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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
    李辉一脸骄傲的不好意思的道:我取的,那个舞男晕过去之前,不就是在杀猪槽里洗了个澡嘛,医生说可能与这方面的经历有关,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贺松彧没有纠正他对丛孺舞男舞男的叫法,他对此漠不关心,也不在意李辉告诉他,医生说的丛孺这种奇特的心理怪病。

    他什么时候醒。

    这里的独栋小别墅外面栽种了许多野姜花,一到夜里晚风吹拂就是一阵花香,贺松彧感受着晚风拂过面颊的力度,手搭在窗台上,不轻不重的敲了敲。

    听着李辉道:让他自然醒,还是把他强制弄醒。

    贺松彧冷淡道:你当他是训练营里舞刀弄枪的退役兵?等他自己醒,我要从他嘴里亲耳听到戚露薇的下落。

    李辉觉得老板就是有人情味,都被人绿了一年了,还能这么仁慈的对待奸夫,要是他就绝不会让奸夫睡一个好觉。

    全然忘了致使丛孺昏厥过去的,就是他心中仁慈的魔鬼老板贺松彧。

    但是李辉回想他出来时丛孺在床上的情况,怕是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醒

    他说的没错,丛孺睡的很死。

    一夜过去他还没醒,到了第二夜他开始在床上哭。

    是睡梦中那种伤心的哭。

    李辉和周扬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里守着丛孺,早不知道哪儿去了,贺松彧刚从一场线上会议下来,书房里的水已经喝完了,下来自己倒水后,准备上楼的他路过这里。

    房门微敞,里头的哭声让端着水杯的贺松彧走过去,站在昏暗的门口许久。

    他根根分明的浓眉微皱,似乎是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女人还能哭,那里头的伤心劲儿,像是受了百八年委屈,要是这里有个女人,早为他这股伤心肝肠寸断。

    只可惜,门外只有个贺松彧。

    他推门进去,漆黑的房间瞬间一亮,床上的人超乎他的想象,贺松彧瘫着脸扫了眼一半都被踹到地上的被子,难得的产生了一种多管闲事后悔莫及的心情。

    丛孺笔直修长的腿露在外面,被褥半搭,漂亮分明的腰线一览无遗,他哭的姿势很像那种难搞的小孩。

    似乎是因为贺松彧打开了灯,他两手交叉搭在眼上,遮住了半张脸,脖颈上的肌肉因为哽咽,喉结如同抽搐般哭的不断上下拉扯。

    他身上无一处不充满男性躯体的美感,贺松彧的目光从丛孺满是泪痕的脸、喉结落到胸膛,再到腰腹、长腿。

    他神情莫测,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很不好的意识到了一点。有一种想要对其施暴的冲动。

    而床上躺着的无异是个英俊、特征明显、不显半点阴柔,甚至眉眼刚硬鲜明的男人。

    贺松彧眼皮往下一搭,带着莫名的心情干脆的丢开了丛孺的手,另一只手握着杯子,神态冷厌的转身就走。

    走,走不动,哭声渐小,人没太清醒的丛孺从背后抱住了贺松彧的腰,床上的被子终于在最后一刻滑落。

    贺松彧眼里尽是寒光,扭头对上一张哭红了眼角,五官帅气,皮肤近距离看毛孔并不粗大,反而颇为细腻的俊脸,下一秒呵斥,滚。

    而丛孺睁开朦胧的带着湿意的双眼,大概还没真正清醒。

    在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贺松彧眉心抽动,余光刚要往下一瞥,刚刚无比贴近面带委屈的俊脸,直接覆盖上来。

    贺松彧手上的杯子发出碎裂的声音,他在丛孺的嘴唇亲上来的那一刻生生捏碎了水杯,空气中渐渐弥漫着血腥味。

    对不知道发什么疯的丛孺毫无影响,他似乎把贺松彧当成了女人了,像条即将渴死的鱼,努力从贺松彧嘴里汲取水分。

    一方面他的手碰到贺松彧的衣服,在领口时迟疑的摸了摸,当碰到阻碍时,朦胧湿润的眼睛里还透露出微微的疑惑和迷茫。

    对方没有他习惯中触碰到的柔软,也没有热情动人的回应,衣服上的味道是被熏过的淡淡香气,他嗅了嗅,和香水味有些区别。

    但是谁管这么多呢,丛孺全然没有意识到此时被他骚扰的男人已经面色铁青了。在丛孺的嘴唇贴上来时,贺松彧神思一荡,那张上薄下厚还有着微微翘起的唇珠的嘴,意外的有些柔软。

    预料中被一个男人吻住,还是无比熟稔的撬开唇舌的恶心并没有出现,贺松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也明白亲着他嘴的是个纯种男性。

