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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龙山
    回到岳阳之后,我们又休息了一个上午,才跑去章锋那里,准备拿开光过的雷击木手串,顺便问问章锋关于那女鬼和太岁的事情。

    昨晚那女鬼确实是厉害,虽然我们都没缺胳膊少腿,伤的也不轻,除了楚思离和我没什么大碍,老霍的右手脱臼,俞五和谭金一个左手骨裂,一个右腿也是轻微骨折,三个人一个个都打上了石膏。

    我和楚思离虽然没打石膏,但是脖子也被掐伤,缠了厚厚一层纱布。

    最后只有我和楚思离去章锋的事务所,因为会开车的俞五打了石膏不能开车,我和楚思离又都不会开车,我们两个只能打的去。

    事务所里的章锋见到我们,惊讶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搞成这副样子?”

    我苦笑道:“别提了,我们昨晚上倒大霉了,碰上个大家伙。”

    “大家伙?怎么个大家伙?”章锋倒是饶有兴趣问道:“现在这年头,能称得上大家伙的可不多了。”

    我把从之前到薛昭那里买雷击木,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章锋一开始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但是听着听着神色就凝重起来。

    “一鸣,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我苦着脸道:“这还能有假?老霍他们现在还打着石膏在店里坐着呢。”

    章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开口道:“如果是真的,你们可能真是闯了个大祸了。”

    “怎么个意思?”我开口问道。

    章锋先是问我:“一鸣,你知道你们挖出的那块所谓太岁,到底是什么么?”

    “所谓太岁?”我愣了一下:“你这意思是说,那东西不是太岁?”

    章锋摇了摇头:“说不是太岁也不对,但并不是通常意义的太岁。”

    章锋说,我看到的那块半透明的还散发血光的太岁,其实也叫太岁,不过是邪太岁。

    我问他什么是邪太岁,章锋说,一般来说,太岁是指十二元辰对应的太岁星所照的地方,也就是太岁凶方的地下生出的东西,是太岁煞神的化身。

    而太岁凶方,一般都是在地穴地脉的位置,一但生出太岁,这整条地脉都会化作凶脉,是绝不能用来埋人的地方。

    但是有些时候,这太岁凶房,会发生一些意外。

    古代很多时代都是战乱频繁,那些古代战场,都是凶气滔天,怨气沸腾之地,经常会生出血煞这种极恶的风水。

    而如果战场所在之地,是太岁凶方,当无数战死之人的血液浸透了徒弟,死者的怨气侵蚀了地脉,太岁凶方就会沾染上邪气。从而生出邪太岁。

    因为这种巧合实在是太过罕见,所以邪太岁也很少出现,只是在古籍里有过一些记载。

    “那这邪太岁和普通太岁,有什么不同?”我开口问道。

    章锋说,普通太岁虽然是煞神化身,却不带邪气,那些经过拜祭之后取出的太岁,不但不会产生危害,反而还是大补之药,被许多古人当做长生不老药。

    而邪太岁就刚好相反,一般太岁肉灵芝是普通人的补药,而这邪太岁的邪煞之气,对于妖魔鬼怪,凶鬼邪祟来说,也是大补之物。

    古籍里就有过记载,在唐朝永辉年间,湖州某地生有妖邪,危害一方,当时茅山有一名高人路过此地,乃是茅山派一代宗师潘师正的弟子。

    他一身道术精深,为人又正气凛然,见此妖魔作乱,仗义出手,将这妖魔重创。

    这妖魔被高人所伤,一路追杀到深山,却无意间碰到一块邪太岁,将这邪太岁吞食之后,凶威大涨,那高人竟然不敌,为其所害。

    此后那妖魔更是猖獗,在湖州一带,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直到后来当代龙虎山张天师听闻此事,亲自下山,与这妖魔大战数日,才将其剿灭。

    章锋说完这些,叹了口气道:“你原本想要借助太岁的煞气来镇压那天女像,但是那却不是普通的太岁,而是邪太岁,你把那女鬼埋在邪太岁下面,就像把冰雕扔进火中一样,那女鬼本来就快要挣脱束缚,被你这么一着,当然就出来了。”

