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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陈凌安有心刺段榕,但段榕一来不是警察,二来语气肢体动作都太自然,莫名传达出来一种,我跟你才是一伙的感觉。

    等他回过神,段榕已经趿着拖鞋走出大门了,短袖下的胳膊肌肉很可观,这是陈凌安第一次见段榕。

    早听闻廖清请了个侦探来,没想到是个邋遢的肌肉男。

    能破案吗?

    次日早上,烈阳。美术学院教学楼,段榕跟许付在副校长的指引下找到陈茗好的班级,他们来前就联系了学校,没发生拦着不让进的局面。

    副校长道:对于陈茗好同学的遭遇我们感到惋惜,她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尽管私生活和在跟同学交流上的处理不太理想,但副校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已经形式上问过了陈茗好的老师,舍友,但其实得到的信息很少,因为有副校长跟着,段榕从兜里拿出颗糖剥开,不管怎样,出了命案,凶手就得被绳之以法。点了下头,耽误校长时间了,我们在学校里参观一下就走了。

    他说话客气,可不容拒绝,副校长只好让他们自己自行参观,他回办公室了。

    段榕眯起眼,他记性好,副校长领着走过的路都记得,准确从前面一个楼梯重新回到画室。刚才有个女生,提到陈茗好的时候明显有别的想说。

    许付在后面低着头看手机,段榕含着糖,回头模糊骂道:办案玩手机?

    许付为自己辩解,不是二哥,是严副找我

    手机里严副拍过来的视频加载出来了,是从王月小区带回来的监控,难怪那保安左拦右拦不想让廖清拿走,原来是有猫腻啊!

    这电梯里是隔三差五就发生激情戏,不是强|奸,就是太开放。

    许付一根正苗红大好青年,表示一点也不想看见这种高清|无|码|戏,主要是男女演员都比较差强人意,赘肉太多。

    这边段榕还没说什么,偷摸摸发小视频的严副先被抓到了,廖清看着他的副手傻儿子,忍了又忍,终是说:你长点脑子行不行?

    严副:?

    廖清糟心地叮嘱,别跟许付太没大没小,你现在还是副队,小心一辈子当副队。

    严副愣愣的,啊了声,还是没懂,许老弟性格很好啊。

    还许老弟,廖清夺过严副的手机,把几条小视频撤回了,下回见人家,把肠还回去,平时也没少你吃的,跟八百年没见肉一样。

    严副追上去,到底为什么啊?

    廖清想了想,主要是严副太傻了,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你认为段榕为什么在公安系统这么畅通无阻,除了他自己的成就,真就没点别的?他要来办这个案,上面都没二话,为什么。

    姓许的局长有几个?

    严副这颗中看不中用的小脑瓜终于开窍了,倒吸口凉气,那位许局是什么人物,许付是他儿子?!

    严副哆哆嗦嗦地看着手里的聊天记录,慎重地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把备注改成了许公子。

    是他错了,段二哥身边都是大人物。

    不知道这位许公子对他的印象还能不能挽救了,他愿意把所有的肠给他。

    给你发什么了?段榕皱眉拿走许付的手机,屏幕上一溜儿对方已撤回,就这?

    段榕天然气场强,一皱眉就怒气重,许付也看见那撤回了,什么都不解释,好好道歉,对不起二哥,办正事我不玩手机了。

    段榕把手机拍许付怀里,滚去女生宿舍找陈茗好的室友,再有一次我收拾你。

    许付态度端正挨骂,收回手机去女生宿舍,至于严副那作死的已撤回,这梁子结没结下暂时不提。

    办案,要认真。

    段榕今天还没抽烟,来学校,都是学生,影响不好,他敲了敲画室的门,门开后,他低头冲身前的小姑娘友好地笑了笑,刚才有点问题没问。

    非常万万没想到,这几个学美术的小姑娘,因为常年画人体,对段榕这种几乎完美的身材比例和肌肉十分惊喜,没了副校长在,小姑娘都很活泼地围着段榕。

    叽叽喳喳,虽然小姑娘的心思可能不那么单纯,有点往那方面的意思,但奈何画面就是闺女跟爹

    段榕实在比他们这些学生大太多了。

    陈茗好啊,抢了小雪的男朋友呢,大一时候的事了。

    她跟好多男生都一起玩,大多是,怎么形容,就是不帅,又没钱,其实觉得她好复杂,不懂她的想法,既然要玩也玩帅的啊。姑娘看了眼段榕的脸,捂住嘴,我不是,我乱说的。

    段榕没什么反应,姑娘见状吐了吐舌头接着道:她弟弟好帅的,我见过几次。

    姑娘们的通病,说到帅哥话题就止不住了,我们算是能跟陈茗好说几句话的,有时候会听到她说她弟弟。

    另一个姑娘忽然拍了拍桌子,两眼亮起来,诶诶,那次啊,你们还记得不?

