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他深了眸,三两下解开她腰间的披肩,按着她的手,就要往她手腕上缠。
苏染见他还要绑她,心中一紧,头一偏,一口便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疼痛袭来,陆斯年闷哼一声,拿着披肩的手,松开,居高临下,他睥睨着她,黑沉沉的眸子里有些愠怒。
“还咬人?你是小狗吗?亏我前两天才救了你!”
苏染那一口恰好咬在他的伤口上,椎心的痛,让他额上起了青筋,接着,便是一头的薄汗。
当血慢慢透过衬衫渗出来,苏染才知道,刚才那一下咬的过于重了。
她坐起来,对上他眼里的恼怒。
扯过他的手臂,将袖子往上撸,果然,伤口的边缘两排小牙印,正是她的功劳,而血正从刚刚愈合的伤口里慢慢渗出来,有些狰狞。
陆斯年还在气恼,将手臂扯了出来。
生气了?
苏染腹诽,他跟她玩阴的,将她连拉带拽的,她才有资格生气好不好?
何况,他还要绑她。
她这个人没安全感,最恨别人控制她的自由。
陆斯年的所作所为,分分钟都在触碰她的逆鳞,她没发火,他倒先火了!
可不知为何,那抹血红还是令她的心狠揪了一下。
“救我一次,就要记一辈子吗?”
苏染起身,取了药和绷带过来,又在他身边坐下,“陆斯年,我可没让你救我!”
“那你走啊!”
陆斯年动了气,再次将手臂扯出来。
苏染眸色一冷,放下那些药和绷带,扭头就走。
看着她就这么决绝的离开,陆斯年捍紧了拳头,胸腔憋闷的快要爆炸了。
为什么?
她可以跟楚辞谈笑风生,可以对顾烨北相敬如宾,唯独对他,一次次的,只有拒绝!
他眼睁睁看着她出了卧室,经过长长的会客厅,经过玄关,她的气息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模糊……
而他的心也越来越空寂。
四年前,她就是这样头也不回的走掉的。
后来,那场婚礼,他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满心希望的盼着她会吃醋,会出现在婚礼上,告诉他,她对他,其实,也不是一点也不在乎。
可是最终等来的却是她离世的消息。
陆斯年的心突然像被人生生撕开一个大口子,令人窒息的痛让他的眼窝处微微发酸,发胀。
终于,他站起来,在苏染的手按在门把手上的那一瞬,用他强有力的手掌霸道的按住了她的手。
苏染拧眉,诧异的朝他看过来。
“我让你走,你就走。这么听话的?”
陆斯年神色恢复如常,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不羁的笑容,往门口一挡:“那我现在不让你走了,还不乖乖给爷进去!”
苏染:“……”
陆斯年挡住门,跟尊门神似的,要多无赖有多无赖。
“乖,不看看几点了?深更半夜的,你穿成这样出去,我不放心。”
他水色无边的盯着她身上仅有的一件长裙,除去了披肩,那件露肩长裙相当性感,把她的身材勾勒的窈窕纤细,让人想入非非。
见她还冷着脸不说话,陆斯年索性脸皮再厚些,将他受伤的手臂展示给她看:“很疼,快点替我清理伤口。”
苏染依旧不理他。
“你说……我要不要打个狂犬疫苗?”
“要!”苏染终于气不过的怼他,“我看不光要打狂犬疫苗,什么艾滋,梅毒,狂躁症之类的,都应该打一遍。”
说完,才知道上了他的当。
因为陆斯年正凝着她,笑容得意。
“听听,还说没吃醋,这语气分明酸得很。”
“我……”
伸后勾过她的脖颈,带入怀里,紧紧的拥着。
冒着胡茬的下颌轻轻擦过她的发,闻着她发间的馨香。感受着那种很踏实的感觉,陆斯年终于觉得,他的心不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