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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
    蛋糕吃了一半多,唐渡问他:有这么好吃吗?

    原溪点点头,舌头还在舔着嘴唇上残留的奶油,又被唐渡亲住了。

    原溪一点也不意外唐渡会亲上来,他难道不总是这样?打扰他吃东西,打扰他睡觉,打扰他做很多很多事情。

    只是这次唐渡突然说:小林千惠和我表白了。

    唐渡垂眸看着原溪,原溪头一次觉得唐渡眼里很迷茫,因此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脸侧。

    我要和她结婚吗?唐渡问。

    原溪笑了一下,想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样我们就不能接吻,不能上床,出门我需要和小林千惠一个房间,当然在家里也是,然后你需要搬出去唐渡一件事一件事地算,比如会多出两个房间,一个是原溪以前住的,一个是给原溪的画室,比如原溪需要重新申请宿舍了,比如原溪最好不要有事没事去华舟大楼,还有原溪得习惯自己使用公共交通工具出门

    原溪跟着唐渡想,哦,原来我们之间要结束,会这么这么麻烦,似乎比将原溪困在唐渡身边一辈子还要麻烦。

    我要结婚吗?唐渡又问。

    原溪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翻个身子坐在唐渡腰上,自己脱掉了毛衣。

    他抬手的时候里面的睡衣收缩起来,露出一截纤瘦的腰。

    要结就结,不结就不结好了。

    唐渡给过钱了,原溪不会跑的。

    唐渡闹了原溪很久,很久很久。

    他好像是在原溪身上反反复复找答案,但谁也知道原溪没有答案。

    原溪躺在唐渡怀里睡过了天亮之前的那么一两个小时,唐渡身上很热,抱着原溪让他觉得很舒服。

    后来太阳斜斜地从落地窗的一边升起,缓慢地爬上来,从床脚照到原溪的睫毛上,亮得他动了一下,毛茸茸的脑袋在唐渡的颈窝里打转,刺激得唐渡扣住他的腰把他往身上提,原溪半梦半醒的时候两人又接了一会儿吻。

    这似乎是第一次,唐渡能睡在原溪身边,这是第一次。

    白天的小樽将它的美丽全都暴露出来。

    地上雪堆得很厚,原溪虽然还是走得慢,但至少已经习惯了走一步陷一步的感觉。

    他□□不是很舒服,一直都慢慢地跟在后面。裴宴大概是为了能让唐渡和小林千惠单独相处,也落在后头,跟着原溪走。

    他们去了一些电影里的地方,小林千惠想在这些地方都留下照片,原溪便去帮她拍。可惜的是今天天晴,没有下雪,意境不对。

    拍了好几张照片以后,原溪意识到小林千惠兴趣平平,在镜头里看了好几眼裴宴,于是裴宴走向唐渡,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唐渡答应得很勉强,好几分钟之后站到小林千惠身边,看向原溪的镜头。

    唐渡今天穿了一件带绒毛的深色工装夹克,脚下一双黑靴,整个人气势挺拔,而小林千惠是一袭棉质长裙搭配绒毛披肩,高贵中透露着可爱。

    他们站得并不近,为了让他们的合影显得好看一些,原溪拉远了镜头,装下了更辽阔的景色。

    合照结束后原溪拿着相机小跑过去把照片给小林千惠看,被脚下的雪绊得一步一顿的,走近的时候被唐渡扶了一把手臂,还被说了一句:急什么?

    小林千惠看完之后觉得很满意,说原溪拍得不错。

    原溪点点头,拿着相机往前走,听到小林千惠问唐渡:你们多久了?

    唐渡说他不知道。

    小林千惠又说:如果我们结婚的话,我会对他很好的。

    唐渡没有说话,原溪也听不见了。

    第31章 乱勾人的坏蛋小可怜

    晚上他们在当地一家很大的餐厅吃饭。

    小林千惠和唐渡最先走进去,随着一声巨大的欢呼,餐厅里突然冒出了很多人,他们手上拿着一个一个的礼物盒子,走上来和小林千惠说差不多的话,原溪猜应该是生日快乐的意思。

    唐渡也被那些人缠住了。原溪忽然笑了一下,惹得裴宴看了他一眼,把他带到餐厅的一边。

    其实原溪想的是,唐渡恐怕要被烦死了,他心里说不定在骂着他们,这群看不懂人脸色的蠢货。

    唐渡在人群中抬了一下头,原溪便拨开人群朝那边走去,裴宴在身后喊他名字,大概觉得他又去打扰他们,气急败坏的。

    原溪挤到唐渡身边来,他的脸色终于好上一些。

    原溪听到唐渡拿中文对小林千惠说:没有下次了。

    可能是唐渡偶尔的绅士,让小林千惠得意忘形了。她带一群朋友来分明是故意的,这种要挟一般的聚会,唐渡没有转身就走已经够给面子了。

    他们和小林千惠一道坐在最热闹的一桌,但唐渡很少说话,原溪更是谁也没搭理过,倒是裴宴一直陪着笑脸,以至于最后小林千惠的朋友竟然问她:你是不是指错了?他才是你的未婚夫吧。

