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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章秀青生怕被诱惑,赶紧移开视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邵寒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章秀青,满脸认真:“不,我当你是十八岁的大姑娘!”

    章秀青老脸蓦然发烫,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章秀青,你可真没出息,都四十九岁的人了,还对付不了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越活越回去了……

    看着章秀青落荒而逃的背影,邵寒的眉梢眼底全是笑意,熟门熟路地走进灶屋,拿了一块砧板和一把切菜刀出来。数刀下去,西瓜被大卸八块,众人正待开吃,村里最喜欢嚼舌根的沈三妹忽然走了进来,问了一个新东村许多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小伙子,你是秀青的对象吧?”

    石冬生的心猛地一跳,立刻转头看向章秀青,后者决口否认:“不是!”

    邵寒早就猜到章秀青会如此回答,心里还是有些微失落,但他不想让人看出来,便在脸上堆了一个温和客气的笑容:“这么大的西瓜,我们几个人也吃不完,阿姨,你也过来一起吃吧!”

    沈三妹本来就是个爱占便宜的人,哪里会拒绝,立刻走上前来接过邵寒递给她的西瓜,老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等到西瓜吃好,邵寒的姓名、年龄、家住哪里……被她打听得一清二楚。

    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沈三妹走出章家后,逢人就吹嘘:“邵寒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小伙子,买了不得了的东西,西瓜比面盆还要大,肋条比八仙桌还要重,高档香烟整条一买,名贵老酒两瓶一送,还有瓜子、糖、罐头、饮料,样样都是高级货……”

    不到一个上午,新东村只要不是聋子,人人都知道有个名叫邵寒的大学生看上了章秀青。到了下午,传言就变成了毛脚女婿上门,人人都认为两人的好事将近了。

    ☆、第44章 彩衣娱亲

    也不知是哪个好事者找到沈荷英,将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诉了她,沈荷英一听这还了得,立刻将耥网丢给章秀红,自己一个人匆匆赶回家里。经过一番攀谈,沈荷英问清楚了邵寒有多少家财,直喜得心花怒放,拼命吹嘘章秀青如何如何能干,如何如何聪明,如何如何漂亮……还把她小时候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木知木觉的马滔终于轧出苗头,狠狠地瞪着邵寒,在心里哼哼:“你这家伙,也太不把我当兄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我!”

    邵寒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吐槽:“你这小子可真笨,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白长了一双大眼睛!”

    章秀青老脸通红,不停地咳嗽,示意母亲不要再讲了。邵寒明知道她在假咳,依旧起身给她倒了一碗水。

    马滔看到后也咳了起来,结果被邵寒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马滔立刻就愤怒了,决定回到县城就跟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绝交。

    沈荷英也看出章秀青在假咳,担心邵寒生气,赔着笑脸解释:“秀青身体从小就很健康,从来没去过医院,她不是真的咳嗽,只是害羞了……”

    章秀青完全拿自己的亲娘没办法,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邵寒却觉得这样的准丈母娘很可爱,含笑说道:“我明白……”

    章秀青忍不住爆粗口:“你明白个屁!”

    话音刚落,额头上吃了一个爆熟粟子,沈荷英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女孩子家家,说话怎么能这么粗鲁?下次再被我听到,敲碎你的额角头。”

    章秀青内牛满面,抚着额头,狠狠地瞪了邵寒一眼,后者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你个邵寒,敢幸灾乐祸?姑奶奶要你好看!章秀青气得直咬牙,也在桌子底下伸出“无影脚”,哪里知道邵寒最擅长察颜观色,猜到她会报复,早就做好了准备,章秀青的右腿刚踢出去,立刻就被邵寒的两条腿给夹住了。

    今天温度高,两个人全都穿着中裤,这种肉贴肉的感觉……咳咳,只有他们才懂!

    章秀青满脸通红,双手扶着桌沿,使劲挣扎,却哪里挣得开。好在她刚被沈荷英骂了一通,马滔等人全都以为她脸皮子薄,经不起斥责。

    邵寒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挪到章秀青的膝盖上。由于章家没有电风扇,马滔等人看到他额头上布满了细汗,还以为是热出来的,沈荷英还去屋子里拿了几把大蒲扇出来给大家扇风。

    章秀青被逼无奈,只得伸出另一只“无影脚”,这一次倒是踢中了,只是还没等她高兴就被邵寒抓住了脚脖子,然后一起失陷了。

    这之后沈荷英和马滔说了什么话,章秀青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门心思跟邵寒暗斗,想挣开他的钳制,只可惜力量悬殊,她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挣开。

