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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节
    秦苏伏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拿起外套走出病房。

    病房外,有些小护士无聊时便喜欢聊着一些新闻时事,当看见病房内出现的身影过后,一个个三缄其口般恢复沉默。

    秦苏默然的瞥了一眼众人,关上身后的门,大步走向电梯方向。

    护士甲道:“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二少夫人听见了。”

    护士乙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心口,苦笑道:“虽说我不怎么相信报道上说的秦苏打人,可是不得不说秦小姐看着好高冷,那眼角挑的就像是看穿了咱们心里的心思那般赤果果。”

    护士甲小声道:“那天秦小姐打人我可是确确实实的看到了,下手快很准,根本就不像产后虚弱的模样。”

    护士乙嘲讽道:“这年头谁不会演戏啊。”

    突然,两人身前不约而同的阴影下一片影子,两人仓皇的抬起头,见到只是同科系的护士后胆战心惊的捂了捂自己的心脏,异口同声道:“你走路就不知道发点声吗?”

    护士冷冷的盯着两人,手里的笔硬生生的截成两段,她道:“你们知道她是怎么生下孩子的吗?任何人都不够资格质疑她,特别是女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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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娃娃亲

    医院前的停车场,秦苏刚刚走下台阶,一束强光突然打在她的身上,她本能的闭上双眼。

    车前灯依旧明晃晃的落在她的身上,似乎车内的人并不打算熄灭灯光肆意的挑衅着。

    秦苏睁了睁眼,透过路灯的照耀看着坐在车内面无表情的陈瑾言。

    陈瑾言双手紧紧的攥着方向盘,她眯着眼注视着前方不过五米左右距离的女人,她的脚踩在油门上,只要放下手刹,整个车子就会即刻冲出去。

    她其实有想过这么做的,她演戏演的太累,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精神折磨。

    秦苏放下额头上的手,并不在意女人赤果果的挑衅意图,大步上前,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陈瑾言见状,直接摔门而出,强行霸道的拦住女人,漠然道:“我可以允许你打我,但我决不允许你诅咒他。”

    秦苏双手搭在外衣口袋里,冷冷的扬唇一笑,“无风不起浪,我为什么要用一个人的人命来开玩笑?更何况这事有你们陈家挑起,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我当然会不相信。”陈瑾言紧了紧拳头,额头上青筋崩裂。

    “既然不相信,陈小姐拦着我做什么?”秦苏轻轻的按下她横放在自己面前的手。

    陈瑾言咬紧牙关,“可是我却觉得这事是真的。”

    秦苏停下准备迈开的脚步,低眉看向蹲在地上满面都是忧愁的女人,她隐隐颤抖的双肩预示着她似在哭泣,似在懊恼。

    陈瑾言道:“母亲说他们只是把他关起来了,可是我知道他的性子,他是骄傲的,怎么会允许我的家人如此侮辱他?”

    “他是在k洲吞药自尽的。”秦苏道。

    陈瑾言蓦然抬头,路灯光背对着她,可是依旧能让人看清她双瞳中那通红的眼圈,她颤巍巍的站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踉跄两步。

    秦苏再道:“也许陈老意在不是杀他,而是囚禁他,只是你也知道有太多的人狐假虎威,暗地里借着自己家族的名声耀武扬威,一旦出了事就推卸给不会再说话的那个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瑾言紧紧的扯住衣角,怒吼一声,“你把话说明白了。”

    秦苏未有再继续说话,只是目光忽明忽暗的落在她略显急躁的身上。

    陈瑾言仓皇的摇头,“不,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报告上说了他是自杀的,可是有些人虽然骄傲,但他却没有想过要死,如果他不想死,又怎么会自杀呢?”秦苏仰头望向夜空,冷冷一笑,“有时候走投无路了,也不一定会想着自暴自弃。”

    陈瑾言退了几步,高跟鞋擦过停车场的绿化带,脚下一拧,身体失去平衡的倒在地上。

    秦苏道:“陈小姐一定比我清楚这其中原因,毕竟是你身边的人,你自然懂得他的取舍,只是希望陈小姐能够想明白了,人在做天在看,有些时候报应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未到,好自为之吧。”

    陈瑾言揪扯着身下的草坪,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她觉得空气越来越压抑,好像有人强行的封住了她的口鼻,她很困难的才能吸到一口氧气。

    秦苏坐回车内,司机安静的驱车离开。

    停车场,恢复最初的空寂。

    另一头,车窗缓慢的升上,池宛看向驾驶位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不明道:“刚刚那种情况你就不担心陈瑾言真的开车撞了过去?”

