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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
    南斯骞扣上笔帽,别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上次伤口愈合的不错,过两天去拆线。

    好。苏淳应了。

    南斯骞顿了顿,又说:我周一二三五在,六日看运气。

    唔。苏淳说。

    苏淳最后核对名单项目是否有遗漏,查对两遍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才说:南医生中午有空吗?

    南斯骞扫了他一眼,现在都不挑时间了吗?

    苏淳一愣,然后笑了起来。

    他的眼睛形状像半颗月,笑起来里面还有星星。

    南医生想什么呢?他带着一池摇曳星光说:想约你中午吃个饭。

    南斯骞把文件整理好,扣在手里。

    他考虑了几秒,说:行吧。

    苏淳皓齿露出来一线,举了举手里的名单:我先去学院送一趟这个,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大门口见?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只要超过三分钟,气氛就会悄悄的发生变化。

    南斯骞察觉到这种变化,扬起一点唇角来,说: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苏淳去送名单,又跟许英华聊了几句,从教学楼里头出来碰到了李想。

    李想几步跑到他身边,笑嘻嘻的说:去吃饭啊?

    苏淳说:有约了,你自己去。

    李想怔愣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就说:怎么约的,上午这么忙活,该不会约的其他院的负责人吧?

    苏淳笑着摇头,不说话,任由他在他瞎猜。

    二人出了学院,顺着甬道往大门口走。两人个高腿长,衣品又好,引的进出的学生不时侧目。

    李想实在猜不出,凑过去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到底谁啊?

    苏淳朝中校门口抬了抬下颌。

    李想跟着他望过去,搜寻数次才看到站在车一侧的南斯骞。

    !李想整个人震惊了,我艹!

    他一把抓住苏淳的胳膊,你俩,你俩搞对象呢!?

    苏淳一顿,倒是没想到。

    没有。他考虑一会儿才说:也可以试一试。

    李想正要说什么,从后头追过来一个黑色的身影,来人一见他们凑在一起就怒气冲冲的喊了一句:苏淳!

    苏淳抬头一看,眉尖不自觉的一皱。

    来人指着李想,狠声说:松开他。

    李想有点懵,抬手挠了挠头。

    苏淳轻轻拍开他,整理了一下外头的黑色羽绒服,问来人:有事?

    来人审视着他,愤怒的视线慢慢变成悲愤,质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分手?他指着站在旁边好奇打量他的李想,咬牙切齿的说:是不是因为他?!

    李想说:你有病吧?

    来人两步上前一把狠狠的拽住了李想的衣襟,你说谁?有种你再说一遍!

    李想没来得再说一遍,苏淳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坚决的说:松手。

    来人看着他,眼圈隐隐可见狠戾的红。

    苏淳皱起眉,一字一顿的重复:松、手。

    片刻后,那人终于将李想往后一推。

    李想踉跄一步站稳,摸了摸自己的衣领,纳闷的问:这人谁啊?

    苏淳说:前男友。

    李想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称呼也另第三人无法接受,他看着苏淳,带着一丝祈求的问:能不能不分手?

    苏淳朝他解释:可是我对你没感觉了。

    没有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感情,来人急急说:苏淳,能不能

    不是没有感情,苏淳打断他,慢慢的解释:是没有感觉。

    那人一顿,呆呆的望着他。

    感情可以培养,感觉却没办法。

    这是人类,尤其是男人,最初的冲动本能。

    苏淳眼看着他的表情由怔愣变成悲伤,最后变成了狠戾,你的感觉,只能维持十四天吗?!

    好聚好散,郑苏淳有点记不清他的名字,就没再继续叫他:给彼此留点情面,别闹的太难看。

    那人嗤笑一声,凑近苏淳咬着牙问:说实话,你对我有过感觉吗?还是从一开始,就在玩弄我的感情?!