    脚踝纤细、小腿修长、皮肤细腻……邵寒轻轻咬了咬下唇,自己也数不清挨了多少记眼刀,直到章秀青要翻脸,这才放她自由。

    石冬生坐在章秀青的对面,眼睁睁地看着章秀青与邵寒“眉来眼去”,只当他们两情相悦,再联想起沈三妹说的那些话,心里难过极了,借口家里有事,像逃一样地走出院子。

    章晓锋看着石冬生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也蓦然难过起来。过了好一会,他转过头,看向春风得意的邵寒,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他们的世界我不懂,阿姐挑中谁,我就认谁作姐夫吧!

    沈荷英说了一句什么,章秀青低头抚着又酸又麻的双腿,并没有听清楚,然后很悲摧地又挨了一记粟子,痛得直抽冷气:“妈,你为什么又打我?”

    沈荷英看着迷迷糊糊像做梦一样的女儿,气得半死:“我叫你去做饭,跟你说了三遍,你坐在那里动都不动,不打你打谁?”

    给屡次三番调戏自己的邵寒做梦?做他的春秋大梦!章秀青抚着疼痛的额头,嘴上答应,人却坐着不动。

    沈荷英忍不住又想发火。

    邵寒没想到准丈母娘的脾气这样暴躁,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调戏章秀青,早知如此,挨她几脚又何妨?

    由于明天就是举办谢师宴的日子,邵寒与马滔全都有事要忙,两人起身告辞,章秀青板着脸,让他们把东西都带回去,马滔立刻就跳了起来:“怎么?还要叫我拎回去?章秀青,你阿晓得,为了将这些东西拎到你家,我的手都快要拎断了,直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今天要是再拎重物,绝对会变成残疾人。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还不得哭死啊?”

    章秀青抽了抽嘴角:“大哥,没那么夸张吧?”

    马滔举起双手,像西方人那样耸了耸肩膀:“就是这么夸张!”

    章秀青立刻将东西往邵寒手里塞:“他不拎,你拎!”

    邵寒将两只手插进口袋,脸上堆起一个可恶的笑容:“我这两只手是用来开摩托车的,不是用来拎东西的!”

    说完和马滔两人快步走出院子,章秀青拎着东西追了上去,准备挂在摩托车龙头上。邵寒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你要是看得起我们,就把东西收下来,要是看不起,都拿来挂马滔脖子上勒死他算了!”

    马滔一听立刻不干了:“姓邵的,要不要这么恶毒啊?我今天没有得罪你吧?干嘛要勒死我呀?”

    邵寒跨上摩托车,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你废话太多了!”

    马滔勃然大怒,动作迅速地坐到后座上:“姓邵的,我要跟你绝交!”

    ……

    摩托车卷起一阵轻烟,瞬间远去。

    章秀青没办法,只得将这些东西又拎回了家中,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如果章林根同意她去江南水乡帮忙,她就当作还人情,不拿他们的工钱。

    晚上章林根回到家中,果然提起了此事。次日凌晨,父女两人赶往县城送货,同行的还有石冬生,小伙子睡了一觉,又鼓起了勇气。

    章秀青不希望他越陷越深,很明确地说了自己另有喜欢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他。石冬生以为章秀青说的是邵寒,一边黯然神伤,一边让章秀青不用管他,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石冬生老实肯干,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章林根原本已经将他列为考察对象,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个邵寒。虽说是婚姻大事需要父母做主,但秀青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他不想过份干涉,便趁着这个机会,也隐晦地劝了几句,奈何石冬生一句都听不进去,只得作罢。

    到了江南水乡后,章秀青在去往厨房的途中毫无意外地遇到了邵寒。因为昨天报仇不成反被调戏,章秀青一点都不想看到他,紧紧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肯讲,邵寒没办法,只得使出杀手锏:“你想不想知道昨天我跟沈安林的爸妈说了什么?”

    章秀青还真有些心动,只是想到这只大尾巴狼胆敢吃自己的豆腐,原本已经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头一扭,恶声恶气地说道:“我不想知道,你给我让开,我要去厨房!”