    他一把拽住丛孺的手,而对方宛如发病般不断反抗挣扎,贺松彧手上的血还在流,血腥味加速了他的感官。

    同时也因为丛孺不服从,还在拼命骚扰他错把他当女人的态度激起几分火气,够了,给我清醒清醒。

    他揪住丛孺的一簇头发,迫使他暂时停下来看着他,身体仿佛不对劲,对某方面有着渴求的丛孺还想继续在贺松彧身上蹭。你想死吗。贺松彧沉声问。

    丛孺神志不清哪管他问了什么,他这时候动作敏捷的犹如猎豹,不愧是常年跳舞的反应能力很快,他在贺松彧微微一愣的情况下,翻身将他控制在床上。

    贺松彧心中暴戾的血性在那一刻,像被挑衅的狮子,拽住了丛孺的头发,屈膝狠狠撞到丛孺的腰腹,让他吃痛,同时翻身反手将他压制,气性上来,在与丛孺的纠缠过程中,他的鼻息也微微粗重。

    他那只受了伤,捏碎被子,流血的手摸过丛孺的脸皮,然后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此时也不大正常的样子,语气却淡了下来,我看你是真的想找死。

    贺松彧这时要掐死丛孺易如反掌,他身份特殊,力量和丛孺更不是一个层次,十个丛孺也达不到贺松彧的力度,他本就是国内唯一一家,接收国际武力特种退役人员安保公司的老板。

    丛孺呼吸难受,没什么理智的为了让自己好过点,又利用柔韧性极好的身体,弯曲成虾状,甚至为了在贺松彧扼住他脖子的情况下求生。

    他主动的靠近了他,抱住了贺松彧的脖颈,长腿更是挂在了他的腰上。丛孺亲的贺松彧的脸皮满是口水。

    门口顿住脚步的李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嘴里犹如塞了颗鸭蛋,对上他老板的死亡凝视,眼神慌乱的在没穿衣服的丛孺和贺松彧之间,紧张的来回扫着。

    他像是震惊到失语,说不出具体的话,只能求助的看向正在默默后退,求生欲很强的周扬,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他们老板现在看向他们的表情,冷的就像冻了三尺的寒冰。

    第5章 牙印。

    李辉那一刻已经想好自己葬在哪块风水宝地了,贺松彧的雷霆震怒让早已见势不妙的周扬溜之大吉。

    房里,贺松彧按住丛孺的脸,对门口道:滚进来。

    李辉闭上眼,视死如归。

    贺松彧:你闭眼什么意思。

    李辉还能听见丛孺对他老板动手动脚,他老板毫不留情镇压的动静,他被贺松彧呵斥了才委屈道:非礼勿视我不敢多看啊。

    李辉眼睛悄悄睁开条缝,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好事的啊老板。不堪入目,啧啧,李辉偷偷看向被贺松彧控制住的丛孺。

    他白皙的皮肤上沾染了少许血迹,颀长笔直的双腿可见矫健的力量,胸线分明的胸膛和腰腹提醒他男人的身份,俊脸上的表情看的李辉不由地脸红。

    相比较丛孺,贺松彧衣冠勉强算整齐,这画面竟有一种火药味般让人心跳加速的刺激感。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力量碰撞,燃起的硝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你在看什么。

    贺松彧冷声问,他余光扫向李辉,自然也清楚他和丛孺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眉心狠跳,被他按住脸的丛孺伸出舌头,正在舔着他的伤口。

    李辉掩耳盗铃的捂住眼睛,不看了不看了。

    贺松彧收回眼神,垂眸盯着丛孺,他的手盖住他的脸,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透过缝隙与他湿润朦胧的视线对接,掌心被舌头碰过的触感让他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那个吻。

    下一秒,贺松彧打晕了丛孺。

    扳开他挂在自己身上的腿,再冷漠的把人掀开时,掌心贴着对方劲瘦的腰腹,在摸到细腻的皮肤时顿了一下。

    贺松彧站在床边整理自己的衣衫,李辉憋着笑一脸老板你受委屈了的样子,对贺松彧道:怎么回事啊这,怎么还对老板你动手动脚的,我替你把这小子丢出去算了。

    周扬提来了医药箱,贺松彧冷漠的无视李辉,抬着下巴示意:外面包扎。

    出去之前,贺松彧走了两步,停下来腰身半弯,随后捞起地上的被子丢到床上,刚好盖住光裸的丛孺。

    李辉跟在贺松彧后面,哪里见过他这么照顾过人,就是兄弟们训练瘫倒、累昏了他老板也没细心到担心他们会不会着凉。

    贺松彧坐在客厅里,周扬给他清理伤口,掌心露出来才发现伤口很深,血肉模糊,还有细小的玻璃碎片扎在肉里面,而他仿佛感受不到痛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周扬包扎完,看了眼一楼丛孺睡的房间:老板那小子不大对劲,要不要打针疫苗。

    贺松彧面无表情。

    周扬一脸憨厚的指了指脖子的位置,示意贺松彧,您这,有口牙印。

    李辉凑上去看看,然后惊讶的深呼吸一口气。真猛。

    摸到痕迹的贺松彧:

    那口牙印,是贺松彧也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在和丛孺的纠缠过程中不小心被他咬到的,倒也不是很深。

