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畜生你若真能在水下待两个时辰,倒还罢了。”
“如若不能,要么强撑道最后被水压撵体而亡,要么就狼狈上岸,届时,老子有的是理由除掉你,再将那些战利品与众平摊!”刑治阴毒的想到。
……
两个时辰的等待,寻到此地的长老们越聚越多,他们在此枯等倒也不觉得无聊。
毕竟他们大多数人与刑治抱着同样的想法:万一辰申没能扛住两个小时的水压之苦,那小子到手的战利品自然就没有柳长老什么事了,他们也能名正言顺的出手争夺、分一杯羹。
许多人忙着打扫战场,希望再捡些遗漏的好处。
奈何所有值钱的东西早就进了辰申的口袋,他们搜来寻去,也只是找到些破碎成渣了的空间玄戒、以及十来把辰申故意立下的上品玄兵而已。
很快,就有几名与詹万华相熟的战堂长老们认出了这位战堂首脑的尸体:“咦?左腕上的这块黑痣……难道是詹万华大长老?”
“我看看……咕,还真是!”
“当初本座与他下棋对弈,便见过他手腕背处的这块形似新月的黑痣。”
“嘶——那凶手到底是何方神圣?连八星玄皇境的詹大长老都丧生在了他的手上。”
……
一时间,许多长老勃然变色,连修为最高的华勤枫都不禁一颤,徒自喃喃:“怪不得之前法武你们十六人却非对方的一合之将。”
“等等……这样说来,他又为何要留下你们的活口?”
听他一问,其他长老也不由觉得费解:“是啊,按理来说,那厮杀了我青云宗如此之多的真传弟子,当知我宗已与他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根本没必要对长老们手下留情啊!”
“嗯。这样想来,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家伙在与詹万华大战一场后,自身已是强弩之末,还没来得及搜刮全部的战利品逃遁,便遇上了诸位长老。”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为保性命,他才强装无恙的倾力爆发了一波,震慑住众人之后,便重新潜入雾地深处调养伤势。”
“等更多的长老聚于此地之际,那厮自知不敌,而且逃遁之法已筹备完成,这才溜之大吉了?”
还有个自作聪明长老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摇头晃脑:“嗯。老夫估摸着,雾气渐散之际,那家伙是怕露出破绽,所以才不敢大肆搜罗战利品,只是拿走了些顶尖的财物,剩下的都留于此地,就是为了牵制住我等追击的步伐。”
“只是没想到,最后这些宝贝却便宜了那个小小的内门弟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言语早已被河下那个少年郎听了个一清二楚——他那相当于一星玄宗巅峰的神魂感知力可不是盖的。
“嘿嘿,不错不错,这些长老们自行脑补的内容,正是哥希望看到的。”
“如此一来,谁都不会再怀疑到我的头上。而且有这么多人亲眼证实,我之前收集的诸多身份牌内的贡献点数,日后也不用再藏着掖着,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了。”
原来,这少年之所以杀了人还赖着不走,就是打算把之前得来的“黑金”统统洗干净。
否则,他身怀大笔的贡献点数却不敢使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在青云宗待了这么些时日,这少年现今已非常清楚,宗门的贡献点数是可堪比灵石的硬通货,可以换得大量的修炼资源。
若是他的身份能更进一层、达到核心弟子的话,怀揣足够的贡献点数,他甚至能在青云城藏书阁内观一观灵阶的孤本功法与玄技!
炙热的日头从天中渐渐西沉,火烧云铺满了半边天,妖艳如血。
两个时辰已悄然流逝。
征得诸位长老的同意后,辰申手脚麻利的游上岸,并无半分伤颓之态。
柳如烟寒声一叱:“刑治,这回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马勒戈壁的,这小畜生还真是个怪胎,肉体力量竟真能在四十余丈深的河底熬足两个时辰?”
刑治心头暗骂,面上依旧版着张臭脸,毫不知悔的冷哼一声:“柳长老何出此问?搞得好像是本长老有心刁难他一般!”
见他一副道貌盎然之态,辰申不禁哂然一笑:“呵呵,如果刑治长老这都不算刁难,还要怎样才算?难道非要把弟子搞到半死不活的程度?”
“啧啧啧,弟子来于世俗界,也曾游身市井,曾见过无数的地痞无赖,脸皮真是一个赛着一个的厚,无耻程度让人不敢恭维。”
“可直到今日见到刑治长老,弟子赫然发现,以前的我,还真是井底之蛙呢!”
“大胆!”刑治怒目圆凳,煞气斐然。
想他堂堂刑堂七大使之一,岂能容人如此诋辱?
他正要发飙之际,只听辰申赫然怒哮:“大胆的是你!”
“你身为宗门高层,一心只惦记着自身利益,为了掠夺我捡到的资源,不惜几次三番的针对我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
“若不是你步步紧逼,弟子何至于在水下傻了吧唧的待上两个时辰?又何至于让其他长老们也陪你一起在此浪费时间,白白错失了追击真凶的最佳时机?”
“如今事实胜于雄辩,我本无罪,一直都是你,为了私欲百般刁难!”
“等掌教至尊追责之际,弟子定会便将此地发生的一切如实呈上,届时,刑治长老便好自为之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是啊!连詹万华大长老都被那凶手所杀,这事怕是早已闹得满宗风雨。”
“我们自发的追击到此,非但没有丝毫建树,反为了个内门弟子白白耗掉了两个时辰。虽说这么做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这件事毕竟不能放到明面上讲。”
“一旦宗门高层真的调查下来,我们皆免不了一顿责罚啊!”
想到这,众长老纷纷开始口诛笔伐:“辰申所言没错,刑治长老,你未免太不顾大局了!”
“何止不顾大局?我看他完全是被私利蒙蔽了良心啊!”
“哼!我等早就认定辰申是无辜的,可你偏要执意刁难。”
……
这一回,声讨刑治的境况完全是一面倒,就连与刑堂穿一条裤子的法武都不敢再帮他说话了。
这口沉甸甸的黑锅,总得有人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