    小林千惠脸上也不好看,尴尬地说没有,唐渡只是不太适应人多的环境。

    宴会终于结束,原溪跟着唐渡,走到餐厅的花园里被唐渡拦住,眼见他独自走了进去。

    唐渡一转身裴宴就过来了,他今晚为了陪小林千惠的朋友喝了很多,呼吸之间都是酒气。裴宴靠着墙,先叹了一口很长的气。

    接着花园里响起小林千惠的声音,唐渡任她发了一会儿脾气,用他一贯平淡却严厉的声音说了一些,裴宴突然把手肘抬到原溪的肩头放着,身上的重量压了一大半过来,问原溪: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原溪没说话,裴宴自己又说:小林千惠说唐渡有错,唐渡说小林千惠太任性,他还没答应她什么就开始自作主张了。

    裴宴大概上头了,和自己聊得挺开心:今天小林千惠做的确实有点问题,但唐渡也有问题,他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唐家继承人的问题?

    原溪由着裴宴靠,觉得大半边身子都要垮了,依然没什么反应。

    裴宴推了原溪一把,自己退开,说:你也太没意思了,跟唐渡一个死样子。

    原溪被裴宴说傻了,他一直都觉得他和唐渡天差地别,怎么会是一个样子。

    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花园里争吵声停止了,只剩下小林千惠压抑的哭声,唐渡走出来抓着原溪的手臂,拖着他往前,力道大得原溪疼。

    街边多了一辆车,唐渡带着原溪进了后座,挡板升起来,车子也启动了。

    唐渡一句话没说并且气压很低,原溪想到之前裴宴说的话,怀疑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小林千惠看起来是个懂事的女人,唐渡要是什么都没承诺过,她怎么会有勇气做今天的这个局?

    所以还有可能是唐渡不够负责任。

    你是不是在心里乱想?唐渡捏住原溪的手,凶狠地将自己的五指挤进去。

    原溪意识到他这个金丝雀做的有些不称职。小林千惠可以对唐渡发脾气,可以质疑唐渡,但是他不可以。

    因此原溪摆了摆头,将自己缩起来,温顺地靠在唐渡肩膀上。

    唐渡被这个姿势取悦了,揽住他的腰。

    之前在饭桌上,原溪没有事情干,一直盯着桌上各种各样的甜点吃,以至于唐渡现在觉得他身上全是奶油的味道。

    乱勾人的坏蛋小可怜。

    头一天晚上本来就没怎么睡觉,原溪困得要死,回去洗了个澡就裹进被子里。第二天原溪也醒得晚,走到酒店餐厅吃饭的时候正好遇到裴宴,他满脸疲惫,见到原溪哼了一声:小林千惠走了。

    他好像觉得原溪听到以后会很开心,但实际上是原溪反应很平淡,还把自己不喜欢的生黄瓜丝从寿司里拨了出来。

    没多久唐渡打着电话过来,看到原溪剩在碟子里的黄瓜和一些生菜,抬起头来看了原溪一眼。

    电话里是唐华清,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小林千惠和唐渡一起在日本旅游的消息,特意打过来关心他们。

    但唐渡什么都回答得很敷衍,唐华清问他:你觉得小林千惠可以吗?

    旁边突然响起瓷碟碰撞的声音,是原溪在玩黄瓜丝,叉子带着碟子滑了。

    意识到打扰了唐渡打电话,原溪十分抱歉地用双手把碟子端回面前,并且在唐渡的目光下轻手轻脚地放好了叉子,直起身板坐得离桌子很远。

    唐渡说:一般,我这边还有事。

    唐华清没有怪他,能从他嘴里听到一般,唐华清已经满意了。

    那你去忙,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之后来家里吃顿饭吧。唐华清又说。

    唐渡随意地答了好,想的却是时间的确差不多了,原溪快要开学了。

    一顿饭以后唐渡跟着原溪进了他的房间,把一张旅游地图扔到床上,问他还想去哪里玩吗?

    比起到处走,原溪其实更想停下来画画。不过他拍的东西已经够了,回去以后也可以照着画,于是原溪摇头,告诉唐渡他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了。

    第二天他们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这次候机室里不再有冰淇淋,裴宴手上又多了一大堆文件,唐渡带着他的平板,眼睛没离开过。

    在日本的这么些天,原溪差点忘记了,唐渡是很忙的。

    小时候父亲原知方也很忙,忙到原溪画出了人生的第一幅画,原知方只来得及看一眼,连表扬的话都只说了半截,就又被一个电话突然叫走,在公司里忙上好几个星期不回家。

    那时原溪跟自己说,你以后不能成为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会没有什么感情生活。

    然而唐渡忙起来比起原知方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溪又发现自己错了,他怎么会拿唐渡来和原知方比较。