    段榕是个很好的听众,大拇指无意识搓了搓,是平常搓烟蒂的动作,什么?

    就是有一次,我们出去逛商场,她弟弟也在,不过去结账了,然后我们遇到了个流氓,摸陈茗好的大腿,当时她就直接大喊了声弟弟,你不知道有多帅!她弟弟真像神兵天降一样,我也不知道几秒钟,当时特别乱,只记得她弟弟很快就赶到我们面前,一脚把那个流氓踹飞了,帅死了我的天!

    我有个很帅的疯子保护神弟弟。她经常这么说。

    这么看来陈茗好跟陈凌安的关系确实好,姐弟俩在云城相依为命,姐姐放纵,弟弟保护姐姐。段榕把有价值的信息放到一边,没价值的扔出去,起身谢过几个学生,走到外面后还是剥了颗糖吃。

    烟瘾太大了。

    段榕咬住糖,摸出手机想给许付打电话,问好了就走了,抬起眼往前看时忽然一眯眼,八百米一圈的操场上,坐在距离他最远的石凳上的两人不正是许付和俞卷。

    一个被他交代了去再问一次话,一个是昨天出现在嫌疑人小区里兢兢业业送外卖的小鱼儿,他兜里还有一个大白兔奶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吃,此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清楚看见许付往俞卷手里塞雪糕。

    段榕给许付发微信,言简意赅,你给老子滚过来。

    几分钟后,许付跟段榕在校门口汇合,段榕总算抽上了烟,叼在嘴边,许付那白兮兮的手上还有一块褐色的巧克力雪糕。

    许付先汇报工作,段榕嗯了声,没什么有用的,等许付说完了,段榕吐出口烟,眉眼冷峻的很。

    我没告诉过你只有保持足够的距离才能理智地看到真相?

    短短一个小时,许付挨了两顿骂,眨眨眼,二哥,俞卷请我吃的,我又请了一根回去,我看他就给我买了一个,自己都没舍得买。

    段榕抽了烟喉咙舒服多了,但还拧着眉,让你去调查,你去吃雪糕,脑子塞肚子里了?

    许付看向段榕身后,那什么,二哥,俞卷来找咱们了。

    俞卷是跑过来的,手里握着两瓶水,方才坐着,段榕也没看仔细,这时才注意到今天俞卷穿了个背带裤,裤子上有几块彩色,估计刚在画画,小的不得了,比那几个姑娘还要嫩。

    俞卷闻到了段榕身上的烟味,没后退,还往前走了走,段二哥,给你喝水。

    段榕粗鲁地擦掉俞卷脸上的水彩,接过了其中一瓶水,让许付先拿着,然后又擦了擦俞卷的汗,张嘴。

    俞卷乖乖张嘴,太阳光下脸上皮肤好的没有丁点儿瑕疵,透着淡粉,段榕没表情地把大白兔奶糖塞到他嘴里,一抬下巴,沉声,行了,没事别瞎跑。

    俞卷就一身奶香地抱着手里剩下的一瓶水晕乎乎地两步三回头走了。

    许付拧开瓶盖,主动递给段榕,眼神中强烈传达出:二哥,足够的距离呢?理智呢?

    他段二哥甩都没甩他。

    第9章 9 段榕紧皱的眉跳了一下。

    中午的时候,分局终于传出来一个好消息,陈茗好案子里,有一位女士说看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男子,他们正在根据描述从监控里找人,任务巨大,几位技侦眼睛都找花了。

    至于曾越临的,很可惜没有任何收获,但两个案子凶手是同一人,所以在其中一个案发地点找到突破口也行。

    段榕靠在泛黄的塑料椅子上,跟老板娘点了份刀削面,凶手可能从事艺术相关行业,或者身边人有人学艺术,你筛选这几个出来。

    廖清应了好,急匆匆又走了,桌上的桶面看来又得坨。

    挂了电话,许付还在轻声细语又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叮嘱,我要河粉,不要放辣,我自己上来放。

    正是饭店,老板娘两只耳朵听七八个人报菜名,许付是真担心自己的河粉变成米粉,笑容真诚带着讨好,河粉,老板娘。

    老板娘百忙之中抬起眼看见这么帅气的小伙,也挤了个笑,好好好,河粉,一定给你河粉,你放心吧。

    许付终于安稳坐下了,跟段榕说话,二哥,王月能排除杀人嫌疑了吗?

    段榕细细想着从那几个学生里得到的信息,一句句剖开,没有杀人不代表就无罪,嫌疑人的嫌疑也不仅仅只是本案里的嫌疑。

    有时候是人|性的嫌疑,是未知的嫌疑。

    就像俞卷。

    他不信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王月十月四号那天晚上去找曾越临目击了凶手,那俞卷呢?

