双手,脑袋靠在他肩疑惑道,尼尔,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