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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
    最明显的是小麻雀的惊呼,以至于贺松彧直接忽视了其他人那对他茫然又惊奇的打量,看向这个抱着妈妈大腿的小姑娘。

    他们在电话里沉默以对过,情敌见面,小麻雀虽然从没见过他,却好像就知道跟丛孺打电话的是他。

    是你哦。

    小麻雀松开抱着妈妈的手,跑过去。

    贺松彧:是我。

    丛孺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

    小麻雀仰头带着哭腔对丛孺道:是大帅哥,葱葱,我争不赢他,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贺松彧跟机器人一样,是的,你们不能在一起了。

    小麻雀听的好伤心,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俩,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丛孺: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天身边的男人会跟一个小姑娘争风吃醋,第一次见就把小麻雀给弄哭了,时候还不管不顾的对酒醒了大半,要去厨房拿菜刀剁了欺负他女儿的家伙的老板,淡淡的道一声幸会,我是贺松彧,来接葱葱,便拉着他走了。

    丛孺:等等,小孩子你也好意思欺负?

    贺松彧搂着他的肩膀,两人共撑一把伞,大部分的面积都遮在丛孺身上,他看见贺松彧的肩不过几秒之间就被淋湿了,登时皱眉,却听他道:年纪再小,性别也是女的,这点,我很吃亏。

    丛孺顿时哑口无言。

    贺松彧挨得他好近,紧贴着他的背,打开副驾驶的门,拥他回车上,丛孺坐在里面,贺松彧站在雨伞下方,两人四目相对,他说:你不相信?你对我已是患得患失的存在,叫我寝食也难安。

    第49章 尊贵的贺先生。

    雨夜贺松彧暧昧不清的话,让丛孺跟他之间的气氛越发怪异。

    晚上睡觉丛孺破天荒的失眠了,就跟有人在他心尖上挠了下痒痒,激起身上的痒意后就不管了,他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说要不你再挠挠?

    说患得患失的是贺松彧,真正寝食难安的是丛孺。

    他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怎么这么不清不白的,丛孺想的抓心挠肺,又不敢把人弄起来问问,只有大半夜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失眠,旁边贺松彧却睡的很香。操。

    所谓当两个人的关系中有人进一步撩拨,另一个人就会处于被动的下方。

    对方做什么,另一个都会一惊一乍的,会不由自主的想很多。

    丛孺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他快被贺松彧搞的精神分裂了。

    他到院子里看看狗,贺松彧就忙不迭的问他,你去哪。

    丛孺说了,他什么也没说,就上楼拿了件外套,还特意为他披上,丛孺心里一暖想说谢谢,贺松彧却说:不用谢,我是怕你感冒传染给我。

    丛孺还能说什么,只能阴阳怪气的说:那应该不会,我还没走出去,你就把帽子手套外套给我戴上了。

    贺松彧嘴角抿了一簇笑意,淡淡道: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

    丛孺在这种环境中,变成了一根弦,被贺松彧捏在手上拨来拨去,他只能笨拙的发出嗡嗡的声响充当抗议。

    年前三天的时候,丛孺开始收拾行李。

    贺松彧一言不发的靠着门框,沉默的看着他清点要带走的东西,丛孺手里有一个清单,上面写着他堆积在杂物间,购买的礼品最后归属人是哪家哪人,细致到年龄不足五岁的小孩。

    贺家也在有人给贺松彧打电话,问他人怎么还不回本家。

    最近一次电话还是贺家的老爷子给他打的,问他是不是外面养个人了就把家里给忘了,话里有迁怒的成分,被贺松彧挡了回去。

    从没见过贺松彧为了一个人说话的贺老爷子电话都忘了挂,还是贺松彧问他还有没有事,老爷子才反应过来,后面的话类似于破口大骂。

    丛孺清点完了礼品,才发现贺松彧站在杂物间的门口待了不知多久,他疑惑的问:你看什么呢。

    他好没良心的说:没事做么?那来给我帮忙吧,帮我把这些东西放车上去。

    有几件重的还挺费力气的,丛孺抱是抱不了的,怕碰到肚子,一些礼品袋可以提着。他走到门口,与贺松彧擦肩而过,发现他还没动,回头挑眉看着他,发什么呆。他提起膝盖,碰了碰贺松彧的腿。

    啪嗒一声,手上的礼品袋掉在地上。

    丛孺被贺松彧伸手拽了过来,隐忍的躁戾骑上眉宇,你说,我给你关起来怎么样。

    啊?

    丛孺脸色茫然,没明白贺松彧话里的意思。

    贺松彧不声不吭的默默的凝视着他,话里的危险和真意嚣张跋扈,抿着唇不像是在开玩笑。

    丛孺:你发什么病?

    他拍拍他的手,给老子松开,东西都被你拽掉了,你给我捡起来。

    贺松彧不动。

    丛孺呵了声:使唤不动你了?

