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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喜欢那个男配!(快穿) 第156节
    他果然不再因为她而心潮起伏,一如他所愿那般,变成从前平静的模样。
    可为什么,他心中却浮现挥之不去的失落?
    女帝回宫,自然是一阵兵荒马乱,之前她在外征战时,宫内事物都交给康宁公主与丞相管理,这两人合作倒也不错,只是近来似乎出了点差错。
    康宁公主名叫独孤霞,比独孤洛小三岁,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
    因为生在帝王之家,又没有兄弟,所以从小她与独孤洛都接受了帝王之术的教导。康宁不像独孤洛,她不擅长武学,倒是在智谋方面有过人之处。
    两姐妹一刚一柔,一文一武,堪称绝配。
    以前独孤洛离开皇宫,从来不需要担心后勤事宜,妹妹康宁与丞相徐遇舟都会给她处理得井井有条。
    现在不行了,康宁被穿了。
    这也是阿洛打算回来的原因之一,要是康宁还在,她一直待在外面也没事,偏偏现在的康宁是个咸鱼。
    此咸鱼不是真的咸鱼,而是一名现代穿越而来的、毫无上进心只想混吃等死的社畜女主。
    阿洛倒不是看不上她,她看过书,知道女主不是主动穿越,而是康宁旧疾复发死后才穿来的。女主在现代是个社畜,每天拼命上班养活自己,一朝穿越成一国公主,只想咸鱼过上养老生活。
    后来得知国家需要自己支撑,女主也努力站起来,学习治国之法,撑起了一片天。
    但是现在独孤洛没死,也就不需要女主支楞起来了。她想咸鱼就咸鱼吧,总归用的是她妹妹的身体。
    康宁从小身体就差,先天不足,太医早就说过康宁活不过三十。
    阿洛记得女主来了之后她的体质就慢慢好了起来,剧情里是活到了五十多岁的,希望这次不必她劳心劳力,她能活的更久一点。
    众人都跪着,康宁公主却不需要跪。
    她站在所有人最前面,阿洛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走过去,在少女紧张又故作镇定的目光中,淡淡叫了一声:“妹妹。”
    女帝踏出御辇的那一刹那,康宁的心就提了起来。她不是真正的康宁,也没有她的记忆,对外说法是大病一场将从前都给忘记了。
    皇宫内的人都信了这话,康宁穿过来也有十几天,慢慢摸清楚一些事情。
    她知道自己有位战神姐姐,还是当朝女帝,是个超级无敌强悍的人物。这样的女人放在后世,绝对就是千古一帝。
    光是听周围人对女帝的推崇,康宁就对这位姐姐崇拜向往极了。
    紧接着便听说女帝要回宫,康宁期待中也忍不住紧张起来,怕女帝发现她不是自己的妹妹。
    女帝出现的那一刻,她就被她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不是因为她的外表,而是那出众的、令人见之难忘的气质。
    那双漆黑的眼眸好似洞穿一切,清冷而锐利,叫人见之忘俗。
    光是看着她,就忍不住生出拜倒在她脚下的冲动,那样强大、冷漠又威严的气场,要不是强撑着,骨子里就是个普通小市民的康宁差点直接跪了。
    听见那一声妹妹,康宁终于回神,意识到自己现在可是女帝的妹妹啊!
    “姐姐!”康宁小心翼翼唤道。
    阿洛凝视着她,面前的小姑娘很瘦弱,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却是灵动有神,正灼灼地望着她。
    “此前收到传信,说你旧疾复发,如今可还好?”
    “很好,都好了!姐姐不用担心!”康宁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那叫一个心服口服,想她现代都二十六岁了,本来还觉得自己对一个二十二的妹子叫不出口,没想到真的见到女帝,她恨不得直接拜倒在她的大长腿下。
    见她情况还不错,适应也良好,阿洛微微一笑:“那便好,如今这世上,我只你一个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此处烈日当头,你身体不好,我们进宫去。”
    现代的康宁是个孤儿,死前无牵无挂,像这样的话语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顿时鼻子一酸,心头最后那点顾虑也放下了。
    女帝只是看起来冷漠,她能感受到她无言的关怀。
    阿洛命大臣们起身,再带着康宁一起坐上御辇,往皇宫内而去。她许久未归,有许多政务要交接,便直接吩咐去御书房。
    御辇在御书房停下,留下一些掌管重要事物的臣子,其他全都令其各回原职。
    之前带来的一队兵马,被安排着守在皇城周围,女帝身边的侍从却要跟着一起进宫,随侍在侧。
    秦珏站在御书房门口,他不被允许进入这个地方,只能站在门外当一个守卫。
    里面时不时传来隐约的话语声,听不分明。他挺腰站得笔直,望着前方的院落,只觉阳光炽烈,照得他眼前发白。
    旁边站着的侍从瞧了他一眼,还是最开始认识那个,叫赵兴。赵兴待秦珏还不错,至少与其他人比起来。
    赵兴小声说:“玉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咱们是奴婢,奴婢该做的就是伺候好主人,你不要想太多。”
    秦珏转头看他,沉默片刻,回答道:“我没有想太多。”
    赵兴打量着他,随即摇摇头,叹道:“我都是过来人了,我还不懂吗?”
    秦珏转回头去,不理他。
    赵兴大概是无聊了,絮絮叨叨说:“你养的那只大雁怎么不见了?你把它带进宫来了吗?”
