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很快就再次接到了雷曼的电话。
“江先生,哈尔福正准备去巴黎度假,他邀请您到巴黎会晤一次,我想这是一个巨大的让步,毕竟巴黎要近一些。”雷曼避重就轻地说。
萧山一听就明白,哈尔福不过是给自己改变主意找个借口而已。
“噢,感谢哈尔福先生的体贴,我现在启程赶往巴黎。”
萧山和芒果立刻赶到里约机场。
虽然巴国的工业十分落后,但航空业十分发达。就南美范围内来说,最繁忙的航线是里约和圣保罗这条线,几乎五分钟起落一架飞机,简直就像公共汽车。
而洲际范围内的航线,却是里约巴黎航线,就像高铁一样频繁。
萧山和芒果拿的是巴国公务护照,全世界范围内免签,很顺利登上了飞机。
……
路易莎站在走廊中,心中极度失望。
精神病院的窗户都有铁栏杆,想跳窗逃走毫无可能,再说病房和走廊有几道门锁,医生护士进出走动,都会随手锁门。
路易莎近乎绝望,估计自己的脸色很难看。
她很想照照镜子,但紧跟着就想起,精神病院没有镜子。
一个镜子都没有。
不但没有镜子,而且不准病人携带玻璃或金属制品,包括女人的发卡,还有内衣(内衣里有金属钢圈)。病人被限定在一定的区域内活动,不能下楼,来回走廊长度也就50米。
下午有自由活动时间,病人会被集中到一个大的活动室,可以打打扑克牌,下下棋,看看电视,活动室也是锁门的,门里门外都有护士看管,不能随意离开。
晚上九点以后开始睡觉,走廊通宵亮灯,两个护士值夜班,记录夜间病人的情况。
路易莎简直要疯了,估计这么关下去,她很快就符合精神病的条件了。
“盘龙,等本小姐出去,必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路易莎咬牙切齿地说,这句话她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嘿,你不像病人,为什么进来的?”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路易莎扭头一看,是一个手腕有纹身的女人,脸色透着吸毒过度的灰败,这个人似乎走错了地方,去戒毒所才对。
路易莎心中一动,应该收个手下才对,她淡淡地道:“我是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在这里。你呢?”
“噢,欠了高利贷,进来躲躲。我叫马尼翁。”
“路易莎奥本海默。”
马尼翁露出惊奇:“卧槽,你真是精神病啊?”
路易莎露出高傲的冷笑:
“我想你是不可能见过我的照片的,我就是尼基奥本海默的女儿,钻石王国的公主。现在,我给你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做我的仆人,我会给你摆平一切。”
马尼翁愣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好,路易莎小姐,你需要我做什么?”
“到我的房间来。”路易莎当先走进自己的房间。
马尼翁紧随其后,随手关上了门。
路易莎保持着公主般的骄傲,悠然转身道:“我需要一个手机,你想办法把医生的手机偷来,只要让我打一个电话,立刻会有人来救我,那时候,我会带你走。”
出乎意料,马尼翁双眼微眯,嘴角慢慢上挑,露出一丝阴冷的嘲讽:
“路易莎小姐,噢,不,我应该叫你茉莉花小姐才对,你病的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好在我治疗这种病,比医生还拿手,以前有一个自称总统夫人的,被我治疗之后,已经再没有任何幻想了。你,现在,给—我—跪—下!”
话音刚落,抬手一记耳光,直接把路易莎抽倒在地。
路易莎的脸颊瞬间肿起,嘴角溢出血迹,耳朵嗡嗡作响。
但她却一声不吭。
被医院发现的后果,不管是谁打谁,都是躁狂症发作,治疗方法就是电击。
挨打不会留下后遗症,电击对神经伤害极大。
电流通过人体,能使肌肉收缩产生运动,造成机械性损伤。
电流产生的热效应和化学效应能引起一系列急剧病理变化,使肌体遭受严重的损害,特别是电流流经心脏,对心脏损害极为严重。
马尼翁见路易莎不反抗,眼中越发露出兴奋,一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按跪在自己面前,恶狠狠地说:
“现在,你是我的仆人,记住了吗?”
路易莎发现自己的力气真的远不如这个女人,她心中屈辱至极,却立刻道:“记住了,主人。”
“很好,现在,我就教教你仆人该做的事情。”
……
“啊啊啊啊啊!”
