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面对着一堵墙快要发疯的时候,又一阵轰隆声从墙体里传了出来,我刚要长出一口气以为机关又启动了,但是突然我感觉那轰隆声好像是从后面传过来的。
怎么回事?我心说难道是另一端的石室的机关?想着我回头一看,突然就是一震,我靠,胡子呢?我身后此时空空如也,胡子没了!
这时就听石道深处有人大叫:“快往回跑......”
是胡子的声音,我当时也来不及想为什么他没跟上我,赶紧又发了疯似地往回跑,等到我再次返回石道另一端的时候,却发现胡子愣愣地背对着我站着,他面前本来的那间石室,如今,也变成了一堵墙。
我捂着胸口狂喘了一阵,简直无法接受眼前的石室,甚至我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变化太他妈快了。”胡子气急败坏道:“我就跑出去几步就感觉不对,一回头石室就没了,这他娘的简直太逆天了吧!”
我扶着墙慢慢坐下,这两次疯跑,来回近四百多米的冲刺,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胡子看上去还算镇定,摸着封闭的墙壁看了半天,嘎巴嘎巴嘴就道:“真是七仙女的肚兜天衣无缝啊靠,这没大型的机关,密封得这么严实,不太现实啊。”
我气喘呼呼地看了他一眼,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胡子道:“没什么发现,但正是没什么发现才证明有问题。”
“怎么说?”
“你看这面墙壁,应该是机关启动才出现的,目的是为了封闭这条石道和石室的,不管目的是什么,这面墙壁都是从别的地方移动过来的,这一点肯定成立。既然是移动过来的,它的密封性就不会像本来就砌上去的那么严密,但是你看,墙壁跟两边墙体接触的地方,连头发丝都塞不进去,这种严密程度也太高了吧?这简直就是盼盼防盗门呀!”
此时我也缓得差不多了,就挤过去看胡子的新发现,果然,这堵墙和石道两边接触的地方太严密了,这有些说不通,古人难道能掌握这么严密的封闭科技?
胡子看了我一眼就道:“你说......如果古人做不到这一点,那会是什么原因,使得这种机关能如此严密?”
看着胡子的表情,我一下子想起了当初小刀我们三个人被困在崐山古墓里,那两个一样的墓室,心里一哆嗦:“你的意思是说......超自然力量?”
胡子道:“我刚才在心里,列出了几个造成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但是前提都是古人具备这样的技术,可是在古人不具备这种技术的前提下,那些可能性都不能成立,唯一成立的是,咱们又见鬼了。”
“我靠不是吧?”我心里毛毛的看了一下身后:“咱们没那么背吧?”
胡子摸了摸下巴:“如果是我自己在这,我肯定不相信撞鬼,但是有你在,那就得另说。”
我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你丫什么意思?跟老子有毛关系?”胡子嘿嘿一笑:“胡爷我没碰到你之前,上天入地倒过的斗数都数不过来,从没失手过,可就打遇到你之后,各种古怪的事儿一件一件的看的胡爷我眼睛都花了,没一次走运的,不怪你怪谁?”
我道那有什么办法?你眼睛花,我脑袋都不好使了找谁去?
胡子坏坏一笑:“办法也不是没有,你别忘了你小子可是‘鬼见愁’的身份,是不是撞鬼,你放点儿血出来不就知道了?”
我一看合着这孙子在这儿等着我呢,忙把手往后一缩道:“少来,万一不是我岂不白放血?”
胡子拍拍我道:“不让你白放,一滴五百块,付现金怎么样?这样即便不是我说的那样,你还赚了钱,就两滴血,要真跟我说的那样,你还救了咱俩的命,是不太值了?”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说的有些玄,但是这种状况我确实经历过,也不能完全否定他,事已至此,只好咬牙试试。想着,我拔出匕首照着自己的手指比划了一下,但始终没下去手。
胡子啧地一声:“没魄力,你不行,我来。”
我靠,要割手的是我,不是你,你丫少说风凉话成不?那......还是你来吧。
胡子二话不说,抓起我的手指就准备割,我忙闭眼咬牙,正准备挨刀,没想到胡子突然冒出一句:“哎,你猜赵本山今年还上不上春晚?”
“什么?”我心说我怎么知道,突然觉得手指一痛,哎呀一声,低头一看,胡子已经解决了。然后就听胡子嘿嘿一笑:“没事儿,开玩笑呢。”
眼见这胡子惨无人道地把我的血挤了出来,一滴滴掉在地上,我和他愣愣地看着四周,准备一出现变化就跟鬼东西拼命,可是等了半天,血都要干了,什么变化也没发生。
“奇怪,是不是剂量不够啊?”胡子呲牙咧嘴地冲我一笑:“哥们儿,要不......再赏点儿?”
我忙攥紧拳头道:“不行,我看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说着,我就觉得胡子正慢慢地挤了过来,我身后就是石道的墙壁,压的我有些喘不过起来,当即大叫:“你丫有病啊?能不能别挤?老子没那么多血放的,爱谁谁。”
胡子我靠一声:“不放就不放,急什么?哎我靠,我没挤你,明明是你挤我好不好?”
我看胡子有点儿要急的表情,意识到肯定是冤枉他了,同时我猛然间也反应过来,不是胡子在挤我,因为我明显感觉到,是我身后的墙壁在动,是墙壁在向前推我。
“不好!”胡子也一下子反应过来:“石道变窄了。”
他说完,用手臂测量了一下石道的宽度,脸色一下就变了:“妈的,这条石道也有机关!两边的墙壁正在合拢!”
看到这些,我一下想起了湖底神庙那条诡异的墓道,心说他妈的,都对上号了,这果然是长留侯的手笔。
“怎么办?”我问,然后抬头看去,如果这条石道跟湖底神庙那条诡异墓道用的是一种机关原理,那极有可能我们看到的不是石室在变化,而是不知不觉中石道产生了变化,那么这条石道最终就会消失,我们立即就会被挤成肉饼。
我向上看的原因,是因为当初在湖底神庙我们在上面找到了墓道的出口,可是这次一看之下,我就知道,上面不可能有出口了,因为上面太高,我和胡子叠罗汉都够不到顶部,这完全是一个置人于死地的机关。
“他娘的,上面出不去了。”胡子突然看着那堵墙壁道:“打盗洞!”
我忙道不行,这面墙后面的石室不是上升了就是下降了,现在里面应该是机关的空挡位置,如果我们打穿墙体进去,万一石室的机关再次启动,就会填充整个空挡部分,那时候咱们即便不在石道里被挤扁,也会在那里被挤扁。想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逃不了被挤得屎尿横流的下场,我简直想放声痛哭。
胡子已经掏出了石工锤和凿子,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都是死,老子宁愿多活一会儿,你看这墙壁移动的速度,不出半小时肯定就合并了,妈的半个小时,老子打飞机都不够。”说着,已经疯狂地凿起了墙壁。
现在石道已经窄得挤住了胡子的肩膀,我在他后面只能看着他忙活干着急,耳听得胡子那边传来一声尖锐的金属撞击声,然后就是胡子气急败坏地一声大骂,我心里一阵,还没等问怎么回事,就听胡子叫道:“完了,砖缝是被铁水灌死的!打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