    他嘲弄的嗤笑,脸上的表情变化鲜活的好像在贺松彧心里打滚,他深深的盯着丛孺,弯下腰,连捡东西都还在看他,捡一个看一次。丛孺任由他看,比流露出躁戾情绪的贺松彧气定神闲多了。

    直到贺松彧把礼品袋都捡起来,他两手提着袋子,站在丛孺跟前,面对面逼视他,给关吗。

    那一刻丛孺都要以为贺松彧眼里的火要烧到他身上来了,他不知道他发什么病,但他知道俩人对于过年的事,自从上回出现分歧,后面就再没说过有关的事了。

    他唯一清楚的,是他清点了杂物间的礼品,以及开始收拾回老家的行礼起,才引起贺松彧发疯的。

    有病。

    丛孺心口像被烫了一下,你关我干吗?

    贺松彧:干你。

    贺松彧:给干吗。

    丛孺:

    贺松彧似乎等他回应等的不耐烦了,最后一丝有限的耐心被丛孺的哑口无言消磨殆尽,他把袋子丢了踢开,揪着丛孺的衣服领子,一个一个解开。

    就在杂物间的门口,贺松彧冷淡的话里透着莫名的火气,你回去过年待多少天,三天、五天,半个月?这么长时间不见面,你总得给我点安抚。

    他动作麻利迅速丛孺的上衣很快就不见了,贺松彧把他拉进杂物间里,目光落在他肚子上,丛孺肚子明显就是个孕肚,其实好看不到哪里去,唯一庆幸的是上面不长妊娠纹,他遮掩的把手放在上面。而贺松彧却丝毫不介意的把他手拉开,他直接蹲下去,顶礼膜拜般亲吻丛孺的肚皮,另一只手稍微把他宽松的裤子往下一拉,下一秒轻轻松松的滑落在地。

    丛孺撑着墙,人藏在了门后面,他大口的换气,脑子里一片雾蒙蒙的,唯一一个想法是还好别墅里的打扫和做饭的阿姨已经放假了,不然上楼撞见这样一幕,不管是他还是对方都要社死。

    贺松彧从蹲变成了跪着的姿势,给从上往下看他的丛孺带来深深的震撼,这是他第一次看贺松彧给他跪下。丛孺仰头靠墙,混混沌沌的想,他怎么给他跪下,他不要尊严了吗,他不觉得受辱吗。贺松彧一心为他服务的专注仿佛在告诉他,他不介意也不在意。

    贺松彧中间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别揪我头发。

    丛孺感觉刚刚上头,愣了下后手上的力道一松,他见贺松彧还没继续,又沉静在刚才的感觉里,还想继续追逐,却记得贺松彧说别揪他的头发,一时尴尬委屈的不知如何是好,手只好抬起来搭在墙上,像极了受难的耶稣。

    耶稣在他嘴里。

    撒旦是他贺松彧,他让耶稣为他意乱情迷。

    一种无比畅快的得意冲进贺松彧躁戾动荡的心里,看丛孺快乐比他自己享受到头皮发麻的感觉似乎还要重要尽兴,他眼也不眨的盯着他,丛孺的一切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难受的抽气的委屈的快乐的癫狂的,无一不是他带来的。

    直到他张开嘴展示给双眼迷蒙的丛孺看,丛孺像是受到惊吓般浑身弹了下,伸手想要挡住他的脸,被贺松彧一把抓住手从地上起来,他把这些都抹到了丛孺身上。在丛孺浑身卸力时帮他转过身,到我了。

    丛孺只能靠着他才能稳住身形,如果这时候还有人能守住神智,那他一定是个圣人。

    丛孺不是圣人,所以他只能是个假的耶稣,真正的撒旦识破他的真面目,手到擒来的将他禁锢在怀中,黑暗铺天盖地袭来,笼住他眼里最后一片光明。

    丛孺睡到晚上才醒来,他本来计划着今天收拾完东西,明天就按照和庞得耀他们约定好的时间同时出发,结果一下午的荒唐让他精力被贺松彧耗费空了,最后什么都没收拾好,痴睡一觉。

    现在他倒是怀疑贺松彧是不是故意的。

    夜里醒来丛孺肚子饿的找吃的,一抹床边上,另一个该跟他浪费了一下午体力的人竟然不在。

    丛孺披了件外套就爬起来了,去外面找吃的,顺便看看贺松彧在干什么,结果就看到了书房半泄的灯光,疑惑的拧了拧眉,这么晚不睡,跑去书房忙活?

