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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皇后落寞
    禧安宫内。

    院子里满是珠光宝气,屋檐上挂着琉璃镶金的宫灯,透着五光十色,映衬着屋檐下端坐的宋妃,照在宋妃身上光彩极了。

    送礼队伍为首的太监,手中握着拂尘,道:“把这些宝贝仔细的放好,这可都是咱们内务府孝敬给宋妃娘娘的,以后的日子还得请娘娘多关照着。”

    萝卜在宋妃耳边说道:“内务府新晋的总管太监,余全福。”

    宋妃理了理怀内的狐狸毛,微微一笑,道着:“余总管的好意,心领了,赏。”

    萝卜拿了一个银袋放到余全福的手中,余全福一颠分量就知道不菲,立马喜笑颜开。

    “多谢娘娘了。”

    “今日余总管想必是忙坏了吧,这宫内新晋了那么多小主。”

    “不妨事,左不过就是个婕妤充媛的差事,哪里比的上娘娘您,给娘娘送来的都是挑的最好的,江南初春供的绫彩织锦料子,您可是独一份。”

    宋妃微微一笑,余全福弯身道着:“奴才还得去端华宫,就不叨扰娘娘了。”

    “余总管,”宋妃从身边拿过一个木匣子,递给一旁的萝卜,“我这边事多走不开,余总管既然顺路,就请代我将这礼物送给王婕妤。”

    “娘娘放心,奴才定然带到。”

    余全福从萝卜手中接过木匣子,转身走了出去。余全福刚走,问弦就带着人走了进来,身边乌泱泱的跟着一片宫女。

    “奴婢给宋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宋妃一见问弦进来,忙起身扶起问弦的身子,拉着问弦的手道:“姑姑,哪里需要这般客套,衣儿可是姑姑看着长大的,这礼可受不起。”

    问弦笑着,就指挥着身后的众人,将赏赐的玩意摆在院子中,问弦看着堆得满院子的摆件,道贺着:“娘娘,守得云开见月明,当真是福气。”

    “哪里,还不是靠着太后的疼爱,衣儿才能有今天,衣儿谨记在心的。”

    “娘娘,虽然如今有了位分和权利,但皇上那边,娘娘还得上心,切不可疏远了。”

    “衣儿谨记。”

    问弦饱含深意的看着宋妃,交代完便带着人走了出去。

    宋妃有些疲倦的刚要进屋,就看着椅子旁边的玉樽盆景,问着:“这是谁送来的?”

    “回娘娘,这是淑妃送来的。”

    萝卜看着健忘的宋妃,不禁笑了起来,“娘娘,那会您还对着玉樽还好一阵夸赞呢,怎么一转头就忘了呢?是不是看着太后那么多好物件,入不了眼了。”

    宋妃一挑眉眼,再看向太后那些奢侈贵重的物件,着实有些小巫见大巫,抚上头上的发簪,说着:“摆到前厅吧,日日都能看着它,提醒我别忘了出人头地。”

    端华宫内。

    西六宫内最好的宫宇,主殿向阳,中央还有个大花坛,宫里宫女太监都在搬着寝殿。

    长街上,四个太监抬着一个木板,木板上王婕妤躺在上面盖着锦被,被几人小跑着抬往端华宫,一旁经过的宫女太监无不面露窃笑。

    灵月跑在最前面,大喊着:“都让开!让开,一个个没长眼睛的,冲撞了王婕妤定让你们好看。”

    一直将王婕妤抬进了端华宫的寝殿内,王婕妤环顾着宽敞的寝殿,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一旁的宫女将王婕妤搬下木板,放在床榻上。

    “啊……”

    宫女动作太快,扯痛了王婕妤,她凌厉的一眼看过去,灵月立马上去就给了那宫女一巴掌。

    “王婕妤何等金贵,容得着你们几个粗手笨脚的折腾,罚你三天不许吃饭,去浣衣局干粗活。”

    王婕妤冷笑一声,那宫女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此时外面传来余全福的声音。

    “呦,这哭的梨花带雨的是怎么了?”

    那宫女一看是余总管,哭的更甚了,转身看向殿内,一扭头就往外跑。

    “这一个个的还没当主子呢,就这么有脾气。”

    心下了然的余全福,一语双关的说着,在院子里请安道:“奴才内务府余全福,见过王婕妤。”

    灵月走了出来,鄙夷的说着:“我们家王婕妤,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余总管把东西放下就行了。”

    “奴才路过禧安宫,宋妃娘娘让奴才,带了礼过来,送与王婕妤。”

    余全福双手托着木匣子,灵月伸手拿过来,转身走了进去,王婕妤眼神凌厉的瞟向窗外,呸了一声。

    “没根的东西,也配进我的院子,想巴结我,也得看看自个配不配。”

    灵月将木匣子打开,递给王婕妤看着,“就是一肚兜,看手艺应该是宋妃自个绣的。”

    王婕妤伸手拿了出来,翻来翻去的看着,一下子甩给灵月,道:“拿去,给公主穿了吧。”

    纵然是她再嫌弃那廉价的肚兜,也得顾及如今管理六宫,还有太后傍身的宋妃,面子还是要给的。

    门外的余全福,沉着脸色,掐着嗓子道:“听见没有,别愣着了,把东西找地放下。”

    身后的太监们把东西随意往递上一放,余全福看了一眼里面灯火通明的寝殿。

    “咱们走。”

    昭仁宫内。

    已无往日的辉煌,殿内已经被内务府的人搬空,失去装饰摆件的昭仁宫,泛着不忍直视的寒酸,灰突突的屋子里只留下最基本的一些桌椅物品。

    “来人呐,倒茶。”

    皇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下意识的喊着,可是空荡荡的昭仁宫内,再没有一人伺候,都被康德带去了慎刑司。

    她走到桌案前,铺开着宣纸,像往常一样捏着衣袖,缓缓研着磨,眼神空洞的低垂着。直到墨汁多到要溢出来,她才罢休。

    拿着毛笔蘸着墨汁,在纸上写下一个个的“静”字,可是手不断的抖着,失去了往日习字的力度。

    一下子将毛笔扔到了地上,抓起纸团成一团撕开,大喊着:“姜瑶,你个贱人!本宫诅咒你不得好死,就算你把本宫囚禁在这里,你也休想爬上本宫的位置。”

    “哈哈哈……”

    皇后一边大笑,一边在空荡的殿内晃荡着,或哭或骂,还保留着最后的尊严,而她宫内的宫女太监,包括珍珠在内,都在受着慎刑司的鞭刑。

    一鞭一鞭的抽在他们身上,哀嚎声一片,康德站在一旁静默着,看着一个个身上血淋淋的,说着:“再问你们一遍,关于皇后下毒的事,招不招?”

    小宫女们说着:“康公公,我真的不知道。”

    珍珠嘴里流淌着血,她渴望的看着康德说着:“我招。”

    康德冷哼一声,笑了出来,道着:“早知如此,何必多让我费这功夫。”

    一旁的慎刑司主事,提笔铺开宣纸,记录着珍珠口下皇后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