    秦珏:“没有,我让它飞走了。”
    没有鸟儿不想回到天空,伤好了,它也该走了。
    赵兴:“玉奴,要当陛下的侍卫,是要定期考核的,若是敌不过他人就会被裁下来,到时候你要再到陛下身边伺候,就得去净身了。”
    秦珏面色不变,沉声道:“我知道。”
    这事他早听日说过,其他侍从嘲笑他的时候,就经常笑他进了宫只能做阉人。
    行军这段时间,秦珏一直没有疏于练武,每次大军夜间休息,他也会躲在一旁坚持训练许久,因此还被一位将领赏识,教给他不少东西。
    如今他的武艺已经有了起色,只要坚持下去,下个月考核应该不会太差。
    时间一晃而过,女帝再从御书房走出来时,日头都偏西了。
    她似乎这才注意到站在门边的侍从们,对这些人道:“今晚不必侍候了,你们都回去好好歇息吧。”
    侍从倒也不是日夜兼修地守卫女帝,他们都是有轮次的排班,本来今天轮到秦珏他们守一天,可现在女帝让休息,他们就算再想守也不允许。
    事实上,除了秦珏一个人闷闷不乐,其他人都挺开心的。
    秦珏休息的地方在皇宫外,因为他们是未净身的人,不得住在皇宫中,所以住在距离皇宫很近的一个巷子里。
    踏着夕阳走出宫门,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抬头望向被夕阳余晖染红了半边的天空。
    原以为进入那座厚重古老的皇城宫殿,会有和泽西国一样的窒闷感,毕竟在他对记忆里,皇宫便意味着纷争与黑暗。
    可当他走出宫门时,心底产生的却是难以忽视的留恋。
    他厌恶的到底是皇宫,还是皇宫里的人?而今让他心生留恋的……又是什么?
    秦珏在住处休息了一天,这一天,是彻底的见不到女帝的一天。不同于之前在路上,他就算不往女帝身边去,也能一直看着她。
    她用膳、骑马、打猎,或是与士兵切磋,与将领探讨兵法,每天说的什么做的什么,他全都能看在眼里。
    现在,他是真的见不到她。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见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话。
    心底那份失落骤然加大,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靠近她,心会乱;远离她,心更乱。
    第189章 第九章
    这天又轮到秦珏当值,他需要一大早进宫,守在女帝寝宫门口等待她出来。
    前一天便有人通知进宫的时间,秦珏却比所有人更快地抵达宫门口,那时候宫门都没有开,天还是黑的。
    其他侍从稍后赶来,有人在背后小声嘀咕:“陛下不在此处,何必如此表现。”
    秦珏充耳不闻,他低着头站在那里,俊秀的眉眼静静垂落,身上萦绕着一股书生式的温雅,又带着点执拗的刚直。
    冷白的皮肤被将明未明的黑暗映衬着,越发白皙清隽,出尘脱俗。
    这幅皮相,倒是一等一的好,比皇城最出名的世家子都俊美三分。
    瞧着他的模样,众人心底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这样的好的容貌,或许将来还真能有一番造化呢?
    女帝回朝至今已三天了,这几天都在处理宫务,要说最大的事情,便是女帝的婚事又提上了日程。
    这件事其实已是老生常谈了,按照大兴风俗,贵族女子大都十二三岁便会议亲,十五六岁就会出嫁,家世越好亲事也定得越快。
    孤独家的两个女儿却不同,女帝独孤洛十五上阵杀敌,十八继位时就有大臣提起她的婚事,可惜被女帝一力镇压了下去,后来她一走就是多年,致力于打天下,婚事早就被忘到脑后。
    康宁公主自小身体孱弱,婚事便也一直悬而未决,现年十九了,之前也有大臣以此劝说,结果转头公主旧疾复发差点没救过来,之后此事也搁置下来。
    如今女帝回宫,婚事自然旧事重提,毕竟女帝都二十二了,放在平民百姓之家,可是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
    朝堂上的事情瞒不了皇宫内的人,侍候的下人们都有自己的门路,这事侍卫们当然也早有耳闻。
    有位阁老给女帝呈上一系列世家公子的画像和资料,连具体有哪些人选宫内外也大都知道了。
    不过此时看来,这玉奴倒也不比那些世家公子差,或许真能有什么机遇也说不定?
    没见他便是因那张脸,才被女帝提拔到身边来的吗?
    思及此,侍从们不知不觉缓和了面色,还有人凑上去与秦珏套近乎,给他说一些女帝的习惯禁忌。
    这些人都是伺候女帝老人了,知道的东西肯定比秦珏多,秦珏听得很认真,至于他们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秦珏心中也有猜到。
    他倒不介意他们是不是别有用心,只要结果与他有利,他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能屈能伸,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秦珏可没有那种宁折不弯的气概。一切的表象都是伪装,他早已看不清,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或许,就像阴沟里的老鼠,阴暗又扭曲吧?
    时间疏忽而过,宫门开启,秦珏与众侍从进宫,天色还是昏暗的,空气中弥漫着清凉的露水的气味,帝王寝殿仿佛被薄雾笼罩,朱红的粗大廊柱上雕刻着威严的盘龙。
    或许是万籁俱寂,心底的声音也能听得更加分明,秦珏背对着厚重的朱漆大门站在那里,第一次清晰感受到胸腔里涌动的情绪。
    犹如细细的暖流,又像是破土而出的种子长成的藤蔓,在他胸口盘旋。
    越靠近她,便越难以抑制。
    他仔细倾听,细细分辨,终于听清它在说,好想要。
    想要什么?想要她。
    他羡慕她,甚至还隐约嫉妒她。明明二人出身相仿,最后的结局却南辕北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