恐怖的惨叫,在整个精神病院回荡,路易莎猛地站起身来,满嘴都是血,随即噗的一声,吐出口中一片肉,然后从容坐在床上,看着马尼翁在地上翻滚。
路易莎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
两个值班护士和一个魁梧的男保安,飞快的冲进了房间,看到这个场面,他们哪还能不明白,这个人畜无害的茉莉花,才是最危险的病人啊。
咔嚓,茉莉花被戴上手铐。
然后,脚镣。
最后,高压电棍顶在路易莎的身上。
她的眼中蓦然露出恐惧:“不要……”
“啊——”一声惨叫,被电击晕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
路易莎被告知最新治疗安排,周一到周五电击治疗,周六和周日休息。
治疗大厅在另一栋楼里。
电击治疗不能吃早饭,因为电击的时候抽搐呕吐会引起窒息,所以只是吃过药,治疗楼的医生和护士就来领人,病人按照叫到的名字排队,排好了由护士统一带到治疗楼。
路易莎属于特别严重的病人,依旧带着手铐脚镣。
她神情木然,好似行尸走肉,跟着队伍进了治疗大厅,然后在电击治疗室门口排队等待。
等待承受第二次恐怖折磨。
治疗大厅两道门上锁,大厅里有值班的男护士。
意外的是,护士开始给电疗的病人麻醉。
路易莎明白了,这是真正的电疗,不是电棍那种惩罚性的电击。
等到路易莎进去的时候,其实已经进入麻木状态,整个过程感觉不到痛苦。
但她出来的时候,却已经失忆,想不起来自己的病房号码了。
好在这只是短暂失忆。
所有病人结束治疗以后,排队带回病房。
路易莎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棚,脑中一片空白。
电击摧毁了她的意志,让她绝望。
以后就要在这里度过一生,一直到死了。
这是一个封闭的环境,电视只有那么三四个台,没有广播,没有书籍,没有报纸,不允许使用手机,不能打电话,不能上网。也没有商店,只有一个护士帮病人保管零花钱,也就买一些卫生纸之类的。
她看不到转机,但转机却来了。
……
萧山在酒店,正式会见了哈尔福。
哈尔福是一个秃头,一双眼睛锐利如鹰,看起来很有些黑老大的彪悍。
因为萧山带了一个秘书,所以哈尔福很礼貌的只带了一个律师兼助理。
双方客套寒暄过后,萧山和哈尔福便畅所欲言,不止是就绿山咖啡交换了意见,甚至对整个食品行业展开了深度探讨,哈尔福很快就被萧山对各行业的远见卓识折服。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只是萧山一个代表。
最后,双方愉快的签下了股权转让协议,在收购资金到账之后生效。
就在这时,哈尔福的助理接了一个电话,立刻递给哈尔福:“尼基先生有急事。”
哈尔福对萧山说了一声抱歉,却并不避讳,直接问:“尼基老兄,什么事?”
“哈尔福,我知道你在巴黎,帮我一个忙,我女儿在巴黎失踪了,这种事情靠警察不行,我想只有你才能找到。”尼基急切地说。
萧山听得心中一动,陷入思索。
“告诉我详细经过。”哈儿福很干脆,对他的能量来说,查清一个人的下落完全是小菜一碟,这种惠而不费、举手之劳就让尼基欠一个人情的事情,他很愿意做。
尼基飞快地说:
“路易莎是跟着一个叫盘龙的人,一起到了巴黎,但他们在酒店住了一夜之后,盘龙就独自飞往西伯利亚,现在已经下了飞机,完全找不到这个人,而路易莎就消失在机场酒店中,没人看到她出去!”
哈尔福立刻问:“盘龙是什么人?”
“盘龙是里约拳皇,这个人极度危险,路易莎曾经在亚马逊被他绑架,交了赎金之后把路易莎放了。但路易莎却看上了这个人,又重新在卡宴找到了盘龙,两人一起去了巴黎。我当时一时糊涂,也没有阻止,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样。”
尼基简直懊悔莫及。
哈尔福毕竟是旁观者,无比冷静地问:
“两个问题。第一,是警方查过酒店,还是你自己人查过?第二,我需要准确评价盘龙,所以你别顾忌太多,告诉我,他勒索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