    原溪蜷在座位上,闭眼假装休息,这些天他坐飞机坐得有些烦躁,觉得怎么样都不舒服。

    大概是他动得太频繁,把唐渡惹恼了,伸出一条手臂摁着他,说:别动了。

    原溪隐秘地扁了扁嘴,再次注意到唐渡手上的尾戒,这次肯定是小林千惠弄错了,唐渡根本连尾戒都没摘。

    第32章 是不是因为你也是一座

    下飞机以后来接他们的是陈叔,裴宴被自家的司机接走了,陈叔从原溪手里把行李接过来,原溪要是会说话,这会儿一定就和陈叔问好了。

    车停在熟悉的屋外,陈叔对地方的把控总是那么精准,以至于原溪坐在车内看到的景色都是一样的。

    原溪正要推门下车,忽然被唐渡叫住了:等等。

    原溪随着唐渡的视线看出去,才发现不远处还停了另一辆车。唐渡打出了一个电话,没有避开原溪。

    给你三分钟,我下车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走了。

    唐渡没管电话那头的人要说什么,讲完这句就挂了电话。没多久之后,视线里那辆车亮起了车灯,朝着大门开走了。

    这辆奇怪的车让原溪联想到他还在日本的时候接到的那个同样奇怪的电话,不过他不打算追究了,唐渡明显不喜欢。

    回去以后原溪进了画室,几乎是迫不及待的。

    他必须要承认唐渡这间画室送到了他心坎上,尽管他忍着很多次都没进去。

    日本的风景的确是美而独特,但原溪没有成片的时间画画,每次只够用一两笔记下他宝贵的稍纵即逝的灵感。

    唐渡知道他一个人在画室里,难得没有来打扰他。在车上的那个电话打过以后,他仿佛又被成堆的事情压住了,进了书房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原溪把房间里的八音盒带进了画室。拆掉外壳的旋转木马将美暴露在日落里,原溪摆好了画板,对着那一小块地方开始他的想象。

    唐渡在书房忙了一夜,路过画室只是偶然,推门进去也只是偶然。

    他知道昨晚原溪在这里画画了,但没有想到他能待到现在。

    打开门以后,唐渡看到原溪靠在落地窗上,背后的窗帘拉了一半,双脚松散地蹭在地毯上。他顿时笑了,想自己当初选择在画室里放地毯,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唐渡走过去想把他抱起来,却在原溪手边看到了一个旋转木马,唐渡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伸出去的手无意间碰到它,木马往前走了一些发出声音的时候,唐渡才知道这是一个八音盒。

    那天他让手下去给原溪付钱,回来以后问花了多少,手下说只有两百多,又问买的是什么,手下说没看清,就看到木马这两个字。

    原溪被这么一点点声音弄醒了,睁眼看到唐渡的脸时表情十分迷茫。长久不变的姿势让他全身酸疼,脚动一动就发现麻掉了。

    唐渡问他:怎么在这里睡了?

    是很嫌弃的语气。

    唐渡把他抱起来的时候没控制力气,差点把原溪摔了,不是因为原溪太重,反而是因为他太轻了,唐渡完全没想到。

    原溪被颠了一下,手下意识挂住了唐渡的脖子,拖鞋在脚尖勾不住,越走越往下滑,很快就落了一只在地上。

    唐渡不想弯腰去捡了,他越发觉得自己带回来的是个祖宗,根本不是什么金丝雀。谁家的金丝雀娇成这样?

    于是好好走着路,唐渡却突然把原溪放在了高脚凳上,说:自己回去。

    原溪又在画室熬了好些天,总算把老师期末布置的什么速写练习之类的作业完成了。桌上多了一堆画稿,而原溪也终于觉得熬不住了,笔一丢浑身都没了力气,拖着身子下楼找自己的房间,大概看了个床的位置就爬上去睡了。

    这天的床很暖和,原溪伸手抱了一卷被子,睡得沉沉的。

    唐渡只是到原溪的房间坐了一会儿,想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知道回来睡一觉。原溪跌跌撞撞进来的时候,他责怪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这人上床抱住了。

    像抱一卷被褥那样,手脚并用,蹭来蹭去。

    唐渡被原溪蹭得反应很大,从他带走原溪开始他就没碰过别人,唐渡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能这么清心寡欲。

    他是个欲.望很大的人,任何方面都是。

    因此当原溪露出自己毫无防备的睡颜,唐渡决定先等他睡一会儿,然后把他做醒。

    唐渡说一不二,从不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说给自己听的也一样。

    他对自己做出过诸如成绩要比唐叶城好,今年完成论文毕业,明年考上xx大学,两年后拥有自己的公司之类的要求,一一都完成了。

    唐渡被很多人环绕,但他从不承认得到很多人敬仰的那个人是唐渡本人。

    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另外一个唐渡,他的整个人生都是无比孤独的,他努力的时候只有自己,失意的时候只有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也只有自己。只有做.爱的时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