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士抬头,笑容无辜纯真:“都查好了,一切正常,听说这位厉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厉害了,没想到一场病生来,还是和普通人一样。”
“厉老爷子的事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生老病死啊,哎……”护士长低低说了几句,然后带着病历离开了病房。
王护士借口肚子疼去上洗手间,实际上偷偷溜到了医院的顶楼天台。
天台的栏杆旁矗立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王护士眉飞色舞,笑着从他身后走过去,一把环住了男人精壮的腰。
“张主任,我都听你的,事情办好了。”王护士一脸甜蜜的说。
男人闻言,既激动又兴奋,转身将女人搂进怀里。
“这么说来,那老东西必死无疑了?”
“当然了,你给的药那么狠毒,就凭他那把老骨头,云医生就算本事再大也救不回来了。”
王护士幸福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楼顶四处有很昏暗的路灯,灯光笼罩下,赫然是张兆那张帅气又阴毒的面庞。
张兆更加激动了,这下张家的名声还是保住了,他私换报告的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唯一的败笔就是眼前这个女护士……
“张主任,你什么时候跟你老婆离婚娶我?”王护士忐忑中带着一丝期待:“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放心,你帮我做了这么多事,我怎么可能辜负你呢?”
张兆笑了起来,歹毒一闪而过。
他掐住了女人的手腕,漫不经心的带她走到了楼顶边缘。
“你不是说爱我么?那就帮我再做一件事吧。”
女护士觉得张兆有些危险,但她还沉浸在即将做张太太的兴奋中,咬唇好奇道:“什么事?”
“代我……去死吧!”
说完,张兆一把将女护士往楼下推。
可女护士反应力也不错,在张兆推她的那一瞬间,她反手抓住了张兆的胳膊。
整个人半吊在空中。
双脚拼命在墙壁上蹬着,却踩不到任何实物。
“张……张主任,你想干什么!快拉我上去!”她整颗心蹦到嗓眼,惊惶不已,实在是不明白,张兆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爱他,而且刚还帮他杀了个人啊!
张兆没料到女人还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
他狞笑着,一根根去掰她的手指。
“宝贝儿,我好不容易才弄死厉铭威,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才是幕后真凶的人就是你,你觉得我还能留下你么?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点的墓地。”
“不……”女护士彻底心慌意乱了。
她完全失策了!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说爱她么?
怎么都成了利用和谎言?
“我不会乱说话的,张主任,你放过我,你先拉我上来,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呵呵,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张兆说着,更加用力去掰她的手指头。
一根、两根……
啪啪啪。
然而,就在他刚要将她最后一根手指掰开的时候,身后忽然想起来一阵颇有节奏感的鼓掌声。
张兆没料到会有人上来,顿时一慌。
扭头发现来人赫然是厉墨司!
他身后跟着云琉璃和几名魁梧的黑衣保镖。
张兆瞳孔骤然瑟缩起来,就见厉墨司散漫的瞥了眼天台,掌心轻拍:“张医生知道我的生活太无聊,所以特意上演这么一出狗血大戏么?”
“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张兆脸色刷白,刹那间乱了心跳。
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你猜。”
“救我!快救救我。”女护士半个身体悬挂在半空中,撕心裂肺的喊着:“三少,张兆指使我给老爷子下毒,现在还想杀人灭口,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你想杀了老爷子,凭什么觉得我还会救你?”厉墨司微眯着眸,迸射寒光。
女护士心慌的别开脸,不敢跟他犀利的寒眸对视,结巴道,“我可以转当污点证人,帮你指证张兆,让他去坐牢,救我……求你了,三少……”
张兆听到这句话,气血疯狂往头顶冲去。
此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弄死这个女护士,他们就死无对证了!
听到又怎么样?
此外还有实际性的证据么?
于是,他猛地松开了女人的手……
女人最后一眼还在乞求性的望向厉墨司和云琉璃那边,大喊着救命,可是没有一个人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张兆推下楼!
“啊——”
一阵惨烈的女声尖叫回荡在寂静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凄厉。
云琉璃都快要给张兆颁发一个“最黑心男人”奖了。
“张医生好狠毒的心,这可是你的情人,为了你不惜背上杀人的罪名,你也舍得推她去死?”
“呵呵,你们可别冤枉人,她刚才是不小心挂在楼顶,我本来想救她的,可结果我没能拉住,你们有证据证明我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么?”
“你就这么笃定我没有证据么?”
云琉璃拿出了一个录音笔。
她摁下了播放键,刚才张兆和那个女人的对话直接被公放出来。
尤其是,张兆亲口承认他才是毒害厉铭威的幕后主使。
“你竟然敢录音?”张兆破口大骂,冲过去想把录音夺过来:“把它给我!”
可惜的是,他还没冲到云琉璃面前,几个保镖便将他制服了。
张兆被压在地上,半张脸贴在地板,极大的力度让他脸被挤压得变了形。
“你们只有物证没有人证,就算把我送去法庭又怎么样?我照样会没事的!我爷爷这些年救了多少大人物,他们会帮我的……”
他是张家年轻一辈,最优秀的医学天才。
爷爷一定不舍得让他陨落。
只要没有证据,大不了被厉家的权势压着,日子过得艰难,但总会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但厉墨司注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想死个明白?我成全你,把人带上来。”厉墨司眼神充满了逼迫感,嘴角勾起一抹弯弧,就像是撒旦在宣判罪名时的嘲弄。
人?什么人?
张兆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