    苏淳沉默片刻,说:有过。

    这人猛的一闭眼,再睁开时,他忍下了将暴力付诸实践的冲动。

    好,他克制着自己要把眼前人狠揍一顿的想法,死死注视着他,苏淳,你厉害。

    苏淳插着兜,垂眼看着他。

    当初就是这副漫不经心和满不在乎的模样,俘获了他的心,另他深陷、沉沦。

    而现在,他就用他最喜欢的姿态,冷眼旁观自己为他发疯。

    他冷笑一声,下颌绷成一条冷硬的弦,对着苏淳狠声道:滚吧!

    李想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直到苏淳清了清嗓子,走在前头:走了。

    李想才跟了上去。

    中午行人匆匆,往来的学生都忙着出去吃饭或者约会,这小插曲没能引起来围观。

    苏淳往外走,跟望向这边的南斯骞对了一下视线,他轻轻笑了笑。

    李想心有余悸的回头看那高大的黑色身影,只见那人仍旧站在原地,头微微垂着,看上去有些难过。

    李想有些不忍心,忍不住道:就跟人家好了十四天就甩了啊?

    苏淳想了想,然后说:记不清了。

    你也太渣了。李想说。

    站在校门下,李想唉了一声,深深的感叹道:真的太渣了。

    真没渣他,我没劈腿,没玩弄他的感情,分手也是好好跟他说的。苏淳叹了口气,说:以后我绝对不跟本校的搞对象了,有点麻烦。

    李想叹气声比他更重,痛心疾首的说:你倒是想,本校的已经都被你霍霍完一遍了。

    南斯骞早晨才刚刚感叹过车接车送的大学生,中午就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苏淳站在门下跟可能是同学的人说话,他也不催,看着来来往往的豪车还有鱼贯而出的年轻男女,站在车旁边点了颗烟。

    刚刚他看的挺清楚,几乎可以猜测那高个子帅哥是跟苏淳有点什么感情纠葛。

    苏淳身材好长相也好,在校园里有追求者太正常了。

    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南斯骞可以理解。

    他能解决的这么干脆利落才令人意外。

    哥!

    肩膀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差点把手指间夹着的烟给拍掉。

    陈廷特别高兴的站在他后头,哥俩儿好的说:你也来接人啊?

    这话南斯骞没法答。

    啊,对,我临时约了个小男生。

    啊,没有,我过来办事,顺带等人。

    听起来都怪怪的,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

    南斯骞偏头看了他的车一眼,对着里头的人影道:朋友?

    嗐,陈廷也看了一眼副驾驶上做着的人,笑着说:怎么样?他伸出来两根手指,特别不正经的说:一个月两万。

    南斯骞不知道现在行情,因此无法判断这个价格的合理性。

    挺好。他把一口没抽的烟掐灭,说:注意安全。

    我懂!陈廷夸张的说。

    南斯骞抬眼望了一眼校门口,苏淳跟那同学仍旧在说话。

    明天我去找院长,看他能不能松口。他赶着陈廷发问之前说:问出来给你电话。

    陈廷的话被堵了回去,踌躇了一会儿,才纠结着说:那,行吧。

    南斯骞便催促道:赶紧走,堵道儿了。说完他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学校大门的方向。

    苏淳的同学已经走了,他也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陈廷跟着他歪头一望,双眼放光道:呦这不是

    话未喊完,南斯骞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拉着他的胳膊朝后一别,把他整个人拧过身去,连推带提几步塞到了车里。

    陈廷已经懵了,惊疑不定的扶着座位看着他。

    南斯骞也不知道自己的冲动从何而来,等反应过来已经正搭着车顶警告他:包一个就行了,还想包多少个。

    他暗示性的看了看副驾驶上图坐着的清秀男生。

    陈廷冤枉道:没有啊,我就是想跟他打个招呼。

    南斯骞皱眉看着他。

    陈廷活动了一下肩膀,低声嘟囔道:你俩都谈好了,我肯定不能跟你抢人啊。

    关键在于南斯骞没有跟苏淳谈好,他压根没想到这一茬。

    南斯骞打量着他问:要是我俩没谈好,你想怎么着?