    就像给他盖了个戳,标记了一样。

    深陷梦中,梦想自己是个无情杀猪屠夫的丛孺闻到了一股清雅的淡花香,他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身上的皮肤和骨头酸疼的就像轮胎碾压过一样。

    房间大开的窗户外,一片洁白招摇的野姜花钻进他迷迷糊糊的视野,花香一下冲淡了他喉咙里残留的血腥味,他的记忆还留在混乱的那一晚,想到漂浮在水中的猪毛,瞬间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低头一看,才拧着眉发现自己不着衣履,他手撑着床坐起来,门也在这时被人推开,一身粪味的李辉钻进来,见到他哟呵一声,你小子睡了三天,终于醒了啊。

    丛孺一见到他,嘴角抽了抽,脸色难看的想起自己的遭遇。

    他在李辉故意扇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凑过来时,卷起被子从床上下来,我睡了三天?

    李辉阴阳怪气道: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丛先生你是林妹妹转世呢。

    丛孺知道这人狗嘴里头不出象牙来,他冷笑着回应,是吗,那我把你浸水里试试。

    李辉知道他有气,作为始作俑者的一员他一下又尴尬的笑道:这不是情由所原吗,谁知道丛先生你这么硬气,是个汉子。我们呢也只是想从你那儿知道戚小姐的消息,她人不见了家里很着急,你又是她苦恋多年的心上人。这谁被戴了顶帽子都不好受,而且她失踪之前唯一联系过的人是你,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失踪和你有关系。

    因为你老板昨晚手都

    门口周扬及时的咳嗽一声,提醒李辉住嘴。

    丛孺听话听到一半,面露不快的追问:什么意思。

    李辉在周扬警告的目光下,悄悄道:丛先生,你身体好像有些危险哦,昨晚抱着我们老板哭的像个泪人儿,就是不让他走。

    丛孺听的心脏漏跳半拍,以为自己身体方面有轻微瘾症的事被他们知道了,一听自己还抱着那个男人哭,不免猜想到是自己忄生瘾发作了,才不分男女的想要找人亲密。

    因为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丛孺先心虚了,没有怀疑李辉的话。

    想到梦中和人接吻的触感是真的,他好像还碰了那个男人不少地方,他现在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仿佛是个奇迹。

    丛孺心中一阵反胃,当下吐了李辉一身。

    李辉刚从乡下挑粪回来,他们有一个训练基地,李辉也是退役人员,进了贺松彧的国际安保公司,平时专门接收保护政要、权贵富人的单子。

    贺松彧罚他回去挑粪,李辉就没敢耽误回了基地,每天回来都会带着一身粪味故意来看丛孺醒了没。

    现在顶着丛孺的呕吐物,李辉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从监控里看到丛孺醒了,楼上下来的贺松彧刚走到门口,瞥见这一幕,非常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李辉眼尖的叫住他:老板!老板舞男醒了!他醒了,你不进来吗!

    周扬眼疾手快的在李辉跑出来前把门关上。

    李辉:周扬你居然关门,是不是兄弟!

    比他沉默寡言许多的保镖顶着真诚的脸,对屋内求他放他出去的李辉道:我已经劝过你先去洗澡了,是你说刚挑粪回来趁着味道新鲜,要让舞男闻闻。

    这下好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丛孺在门重新打开后,与不远处的贺松彧目光对上,他周身冷淡的气场和表情如刚见第一面一样,怪异的是他脖子上贴了一块创可贴,右手缠着白色绷带直到手腕。

    他很快回忆起李辉说的话,并且自己大脑的记忆中也对追逐男人的嘴不断亲吻,摸索的事情有印象。

    丛孺不自觉的抬起手,略带怔忪的抹了下嘴皮,这个动作被贺松彧远远看在眼里,很快就知道丛孺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瞬间面沉如水,眼里冷冷清清。

    李辉带着一身臭味滚了,丛孺在那个房间也暂时待不下去,我要洗澡。他摸了摸脖子,还想漱口,他总觉得嘴里有股血腥味,难道昨晚他把男人的嘴皮给咬破了?

    发现丛孺的视线在他嘴唇上停留,贺松彧冷漠的睨了他一眼,他往客厅里走去,丛孺在他漠视的背后舌尖抵着上颚,啧了一声。

    周扬对他道:房间里有淋浴室。

    丛孺:我没衣服。

    他看了眼周扬的身量,你们是帮我拿一套来,还是送我回去,戚露薇的事等我收拾好再谈。

    周扬憨厚的脸上没什么笑意,不好意思丛先生,我没这个权利,这事我们老板说了算。

    丛孺往客厅看了看,他的眼神在那只手上的纱布和脖颈上的创口贴停了好几眼,他晕了过去,据说昏了三天才行。

    这个男人的伤口是哪儿来的,哪位哥们替他报了仇,丛孺打从心里想给人家包个大红包。你老板叫什么。

    周扬眼皮抬了抬,酝酿了几秒,贺松彧。

    贺老板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