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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一章 再无瓜葛
    上官颜听完后,身子立刻一软,就要晕过去,身后的朱苍臣赶紧上前,扶着她的身子,“颜儿你要撑住,不能倒下去,马车备好了,我们赶紧去宫中。”

    上官颜面无血色的扶着大门心里一个抽痛,随后她踉跄的坐上马车,马车疾驰的往宫内而去。

    她心里有种感觉,觉得姜瑶定是挺不过此次的风波,多年的坠崖她只是心慌揪心的难受,她知道姜瑶不会死,可是今日这种难受的感觉是那种荒凉绝望。

    瑶儿,你究竟要母后如何?

    如何才能抱住你的命?如何才能护你安康……

    圆祝没有告诉过他,是生还是死的结果,只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生的姜瑶,就是那个系铃人,可是此时她才知道那个系铃和解铃的人,都是段景延,还想命中早已注定这其中的万般纠葛。

    马车行驶到宫门口时,上官颜叫停了马车,他哀痛的眼神看着朱苍臣,道:“你下车,去请段景延前来。”

    朱苍臣眉头一皱,他知道上官颜最厌恶的人就是姜戈和段景延,一个毁了她,一个毁了她女儿,可是如今为何还要去请他。

    他正要发问的时候,上官颜颤抖着声音,哽噎着:“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带来!他哪怕要周安国,要南安国,要虚清国,要所有的皇权,都给他……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朱苍臣点着头立刻下了马车,马车向着宫城内疾驰而去,他转身也往段景延所在的府邸前去。

    暝焱殿外,高高的白玉台阶,她提着裙摆一步步的走上去,看着那宫女们一个个的端着血水而出,她心里再也压抑不住这份悲苦。

    刚走进暝焱殿上官颜就一嗓子嚎了出来,“瑶儿!瑶儿……我的瑶儿……”

    她冲进了寝殿之中,寝殿到处都是血,空气中满是浓重的血腥之气,钟离休跪在姜瑶的床榻前,摸着她的面容。

    她慌乱的跑过去,一把推开钟离休,手指颤抖的探上姜瑶的鼻息,微弱之力,仅残留着最后一丝气息。

    上官颜连忙奔过来,揪着张太医的胸襟道:“银针,银针呢!”

    张太医立刻将医箱里的银针拿了出来,上官颜利索的拿过,她眼眸红着,她丝毫不敢升腾着雾气,生怕扎错最后令姜瑶喘息的机会。

    “瑶儿,你不要怕,有母后在,你不会的……相信母后一定能救你!”

    上官颜带着哭腔,手里握着的银针颤抖着,她凝神了两下,撵着银针扎了进去。一针又一针,强迫血液逆流而上,令姜瑶清醒过来。

    钟离休沉着眸子,被媚妃扶着站起来,丝毫不在意上官颜的推搡,倒像是祈求她能救活姜瑶,让那个美好的人,能重新回到他的眼里。

    足足施针可半个时辰,将姜瑶扎的像个刺猬,才算止住了血,阻拦大部分供往五脏六腑的血液,将血液逼迫着重回大脑,以此来让姜瑶醒来。

    等待的时刻,忧心万分,上官颜眼睛都不眨的,握着姜瑶冰凉的手,像是期待着她能再看她一眼,亲昵的叫一声母后。

    暝焱殿内万籁俱静,任何人都不敢大喘息,静静的等着。

    而宫外的朱苍臣也到了,段景延宅邸的门口,门口有苍山国的重兵把守,见到朱苍臣前来,立刻围上大门,厉声喝问:“何人前来?”

    “虚清国朱苍臣,奉太后之命,前来要有要事。”

    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声音软了下来,道:“朱大人,帝王不在,您要找的话还得去花柳街的青楼瓦舍。”

    “我是来找皇上。”

    侍卫们互相一个神色,立刻拱手道:“朱大人,这个属下不能为您开门,里面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您还会请回吧。”

    朱苍臣心头一紧,想着帝上的如今情况紧急,立刻出声道:“劳烦各位通传一下,事关帝上生死攸关,耽误不得。”

    “这……”

    侍卫没了法子,这里外里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于是摇头走进门内通传。

    庭院内,段景延跪在院子正中央,正对着屋门大开的厅堂,暮色下的厅堂,一阵黑暗,瞧不出什么。

    康德守在院子外,忧心的瞧着里面的动静。

    段景延笔直的身子跪着,低垂着眉眼,一副落寞中还带着臣服。

    “你看看你们父子二人,有一个好下场吗?”

    段景延静默着,他深知如今是他最难堪的时候,一无所有又国破人亡,妻离子散。那苍老的声音,还带着一股浑厚的威严,就站在暮色内的厅堂内。

    庭院内掌起了灯火,灯火照耀进堂内,只能看见下摆处那紫色衣裳上,金黄色的龙纹。

    “本来是不想管你们段氏的生死,就由着你们为了情种,去挥霍作践一切,看你们能不能有好下场!”

    话说到此的时候,那声音里还带着愤恨之色,段景延仍旧是毫无动容的垂着眼眸,此时门口的侍卫,跑了过来,在康德耳边一个通禀。

    康德立刻弯着身子,走到段景延身边,附耳道:“皇上,太后身边的朱大人前来,说是为了帝上,有要事。”

    “让他回吧,不见。”

    段景延面色更是显的悲凉,他不解思索的话语,更是让康德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朱大人说,生死攸关,耽误不得。”

    段景延狠厉的眸子抬起看着康德,怒吼着:“朕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朕与她帝上从今以后再无半点瓜葛,你就这么告诉朱苍臣,他今后是生是死与朕无关。”

    康德神色一惊,哪怕在苍山国的时候,皇上听到帝上的消息,还是会忧心忡忡,即使再掩饰,康德还是看的出来,那里面的情分。

    可是如今,康德是看不见了,或者说皇上压抑的已经微乎其微了。

    康德不敢再说什么,于是起身往宅子门口而去,大门一开,朱苍臣觉得会是段景延出来,没想到是康德。

    康德对着他一拱手道:“回朱大人,皇上说从今以后与帝上再无半点瓜葛,今后帝上是生是死,都与皇上无关。”

    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言语,令朱苍臣神色一慌,如今都生死攸关了,而段景延却再也不会顾及帝上了。

    “可是如今帝上想见皇上,太后也发了话,哪怕是虚清国的皇位,只要皇上要,也皆可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