    看着章秀青气鼓鼓的样子,邵寒觉得自己还是道个歉比较好,便毕恭毕敬站好,依次用中、俄、英三种语言说对不起。

    那小意温柔、一心讨好的语气,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躲在窗下偷听壁角的马滔直磨牙:好你个邵寒,平时欺负起我来毫不手软,有理没理都由你说了算,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低头,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这般轻易就低下了你那高贵的头颅……究竟是哪个王八蛋跟我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赶紧过来收回这句话,要不然我诅咒你一辈子打光棍……

    章秀青应付性地“哼哼”了两声,然后挥手示意邵寒让开,一副不愿意多谈、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模样。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邵寒走到上次发生壁咚的地方,手里拿了一把折叠纸扇,像戏台上唱戏的角儿那样,对着章秀青作了一个揖,一脸惭愧地说道:“小生失礼了,有冒犯之处,还请秀青姑娘海涵!”

    不得不说,邵寒这一手现代版的“彩衣娱亲”效果还是蛮好的,章秀青一个没忍住,破功笑了出来。

    邵寒倚在墙上,含笑看着章秀青如朝阳般明媚的容颜,心里的喜悦就如汤山的温泉水,汩汩地往外冒。

    笑过之后,章秀青心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毕竟邵寒现在对她的态度挺暧昧的,她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跟他暧昧下去:“说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彼此也不算很了解,有些话本来是没必要说的,可我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产生误会,因此打算冒昧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拒绝。”

    凭直觉,邵寒觉得章秀青肯定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想要问自己一些私人方面的问题,可他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因此只迟疑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你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章秀青选择了单刀直入:“你有喜欢的人吗?”

    邵寒很断然地回答:“有!”

    肯承认就好,章秀青松了一口气。

    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大声说出口,而不是跟她玩暧昧,邵寒刚想说:“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只听章秀青幽幽说道:“我也有一个喜欢的人,可他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不知道等我攒够路费的时候,他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我想给他写信,又怕这封信落入别人手里,惹来麻烦。邵寒,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哪里是问问题,分明是划界线,仿佛一盆冷水迎头浇下,邵寒被浇了个透心凉。他怎么都没想到,章秀青前脚刚跟沈安林分手,后脚就喜欢上了一个远在外地的男人,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她就要跋山涉水去找他……

    邵寒一点都不怀疑章秀青在撒谎,换了别的女孩子说出这番话,他或许会以为对方为了拒绝自己,谎称另有所爱。也不打算放手成全,谁知道那个男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对章秀青有几分真心……

    邵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经过反复思考,决定以退为进。

    ☆、第45章 以退为进

    “那真是太可惜了,本来你和沈安林分手,我还以为我的机会来了,没想到......”邵寒顿了顿,满脸遗憾地说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既然你已经另有所爱,那我只能选择退出,祝你幸福,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很抱歉!”章秀青根本没想到邵寒言不由衷,只觉得他很有绅士风度,在她的印象里,邵寒是个非常高傲的人,前世他那么爱潘心妍,只因为外界传闻潘心妍与马滔暧昧不清,他没有过多犹豫就放弃了这段感情,宁愿独身也不愿意成为三角恋的主角之一,怎么可能做出死缠烂打的事情来?

    邵寒握紧拳头,强忍住心中的满腔妒火,微笑着提议:“既然你担心他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为什么不马上就去找他?要是缺路费,我可以借给你……”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数也不数就递给章秀青:“你看看这些钱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再去银行领。”

    这时候还没有百元大钞,邵寒塞到章秀青手里的全是大团结,估计至少有三十张,这么多钱,就是去首都打个来回也够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相比沈安林的死搅蛮缠,邵寒这种“当不成恋人,可以当朋友”的气度越发显得难能可贵。

    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一一浮上心头,章秀青顿时愧疚起来,觉得自己有些忘恩负义,毕竟邵寒曾经帮过她的大忙,还曾救过她,她却要跟他划清界线,邵寒没有翻脸已经不错了,竟然还要借钱给她……章秀青愧疚得头都抬不起来,垂着眼睛,讷讷地说道:“不必了,我打算过了年再去找他,到那时应该可以攒够路费了,要是不够,再向你借好了。”

    章秀青前世曾经听谢明非说过他年轻时候的事情,由于家境贫寒,初中都没毕业的谢明非就被家人送到亲戚家里学木工,只有过年才能回家,此刻她就算找到他家里,也不一定找得到他的人,就算找到他的人,也不一定能搭上话。

    不是没话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前世他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那时候谢明非刚到c城打工,要钱没钱,要房没房,岁数老大不小,家里一直催着他结婚,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他有个老乡跟章秀青是同事,看两人都单着,便起了撮合的心思。

