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竹一怔,原来是这样吗。
她还以为是他派人监视自己,所以她是又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
一时间,宋清竹又是尴尬,又是不安,心中还有丝丝缕缕的失落,说不清,道不明。
“您刚从国外回来,可能还不太了解。江璟之是江氏集团的总裁,父亲是非常有名的钢琴家,母亲是位优秀的画家,不过已经过世了。江总有位未婚妻,听说过不了多久就要举行婚礼了。”
林祐好心提醒,宋小姐是聪明人,这样说她自然能够明白。
宋清竹自然听懂了他的画外音,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你觉得我对江璟之有非分之想?”
她只是单纯觉得跟江璟之投缘,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怎么落在他人眼里,就成了她对江璟之有想法?难道男女之间不能有纯洁的友谊吗?
林祐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您不要误会。我是知道宋小姐为人的,自然不会误会。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会趁机出来做文章,江总有身份有背景,自然是不会受什么影响,受伤害的只会是宋小姐您。”
宋清竹不是糊涂人,林祐说的话她明白,人言可畏就是这个道理。
那她以后就躲着点江璟之呗。
“谢啦。”宋清竹拍拍座椅靠背,就当是拍他肩膀道谢了,人家好心提醒,她领了这份情就是了。
林祐接着说道,“其实九爷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九爷一向发号施令惯了,所以说出来的话让宋小姐误会了,您不要介意。”
“绕了一大圈原来是为你主子说好话啊,不过你有句话说对了,他是真的不会说话,你看看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也就是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不然换个人,分分钟跟他打起来。”
宋清竹抱怨道。
林祐尴尬地笑,这话他没法接。其实很想说,敢对九爷动手的人还真没有。
“您有没有感觉出来九爷其实有点吃醋?”林祐试探着问道,这两个人要是想在一起,总得有个人先开口捅破窗户纸吧。
“有吗?瞎说。”宋清竹赶紧否认,“还有你们不要误会了,九爷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以后可不要拉郎配了,万一被人误会了,我满身是嘴都解释不清。”
对于容君初身边那些想把他们凑一对的人,宋清竹只觉得心累。
林祐一时无言,只能专心开车,用了不到三十五分钟的时间顺利把宋清竹送到了酒店。
“我在这里等您。”林祐说道,他私自送宋清竹出来,九爷知道以后肯定会生气,那他就将功补过再把人带回去,就算要惩罚也会从宽处理吧?
林祐简直要被自己的机智感动哭,真是太聪明了。
“那好,谢了。”宋清竹也不跟他客气,开门下车,火速冲向酒店房间。
还是在304,宽哥已经到了。
十分钟后,宋清竹从房间里出来,可神色却十分不好看。
“宋小姐,我已经查了临川市二十五年前所有产科医院出生婴儿的记录,没有跟您情况相符的案例。宋光耀也并没有进出的医院的纪录。由于线索太少,难度实在太大,这个案子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想起宽哥的话,宋清竹心中掩饰不住的失落,如果连宽哥都查不到,她还能指望谁呢?难道她这辈子都无法搞清楚自己谁了吗?
坐在车上,宋清竹像只被放了气的气球,瘫在靠背上,闭上眼睛迫使自己努力接受希望落空的现实。
她不由地回想起小时候。
每到过年时,宋诗雨都能收到很多漂亮的新衣服还有礼物,可她呢,什么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盼望着父亲能够想起她,即便不给她买衣服,关心她一句也好,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还眼睁睁看着她被宋诗雨母女俩恶语相向、拳打脚踢。
直到被扔到了国外,被师父从街头捡回家,她才有了人生中第一件新衣服。那个时候,她抱着新衣服,哭得撕心裂肺。
从那一刻起,她就在心中暗暗决定,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她。
现在,那个家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个世上她只有一个人了。
其实找到亲生父母这件事就跟新衣服一样,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傻傻的抱着希望。
她依旧是多年前那个小女孩,想要新衣服,也想要爸爸妈妈,有个温暖的家。
宋清竹长长叹了口气,林祐听到了回头看她,很体贴的没有询问原因。
嗡嗡嗡,手环震动了两下后自动接听。
“小清清,我刚才放学回家听容管家说你跟小叔吵架啦。”电话传来容景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
“没有,我们只是说话声音大了些。”宋清竹安慰道,这算是哪门子吵架,确切地说是容君初莫名其妙发火。
容景辰却不信,坚持认为他们吵架,容君初惹她生气了。
“你不要生小叔的气。小叔这个人虽然脾气臭,不爱理人,很多时候都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眼神会让人很害怕,还不让我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大声嚼食物,有很强很强的时间观念,能精确到秒……但他是个好人,心很善良的。容管家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看在他脸长得不错,还有钱的份上,小清清不要生他的气好不好?”
宋清竹:“……”
真不知道你这是夸他还是损他,确定是亲侄子了。
“我没有生气。”宋清竹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是立志在撮合她跟容君初的道路上走到黑的节奏。
“那你怎么听起来不高兴?”容景辰问道,什么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我……”宋清竹鼻头一酸,险些哭出来,她是怎么了,会被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看穿心事。
“小清清你是不是哭了?别哭别哭,你哭了我会心疼的。小叔说哭除了让自己失去点水分之外没有任何功效,还不如静下来想想以后怎么办。”
容景辰安慰道,他虽然背地里损小叔,但心中最重要的还是他啦。
“我没哭,就是刚才嗓子有点干。先不说了,我待会儿就回去了,咱们见面聊。”宋清竹哄道,然后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