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修长的手指抚平了，好笑的看着她一脸沉思的小脸说道。“怎么了，小姑娘，有什么事情跟哥哥说说。”

    白鸾抬了眸，她抓着了叶川的胳膊，声音有些颤。

    “爸爸……在哪？”

    -

    叶承望同志空闲的时候会给她打电话，在一个房间里，不会有别人的声音，也没有其余的杂音，特别安静。

    除却叶承望同志的脸色不太好以外，好像没什么。

    每次白鸾说起这个的时候，叶承望同志都会用他中气很足的声音来回答白鸾。

    他说就是因为天冷，听听他这充满力量的声音，怎么可能身体不舒服。

    -

    叶川近段日子洗衣服次数忽然更频了起来。

    白鸾为了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硬是逼着自己起了个大早。

    迷迷糊糊的看清叶川穿的什么了，才继续补觉。

    那天她弄明白了，叶川早上出门的时候，穿一套衣服，回来就换掉了。

    叶川说是他开始在后厨插手了，衣服就总是弄脏。

    -

    不是的。

    叶承望同志脸色不好，就是生病了。

    叶川每天都要换掉早上的衣服，不是因为他去后厨了，是因为他去医院了。

    白鸾紧紧的皱着眉头，“爸爸生病了，为什么要瞒着我啊？”

    面对她的质问，叶川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揉着白鸾的头发，而后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白鸾也没挣扎，就靠在叶川怀里质问着，“我不能照顾爸爸吗？要你每天起个大早，两头奔波，而我在睡懒觉吗？”

    叶川安静的等着她发泄完了，才轻声道，“不气了就去换衣服？”

    白鸾气鼓鼓的去换衣服。

    叶川带着她出门的时候，给叶承望同志打了一个电话。

    “鸾鸾知道了，我现在带她过去。”

    电话里叶承望同志说了什么，白鸾不知道。

    她也没问，她要当面问叶承望同志。

    他跟叶川两个人为什么要给她演了两个星期的戏，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可真的到了医院，见到叶承望同志的时候，白鸾却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床榻上消瘦的吓人的叶承望同志，眼眶蓦然就红了。

    她几步跑过去，扑在叶承望同志身上。

    “爸爸……”

    叶承望同志倒还是乐呵呵的，他轻轻拍着白鸾的肩膀说道，“鸾鸾，你别怪叶川，是爸爸不让他告诉你的。”

    “他这个臭小子。”说到这，叶承望同志抬头看了叶川一眼，笑着继续说道，“以前总是不听话，难得听了一次话，还是因为小鸾鸾你。”

    白鸾咬着牙，“为什么要瞒着我啊，我不能照顾爸爸吗？”

    “爸爸哪用你照顾啊。”叶承望同志笑了一下，“爸爸没事的，我都烦叶川这小子过来。”

    白鸾不听叶承望同志的话，她转头问叶川，“爸爸怎么了，什么病？”

    叶川看着她的眉眼依旧宠溺，他还没开口的时候，叶承望同志抢着说道，“爸爸是年纪大了，就是老年人的那点毛病，没什么事儿的。”

    “跟我说。”白鸾坚持的看着叶川。

    她只相信叶川。

    叶承望同志在警告叶川。

    “臭小子，别多嘴啊。”

    叶川嘴角依旧挂着不正经的笑意，他走到了白鸾面前，擦去了她满脸的眼泪，才缓缓道，“老头子的旧病犯了。”

    白鸾顿了一下，缓慢转过了头看着叶承望同志。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瘦削的脸颊，他的眼睛都凹陷了。

    叶承望同志的旧病是肝癌。

    当初叶川辍学打工打败的肝癌。

    叶承望同志很是不高兴，他作势要打叶川，一边说道，“臭小子，你就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你看等我好了，我教不教训你。”

    “好啊，我等着。”叶川还在和叶承望同志叫板。

    他们又斗嘴了，可这一次白鸾笑不出来了。

    她想过叶承望同志可能生病了，可能不会是小病，但她万万没想到，会是癌症。

    叶承望同志是病人，但他还要来安慰白鸾，他笑着说道，“没事啊，鸾鸾，爸爸马上就好了，等爸爸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啊。”

    白鸾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说什么，她的确是楞了。

    她被叶川保护的太好了，任何事情，叶川都会在她身前，她从来都不用来面对什么。

    所以忽然知道叶承望同志的肝癌犯了，她整个人是呆滞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来安慰叶承望同志。

    可叶承望同志也不需要他的安慰，他甚至还打算陪白鸾打牌。

    白鸾不打，她轻轻摇摇头，呼了一口气说道，“爸爸我去个洗手间。”

    叶承望同志静静的看着她，又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鸾鸾，爸爸真的没事。”

    “不多想啊。”

    白鸾一句话都没说，只点着头。

    可走出病房的一瞬间，眼泪就夺眶而出。

    她靠着墙壁缓缓跌落下去的时候，被叶川抱住了。

    他温暖有力的怀抱支撑住了白鸾下坠的心，她靠在叶川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哽咽的说着。

    “怎么办的，叶川，爸爸怎么办啊。”

    “不怕。”叶川轻轻揉着她的头发，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痞气。

    丝毫听不出任何担心。

    “天塌了，老子也给你挡住，我的小姑娘什么都不用怕。”

    白鸾一向最相信叶川，叶川就陪着她在门外站着，她说什么，叶川就应什么。

    打碎她的害怕，抚平她的忧虑。

    回去病房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但叶承望同志要去做化疗了。

    护士来提醒的时候，叶承望同志还很是哀怨的瞪了叶川一眼。

    他在埋怨叶川早不露馅，晚不露馅，偏偏这个时候露馅。

    护士来推着病床走的时候，叶承望同志还咬牙切齿的跟叶川小声说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没用，让鸾鸾看到我化疗，她能不害怕吗？”

    “你好了，鸾鸾就不会害怕了。”

    叶川帅气的脸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

    叶承望同志翻了个白眼，被推进了化疗室。

    白鸾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脚都是僵硬的。

    医院确实不怎么暖和，比起叶川为她准备的小屋温度，医院的温度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