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记忆出问题了?她记得,陆唐嗜甜,每天都要吃一块蛋糕。
她曾无语的问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喜欢这种甜腻腻的食物?当时的他,是这样回答她的。
他说,甜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她不能体会,是因为她习惯了苦。可习惯不代表喜欢。
他说着,还将他手上的蛋糕喂给她一口。
当那种细腻丝滑的感觉在她的味蕾蔓延,她感觉到了甜,那是一种还不能令她习惯的味道,却如他所说,有点妙不可言。
棉棉在一边煽风点火,将她从回忆里拉出来。
“呦吼,我哥哥今天转性了。然然,芝士蛋糕很好吃的,既然他给你的,你就给个面子,尝尝嘛。”
看到苏染鼓励的目光,赵怡然点点头。
果然,用叉子叉起一小块,送入口中。
芝士的香气伴着软糯的甜,在口腔中蔓延,赵怡然感受着这股久违的味道,差一点泪奔……
“好好吃,好甜。”
她的表情仿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棉棉不相信她哥哥这么快就接受赵怡然了,还当他在蛋糕里做了手脚,又腹黑的笑笑:“好吃就多吃点呀。”
说不定吃完就要拉肚子,哼,她哥哥整人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
赵怡然连她哥送的食物都敢接,也是大胆!
眼睁睁看着赵怡然吃下整块蛋糕,把棉棉高兴坏了。
一下了餐桌,她便跑到糖糖身边,兴冲冲的说:“哥哥,那个傻丫头吃了你给的蛋糕,一会儿是不是就有好戏看了?你往里面加了什么料?泻药还是让她浑身长满疹子?”
糖糖一脸懵逼,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棉棉这小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他很无语,却又懒的解释:“是的,你等着吧。”
“欧耶!”
棉棉雀跃的一蹦老高,还要跟哥哥来个击掌,谁料,糖糖只给她一个白眼,马上就走开了。
“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赵怡然。我也不喜欢……”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我没有不喜欢。我只是不能接受,妈咪和爹地对她那么好。”
可还是觉得不太对,本来那天在蛋糕店她遇到赵怡然,明明觉得她很漂亮。她只是没想到,漂亮小姐姐突然登堂入室,成了她的家人。
她有种失宠的感觉,一想到爹地从前最喜欢的是她,以后很可能要被赵怡然分走一半,她就不开心。
她爹地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
“你别吃醋了!总吃醋,小心会变老!”
糖糖吐槽一句,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他得多去陪陪妈咪,妈咪今天跟他说了那么多心里话,他都心疼死小时候的妈咪了。
所以,以后,他要更疼妈咪,更加保护好妈咪才行。
……
楼下,苏棉棉一直等着赵怡然的药性发作,可直到时针走向晚上九点钟,赵怡然依旧好端端的,还很耐心的陪她看书,讲故事。
“好困!”
棉棉打了个哈欠,盯着赵怡然的肚子:“你不肚子痛吗?”
赵怡然摇头:“我为什么要肚子痛?”
棉棉拧眉,又拉过她的手臂,把袖子撸上去,看她身上有没有出疹子,可结果令她大失所望。
所以,她哥哥到底下药没有?
“你好像很失望?”赵怡然突然悟出些什么。
“才没有呢!”
棉棉将她的手臂一甩,连戏都不肯做了,气冲冲跑上楼。
楼上的琴室,苏染才弹完一首曲子,看看时间,该让两个小宝贝睡觉了。
门开了,棉棉气咻咻的推门进来,本想质问糖糖,看到妈咪还在,又把话生生咽了下去。
“糖糖,棉棉,准备睡觉了。”
“好吧。”
棉棉不情愿的去洗漱,洗了澡,再潜入哥哥的房间,这一次,妈咪终于不在了。
“哥哥,为什么赵怡然还没有发作?”她小嘴撅得老高。
糖糖心头那点不快,早就烟消云散:“发作什么?”
他一脸无辜不像装的,苏棉棉突然对他很失望:“蛋糕啊!你给她的蛋糕里难道没有下毒?”
糖糖神色一紧,板起小脸,严肃的看着妹妹,教训她:“棉棉,你不要搞小动作。妈咪说了,她最不喜欢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他怎么可能给赵怡然下毒?
妈咪说过,她小时候被人害,往她饭菜里下毒,他怎么可以做这样的恶事?
他陆唐要是看谁不顺眼,只会明着来!才不会像那些小女生,就喜欢背后使绊子。
“你以为妈咪的小动作就少了,她不搞小动作,早就被人害死八百回了!”
棉棉对糖糖彻底失望了,看来,报仇大业只能她一个人来!
她不能改变爸爸妈妈的主意,但她有办法让赵怡然自己走人!
气哼哼摔门而去,棉棉正好撞上奶奶带着赵怡然上楼,并把她的房间安排在她的隔壁。
“棉棉,以后然然就睡在这里,你们都是女孩子,可以互相照应。”
陆夫人看到棉棉在门口,朝她招招手,把她叫进来,拉着两人的小手,和颜悦色的交代。
“放心吧,然然是客人,棉棉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棉棉见奶奶也对赵怡然这么好,心里的酸意更重了。
她当然会“照顾”好她,肯定会的!
……
晚上九点半。
凯莉从浴室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一头栗子色的头发因为才刚刚吹干,显得格外蓬松,把她的脸衬的只有巴掌大,再配上一双漂亮的猫眼,魅惑十足。
苏染已经发话要把她留在陆家,这让凯莉的警惕心松懈了不少。
陆斯年再牛x,再看她不顺眼,还不是得听苏染的?
这种自信才维持了不到三秒,便随着她的一声惊叫,彻底灰飞烟灭。
她的房间里居然有人!
“死木头,谁让你进来的!”
看清陈铭端坐在沙发上,凯莉操起手边的台灯朝他砸过去。
台灯被陈铭利落的接住,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放,见她又要用花瓶砸他,他眸子一沉:“台灯五百万,花瓶两千万,你确定能赔得起再砸!”
凯莉一听两千万,手抖了抖,花瓶从她手里脱落,陈铭暗叫一声糟糕,扑上去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