    是价钱没谈好,还是时间没谈好?陈廷小心的问。

    这里头门道还挺多。

    后头的车一直鸣声催促,南斯骞心里隐隐躁起来,拧着眉头把陈廷的脑袋推了回去,你先走,等我给你电话。

    第9章

    陈廷头又探出来,朝着后头骂了两句,把车开走了。

    南斯骞回到自己的车旁边,苏淳已经靠在车门上等着。

    他个子高,身材比例好,宽松的黑色羽绒服从脖领处露出洁白的细纹衬衫领尖,底下的腿长且顺直,脚踝收在低帮的短靴里。

    南斯骞得承认,只要身材到位,衣服只是点缀,怎么穿都好看。

    苏淳见南斯骞走过来,伸手拍了拍车顶,偏着头对他说:车顶这么干净,是想着面谈还是白嫖啊?

    南斯骞扫了四周一眼,只见车顶上头不少都放着脉动、哇哈哈一系列的矿泉水。

    这暗语十分直白,南斯骞不禁想起了陈廷车上坐在副驾驶上头的人。

    南斯骞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玩趣,撑着车边道:请吧。

    苏淳坐进去,南斯骞倾身过去给他扣上安全带,才轻轻关上车门。

    苏淳看着他绕到一侧,打开门坐了进来。

    放学高峰期门口进进出出人声鼎沸,车窗将外头的嘈杂声隔绝开来,变的模糊不清。

    前路堵成一片,南斯骞跟着慢慢往前挪蹭。

    苏淳滑下一寸车窗来,望了一眼外面。南斯骞扫了一眼:有熟人?

    苏淳举了举手里的烟盒。

    南斯骞一看到他的烟就仿佛闻到了若有似无的玫瑰味,还有混合着玫瑰味的洗发水的清爽味道。

    苏淳毫无所觉,抽出一根来夹在指尖往他那边略微一递:要吗?

    南斯骞还真的有点念着之前的那口感觉,拿过来低头啪一声点燃了。

    苏淳似乎没想到,挑了挑眉梢。

    南斯骞单手扶着方向盘,顺着拥挤的车流挤出去,汇入了大道。

    他盯着前方的路,把烟递到苏淳那边,你来吧,帮你点着,我就顺一口。

    朋友之间点个烟,或者你一口我一口的抽同一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甚至可以说十分平常。

    但那是好哥们儿之间才会发生的事。

    放在约炮对象身上就有些奇怪。

    苏淳好整以暇看着他。

    南斯骞说:抽就抽,不抽就掐了,一会儿风就大了。

    这场景熟悉的令人发指。

    就在前两天的夜晚,他递给苏淳的烟,人家一口都没有抽,顺手就按灭在了烟盒里。

    这回当然也不例外,苏淳接过他的烟,照样按在了烟盒里。

    南斯骞没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

    苏淳无辜的同他对视。

    南斯骞说:我有什么毛病,让你这么嫌弃。

    苏淳动作顿了顿,说:你让我掐的。

    我让你抽一口你也没抽啊。南斯骞看着他笔直的鼻梁上一道太阳打下的光,视线在唇上稍作停留,随即不动声色的滑了过去:我还让你别喝酒,不熬夜,多休息,怎么没记住呢?

    苏淳半晌无话。

    就在南斯骞以为自己话说重了,要找话题缓和的时候,苏淳清了清嗓子。

    他说:我真没介意这个,你要是介意我介意你这点口水,要不我亲你一口得了。

    然后只听见咔哒一声,苏淳打开了安全带的卡扣,偏身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苏淳坐回座位,拽上安全带,挑起嘴角笑了笑。

    南医生,他得逞一般笑着说:还不走吗?后边车在催了。

    说心里话,南斯骞今天真的没有打算约的计划。

    他前两天生理问题解决的挺好,昨晚上虽然不尽兴,但是也勉强自给自足。

    成年人的保养手册说,男人一星期三次最好。这是缓解压力、释放焦躁的最合适的数字。如果超量,则会出现肾亏虚等问题,影响身体健康。

    道理是这样的没错。

    南斯骞在浴室里狠狠的谴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