    他好像很干净,可他身上有段榕看不清的迷雾。

    许付若有所思,好像懂了。段榕不喜欢讲太多,很多他自己的经历也不爱讲,那些陈年旧事里得出的经验,沾着血,沾着怪味儿,说出来显得矫情。

    吃饭吧。

    经历的多了,自然就知道的多。

    许付爱河粉爱到无可自拔的地步,几乎顿顿吃,段榕闻着那味儿想打他,晚上你再吃河粉就别跟我一起吃了。

    许付吸溜了一口,这家的河粉太好吃了。

    段榕骂了句,天天吃,怪不得跟他学这么久了也不会自己破案。

    民间传说河粉吃多了人变傻不是没道理的。

    许付表情无害地嘬粉,不知道他师傅段二哥在质疑他智商,二哥,下午我们干什么啊?

    段榕三两口吃完一碗刀削面,抽了张纸随便擦擦嘴,去陈凌安学校。

    该排查的社会关系警方都排查了,剩这个陈凌安,因为是死者弟弟,还天天在局里坐着,阴阳怪气嘲讽警察,所以没排查。

    但陈茗好的案子,谁都有可能是凶手。

    陈茗好被杀死的时候一定看到是自己熟悉的人,所以才没有任何防备,如果是弟弟的同学呢?

    吃完饭两人搭公交车去不远的体育学院,这回没跟校方打招呼,保安拦着不让进,尤其是段榕,估计是把段榕当成来学校找某个学生寻仇的了。

    段榕拉住还想争辩的许付,走了。

    绕了个圈,找到监控死角,许付隐隐知道段榕要干什么了,这事他上学时从来没做过,跟了段榕后,没少干。

    就是

    许付看着那么高的铁栏,上面的尖尖还泛着光,二哥,我翻不进去。

    段榕掐了烟,呼许付的后脑勺,上去,掉下来了老子接着你。

    许付抗议,二哥你手上都是烟味,弄我头发上了。

    赶紧的。

    许付想说这不是掉不掉下去的问题,是他会被挂上去啊,段榕在下面看他跟个小学生一样手脚并用地爬,乐了,笑骂,警校白上了你?

    许付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艰难道:二哥,我恐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幸好,最终没有真挂到上面,许付算是有惊无险地翻进去了。

    段榕抓着铁杆也进去了,就你这身手,今年跟云飞师弟们练练功吧。

    许付呼了口气,我打架还行的。

    段榕嗤,用你那甩耳光咬手指的本事吗?

    这说起来实在太丢脸,许付确实是警校毕业出来的没错,亲爹也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许总局,但他打小身体就不太好,格斗成绩是差了点。大前年跟段榕追一个奸杀案的犯人,误入了一片混混们开战的地盘,当时两边人都快打起来了,他跟段榕误闯进去,也不知怎么的,反正两伙人都开始打他们俩。

    他二哥厉害啊,抓着人肩膀就甩飞好几米,混混们一看,都不敢过去了,转过头揍他。

    许付当时戴着流行的无框眼镜,眼镜都让人打飞了,最后也没章法了,逮着人就扇耳光,踢|裆,据事后他亲段二哥说,跟他妈被流氓摸了屁股的娘们似的。许付自然是一概不承认。

    那不是他。

    二哥,咱们还是看看怎么去找陈凌安的同学吧。许付把跳下来时从他衣服领口里掉出来的玉佩塞回去。

    这玉可值钱。

    段榕气质太显眼,这儿都是体育生,血气方刚,一个问不好被当成是找茬的可要闹麻烦了。

    段榕没理他,路过篮球场,顺手接住一个打歪的球扔进了篮筐里,场上的男生叫了声好,厉害啊,这个角度都能进。

    有个穿红球衣的男生接住球,拍了拍,走过来,你们找人?

    段榕松松揽住男生的肩膀,分了支烟过去,别紧张,我们是公安系统的人。

    男生松了些肩膀,但还是本能怀疑一下,公安系统?你身上有文身。

    段榕:公安系统请来帮忙的,也叫公安系统。

    男生正好是陈凌安的篮球队长和室友,三人站在树荫下,段榕直切主题,陈凌安经常住在宿舍吗?

    男生前几天就被严副带人调查过了,不过当时没问这个问题,慢吞吞道:不太住,他在外面有房子,跟他姐住吧,他们感情挺好的。

    段榕意料之中,点燃手里的烟,又问:他在学校脾气怎么样?

    男生古怪地看着段榕,你为什么要问陈凌安,该不会怀疑他杀了他姐姐吧?那可是他亲姐,陈凌安对他姐特别好,我看过他兼职赚的钱一分不剩全给他姐花,手机屏保头像也都是他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