    彼时章秀青在邵氏集团已经做了三年,工作小有成就,手头略有积蓄,对男人心灰意冷,根本没有找另一半的打算,是谢明非用五年的执着打动了她。

    章秀青总不能一见到谢明非,就跟他说前世他们在一起相伴了十二年,后来他为了救她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临死前拜托她照顾他的弟弟,可是她有负所托,致使谢成非死于非命,然后她感到生无可恋,任由病情恶化,再然后,她重生了,不忘前尘往事,千里迢迢来找他……章秀青敢肯定,她要是敢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谢明非绝对会将她当作神经病。

    邵寒眼眸一黯,伸手接过章秀青还给他的那些钱,胡乱塞进口袋里,然后用不经意的语气说道:“你一个年轻女孩子单身出门挺让人不放心的,你阿爸多半不会同意,你还不如打电话或者写信让他过来。”

    章秀青猛地抬起了头,只见邵寒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倚在墙上,眼睛看着窗外,一副随便问问的模样,顿时松了一口气:“你的提议不错,我回去就写信,让他过来找我。”

    邵寒不必用眼睛看,光听声音就能判断出她在撒谎,默默地在心里将那个新鲜出炉的情敌凌迟了一千遍,脸上却丝毫不显,以一副朋友的口吻说道:“随你的便,不过他要是没空过来,过了年我陪你一起去找他好了,反正那时是寒假,我有的是时间,我家就我一个人,也不用走亲戚,就当是去游山玩水好了。”

    马滔不由得目瞪口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邵寒是怎样一个人,他哪里受得了这份委屈,若非喜欢到了心坎里,哪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章秀青究竟给邵寒下了什么迷药?他们明明认识了没多久!

    都说女人小心眼,其实男人比女人还要小心眼,有些男人求爱不成,非常容易恼羞成怒,杀人、放火、强/奸、毁容……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像邵寒这样子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可以说少之又少,章秀青很幸运自己能够认识他:“邵寒,谢谢你……”

    邵寒微笑着摆手:“不用谢,说起来你也曾经帮过我大忙,我这样做最多算是礼尚往来罢了!”

    人家对她这么好,章秀青觉得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提醒几句,以免邵寒跟前世那样,多年心血化为灰烬,还欠下巨额债务,便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提醒你两件事,第一件便是今天的谢师宴,最好把‘凉拌海蜇’这道冷菜撒掉,以免有人吃了中毒;第二件便是安全知识防范,你最好给服务员下一道命令,客人走后要及时打扫卫生,不要拖到上班后,如果包间铺了地毯,一定要将桌布掀起来,仔细察看桌子底下有没有烟头,尤其要注意月底那几天,你最好亲自检查……”

    躲在窗外偷听的马滔皱紧了眉头,只觉得章秀青说的话怪怪的,他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而邵寒则是挺直了脊背,吃惊地看着章秀青,只听她继续说道:“有时间的话最好开展一次消防演习,全体厨师、服务员、保安都要参加,以免出了事故手忙脚乱……”

    说实话,这一番话若是出自别人的口,邵寒肯定会以为对方脑子有毛病,然而出自章秀青的口,立刻就引起了他的重视:“你先去厨房,我马上过来!”

    章秀青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待到她走远,邵寒立刻就收起伪装,脸色冷得快要掉下冰渣:“出来!我早就看到你了!”

    马滔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妙,这姓邵的难得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挨了一道晴天霹雳,偏偏自己作死还去偷听他们的谈话,眼下还被抓了个正着,凭着邵寒的臭脾气,绝对会把这把火撒到自己头上,这可怎么办才好?

    马滔从窗户里跳了进来,嘿嘿讪笑:“有没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你就直说好了,我保证上刀山、下火海,帮你把事情办成!”

    邵寒冷冷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为了戴罪立功,马滔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都查清楚了,那个负责洗碗的老太婆是我阿叔的老丈人的表阿姐,她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儿子在煤球厂上班,小儿子没有工作,兄弟两人全都喜欢赌博,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去年被人逼债,一个被砍断了一根小拇指,另一个眼睛差点被打瞎,可他们不思悔改,反而越赌越厉害。上个月两从又欠了一大笔赌债,可是亲戚朋友没有一个肯借钱,母子三人就把主意打到了仓库里新买进来的一级海蜇上面,昨天半夜偷出去卖给一个外地来的海蜇贩子,然后又从那人手里买了些新鲜海蜇回来充数,从中赚个差价……”

    “有没有抓住那个海蜇贩子?”

    “抓住了,好在去得及时,要不然就被他跑了……”

    “问出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