    贺松彧听见推门的动静,丛孺站在隐藏门的身后探出头来,看到他后仿佛松了口气,你在啊。

    他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大概是没仔细看就随手拿了一件。

    丛孺走过来,你在看什么。

    贺松彧的电脑逐渐变成蓝屏的,什么也没看到,丛孺怀疑的在他和电脑之间扫来扫去,你不会在看那些东西吧。

    贺松彧摆出悠闲的姿势,随意的问: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

    丛孺哼道:装什么装,哪个男人电脑里没几部小电影。

    他指的当然是那些适合一个人发泄时候看的东西,贺松彧感到匪夷的道:我为什么要看那些东西,难道你觉得自己的功效不起作用,比不上它们。

    他看上去像吃了十全大补丸,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跟他一比丛孺就跟被人摄了精魄一般,从骨子里都散发着疲倦的慵懒,他脸一黑,觉得贺松彧那个说法,弄的他好像是个人参精,被享用的大补药,养精蓄锐的工具人。

    行行行,你说了算。他敷衍的道:你他妈就是表里不一假正经真老色痞一个。

    玩的花样比他还多,气的丛孺敲着桌子让他去给他做宵夜吃。

    我饿了。贺松彧,我能吃下一个人。

    保姆放假前备了一些菜在冰箱里,方便这几天贺松彧跟丛孺自己弄着吃,由于下午他们没干什么正经事,两人都没吃晚饭。丛孺饿得不行了,在贺松彧切菜的旁边,拿了半根小青瓜在啃,被贺松彧扫了眼,少吃这个,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丛孺拖了张椅子过来监工,就一小段,没事。你快点,我饿的不行了。

    贺松彧以为他会一觉睡到天亮,也就没有准备饭菜,这会只有任他捡着能吃的先填会肚子。

    最后丛孺实在等不及了,从厨房里溜出来,到客厅里沙发上躺着。

    怕他饿的受不了,贺松彧已经尽快就做好一顿饭菜了,丛孺坐在餐厅里终于吃上饭的时候,贺松彧则在厨房里处理手指上的伤口。

    吃饭了,你怎么还不过来?

    你先吃。

    丛孺顺口答应,哦。他端起碗,一无所知的进食,顺便威胁道:你再不出来我把菜都吃光了啊。

    贺松彧闻言看了眼餐厅的方向,那没良心的背对着他,说是说要吃光,结果饭碗也没动,光拿着杯子喝水。如果说哪天有人告诉贺松彧,他会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进厨房,洗手做羹,好似一个家庭煮夫。那他绝对会认为,那个男人是他自己,只有自己才会自己心甘情愿。

    他就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也并不是多心善的善人,甚至他也会算计多端,现在他连对方的心也想算计过来。

    贺松彧,贺松彧!贺松彧你快点!

    你怎么这么慢吞吞的!

    在丛孺三催四请下,千呼万唤中,他的厨子才从里面出来。

    急着吃饭的丛孺没仔细看贺松彧,也就没发现他手上的伤口,慢死了。

    贺松彧:让你先吃,不用等我。

    丛孺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品味,咽下一口沾了酱香汤汁的白米饭,我是那种吃喝只顾自己的人吗。

    贺松彧:不是。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拿起筷子。

    饭吃到一半时丛孺才发现,你怎么用左手,什么时候变左撇子了。

    贺松彧云淡风轻的道:灵活训练。

    丛孺将信将疑的看他一眼,到最后吃饱了,筷子不小心滑到地上,他作势弯腰去捡,被贺松彧一手按住,比他更快的把筷子捡起来。

    这也是训练弄的?丛孺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在贺松彧捡完筷子后,一只手突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他的大拇指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泛着红血丝,丛孺直接骂道:你他妈傻逼啊,这么大的口子不上药,净用水冲了,他妈不感染你谁感染,你跟谁装可怜呢?

    贺松彧听的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笑,你还有脸笑!丛孺真想敲开他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搞这么大伤口还能高兴的起来?

    可他越骂,贺松彧看着好像越高兴了,他勾着唇,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紧张我吗。丛孺,你紧张我吗。

    我紧张你个鬼。丛孺轻轻碰了下贺松彧的伤口,暗自评估了下,如果在他手上来一刀,那一定是血流成河。

    贺松彧淡定的收回手,嘴角的弧度顷刻小了不少,没事了,你不用管。

    他欲盖弥彰的补充一句,与你无关。

    丛孺对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咬牙切齿道:紧张,老子紧张死了,你幼稚不幼稚?

    贺松彧敛下眉眼,一副沉默不发表意见也不敢反驳的样子。

    装。你就给老子装。

    贺松彧垂眸听着他骂骂咧咧,心中隐秘的成就感不比下午缠着他胡闹时少,这人的心如果不去碰,那就是冷的,只有时不时招惹,逗逗、捏捏、碰碰,它才会越来越热。

    就像,就像

    !

    丛孺透着燥意的脸上,那双黑如鸦羽的眼珠子带着些许锋利的眼风扫了他一眼,无端端生出一丝隽气的媚妩,他握着贺松彧受伤的大拇指,塞进了自己的嘴中,像吃冰棍一样吞进去,吐出来。美名其曰,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