    莫誉泽扣上安全带,瞥了一眼强硬着跟着自己跑来的女人,语气不温不火道:“她还没有那个胆子。”

    “女人被逼疯了,可不会再唯唯诺诺。”池宛急忙扣上安全带,笑道:“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莫誉泽沉默着倒车,随后一脚踩住油门。

    池宛见他一声不吭,继续道:“北城区新开了一家酒吧,要不我们过去喝两杯?”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莫誉泽开口道。

    池宛不依不饶的凑到他面前,温婉的扬着嘴角的弧度。

    莫誉泽不露声色的将她的脑袋推开,严肃道:“别闹,我在开车。”

    池宛继续伸长着脖子,侧着身子望着他的眉眼,“我们做一次吧。”

    莫誉泽下意识的一脚踩住刹车,急刹的车子几乎是骤停。

    池宛来不及缩回身子,脑袋重重的磕在车头上,她苦笑着捂住自己的额头。

    莫誉泽嗔了对方一眼,语气尤重,“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池宛解开安全带,直接与他面对面。

    莫誉泽冷冷道:“坐好了,我送你回家。”

    池宛抱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再开口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也订婚了,母亲也同意给我们安排婚礼了,这种情况下,顺理成章该做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比如么么哒,再比如啪啪啪。”

    “……”莫誉泽推开她的手,强行的将她塞回副驾驶位,随后扣上安全带。

    池宛还想着起来,却被他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逼得乖乖的坐回去。

    莫誉泽软下三分语气,道:“回家吧。”

    池宛蔫坏般耷拉着脑袋,指尖来回摩擦着安全带,嘟哝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莫誉泽没有理会她的自言自语。

    池宛继续小声道:“母亲自小教育我,别拿尊严去追求一个不爱你的人,若心里有你,总会主动找你,若心里没你,哪怕你从日出等到黄昏,他也会对你视而不见。”

    “有些事不是不做,也不是不能做,我只是想留着名正言顺的时候。”莫誉泽的声音暗暗的浮动在车厢内。

    池宛蓦然一惊,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旁边的男人,灯光虚虚实实的落在他的眉梢眼波间,晃得她有些模糊。

    莫誉泽瞥了突然沉默下来的女人一眼,再道:“坐好了,别再动来动去。”

    池宛听命般的坐稳了,只是会不由自主的往着他脸上望去,最后她犹豫着开口道:“今天时间还早,要不你继续教我游泳?”

    莫誉泽没有回复,只是在沉默中朝着另一条路驶去。

    医院内,静谧的走廊深处一声声脚步声铿锵有力的从一头传至另一头。

    正在嘀嘀咕咕闹腾的小护士们听见声音本以为又是谁来者不善,却在刚抬头的刹那,三人禁不住的红了脸。

    平日里看见一身军装的莫大少,众名护士都是忍不住的私下里意淫这种魁拔的男人,如今又来一个,从外形上看来,男人一米九左右,一身军装衬托着男人威风赫赫的气场,昂首挺胸站在病房前时,修长的双腿,笔挺的身子,不苟言笑的五官,以及那流线型的后背曲线,小护士乐了,面红耳赤的就想上前搭讪两句。

    结果她们还没有来得及靠近,男人已经推门走进。

    莫誉毅正无聊的看着书,听见声音时不以为意的朝着来人看了一眼。

    邵桦将外套脱下放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另一只手上正提着一篮子新鲜橘子。

    莫誉毅不明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邵桦行了行军礼,严肃道:“前两日看队长喜欢吃橘子,特意给你送橘子过来。”

    莫誉毅这才发现那满篮子新鲜的水果,轻咳一声道:“难得你这么有心,就放下吧。”

    邵桦坐在椅子上,依旧挺直着后背,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莫誉毅被他盯得后背阵阵发麻,蹙眉道:“你有话就说。”

    “队长,你退役了打算做什么?”半响过后,邵桦开口问道。

    莫誉毅放下书籍,仰头望着天花板,笑道:“你说我去开个小餐馆怎么样?”

    “……”

    莫誉毅从他眼中看出了毫无抱负四个字,再道:“信不信我家苏苏能在一年内把一个小餐馆变成大酒店?”

    邵桦不置可否的点头,“我当然相信秦小姐的能力,京城那些传言虽说不可全信,可是从各大领导的言谈举止中我还是能够看出秦小姐的真才实学。”

    “等我出院,邀请你来我家做客,等你尝过了苏苏的手艺,你说不定会即刻离职跑到我店里当一个打杂的。”

    “我是军人,我除非战死,否则不会离开军营。”男人掷地有声的回复。

    “知道了,知道了,别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莫誉毅指了指旁边的水杯,“口渴了,给我倒杯水。”

    邵桦一如既往动作严谨的倒上半杯水,用着吸管放在他的嘴边。

    莫誉毅瞧见吸管的刹那,冷冷道:“我在你眼里就像是那种喝杯水都需要人喂的无能废物了?”

    邵桦沉默中将水杯塞到莫誉毅手中,退后一步,继续盯着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莫誉毅尴尬的举着水杯,杯面一旦倾斜,水便顺着杯口湿了他一脸。

    “……”邵桦故作没有看见那般扭头望向窗外。

    莫誉毅哭笑不得般将水杯挪开,咬牙道:“还不快帮我擦擦。”

    邵桦忙不迭的拿出手绢将他脸上的水珠抹去,“我这帕子会弄疼你,等我一下。”

    莫誉毅闭上眼,只得乖乖的等他去而复返。

    邵桦拿着病人特用的绢布小心翼翼的给他把身上的水渍擦去,小声问道:“需要我帮你拿着杯子吗?”

    莫誉毅嘴角微微抽了抽,“还是用吸管吧。”

    邵桦默不作声将吸管递到他嘴边,见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这才心满意足的挪开水杯。

    莫誉毅道:“忘了让你把病床升起来,平时这点小事,我还是能自己做的。”

    “我知道,需要我给你升起来吗?”邵桦一板一眼的问道。

    “现在不用了。”莫誉毅瞄了对方一眼,轻咳一声,“你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