    我闻言顿时一阵懊恼,一拍脑袋:“哎呀,这事确实怪我,当时早知道直接换个地方埋就好了,偏偏要用什么太岁来镇。”

    章锋叹道:“你不知道邪太岁,这件事倒也不怪你。但是那女鬼虽然不知道来历,但是本来就多半是只了不得的厉鬼,才会被前人封在天女像中。现在她脱困而出,又得到了邪太岁,等他恢复过来,恐怕就麻烦了。”

    “那该怎么办?”我连忙问道。

    章锋想了想,开口道:“听你说的,那天女像是上百年的古物,那女鬼被封在里面的时间也至少有上百年,现在脱困而出,就算有邪太岁,也不会那么快恢复元气。趁这段时间,应该赶紧调查她的来历才是。”

    这一点我倒也想到了,连忙点头道:“那天女像是龙山的工匠做的,虽然有上百年了,但是去龙山的话,应该能查出点什么,我们马上出发。”

    章锋把我们送出了大门,然后说让我们去龙山调查,他去找陈籦湦,陈籦湦有阴阳眼,在这方面一直是阴五门里面出了名的专家。

    同时他也把那几串开过光的手串交给了我们,说让老霍和谭金带上,对龙化应该很有效果。

    我和楚思离回了店里,本来想马上开车去龙山,但是一看躺在后面院子里的叁人,一个个手上腿上都打着石膏。

    三个会开车的都开不了车,这下我就郁闷了。

    就在我郁闷的时候,背后的店里响起了人声。

    “有人在没?”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人正低着头在柜台前看着什么,似乎是客人。

    不过我现在哪里有做生意的心情,于是开口叫道:“抱歉,马上关门了,今天不做生意了。”

    那人哦了一声,转身向外走,我也回过头来,谁知就在我刚刚回头的一瞬间,背后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板——”

    我这时候有些火气,回头就叫了一句:“说了不做生意了,请——。”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

    “马一鸣?”

    我愣了一下,看向那人的脸,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又看了一眼,顿时惊讶的叫出声来。

    “张川流?”

    那人一拍手:“是我,死一鸣,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露出喜色:“流氓!怎么是你?”

    张川流直接绕过柜台走了过来,给我胸前来了一拳。

    “你还好意思说,一声不吭就说什么休学,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你怎么在这开起店来了?”

    眼前的这人,名叫张川流,是我大学的同学,也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和我在大学里的关系很好,因为他名字里面带个流字,而且人很不正经,经常翘课出去泡妹,所以我叫他流氓。

    半年前的暑假里,我家里发生了那些事情,我就来了湖南,后面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我也没法再去上学了。

    我本来想要直接退学,但是陈籦湦说最好不要,以后等有空了再上就是,说什么想要当龙头,知识也是很重要的,毕竟现在是新时代了,只会抬棺材做棺材可当不了带头大哥。

    于是我就抽空去了学校一趟,办理了休学。

    因为时间很紧,我办好了休学手续之后,就马上回了岳阳,也没时间去见这些老同学。

    因为我之前的手机在洞庭湖里面丢了,换了新手机号,也就和我那些同学们断了联系。

    其实在家里发生那些事之前,大一的一年里,我过的还是很开心的,同学和老师也都很和善,对我这样从山沟里面走出来的学生来说,大学生活也算是种享受。

    但是现在看来,我估计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再没机会回到大学了,等我再回去的时候,恐怕我那些同届的同学也都已经毕业了。

    没想到现在在这里居然见到了同学,我惊讶的同时也是有些感慨。

    “哎!问你话呢!”张川流又给了我一下:“愣什么?”

    忽然他看到我脖子上的纱布,也愣了一下:“靠,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谁干的?跟我说,我找人来帮你报仇。”

    接着他又看到了我身后坐着的几位石膏党,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过了一会才道:“死一鸣,你不是进了黑社会吧?”

    我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你才黑社会呢,我们这是——额,出车祸了。”

    我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道:“我——额,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不能去上课,话说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我们正打算去龙山来着。”

    “龙山?”张川流回头道:“那里是我老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