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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玉自珩轻笑,低沉的笑声像是有魔力一样,让夏蝉红了脸。

    他的手握着她的,慢慢的移到了画上的空白处,然后落笔,一字一句的写。

    “忆昔花间相见后,只凭纤手,暗抛红豆。”

    他一边写,一边念,夏蝉抿唇,只觉得这一字一句,美到了骨子里去。

    夏蝉看着,道:“你常说自己的学问都已经还给夫子,世人也说战神将军只懂打仗不谙学问,这么一看,他们竟是都错了。”

    他的才情,并不差,且,不输给一般人。

    玉自珩轻笑,扔了毛笔,抱着夏蝉坐在椅子上,笑道:“世人如何说,与我何干?悠悠之口,岂是我想改变就改变的呢?”

    夏蝉转头看着玉自珩,半晌才笑道:“十三,我竟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份心胸呢。”

    玉自珩笑笑,“看的多了,便也看的淡了。”

    夏蝉点头,赞许道:“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这份洒脱,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就的。”

    玉自珩笑着,低头道:“怎么样,小知了,是不是又对我的爱加了几分?”

    夏蝉皱眉,“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找爷爷了。”

    玉自珩摇头,“干嘛找爷爷啊,我还要跟你一起吃晚饭。”

    夏蝉无奈,“那吃完晚饭回去喽?”

    玉自珩点头。

    夏蝉道:“十三,爷爷一个人很孤单的,你有时间就多陪陪他好了。”

    玉自珩撇嘴,“爷爷可是想我能来多陪陪你呢……毕竟,爷爷想抱孙子了……”

    夏蝉一下子红了脸,“我不管,你跟爷爷解释这事儿……”

    玉自珩轻笑,“我可不会解释……我只怕啊,越解释越糟糕,到时候爷爷更加会误解的……”

    夏蝉皱眉,“玉十三!”

    玉自珩低声的笑,低头看着她,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小知了,你怕什么?不管多大的风雨,还有我呢……”

    他说着,缓缓的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夏蝉一愣,玉自珩却道:“闭上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的闭上了。

    绵长的一吻结束,夏蝉抬头,触及他腹黑如妖孽般的眼神,才发觉自己又在不知不觉间又被他给带了进去。

    “玉十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披着羊皮的狼?”

    玉自珩轻笑,抱着她的身子摇啊摇,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笑着道:“知道啊,跟我这样的……”

    夏蝉忍不住笑了,“你还真好意思啊……”

    玉自珩抿唇,低头去亲她的脸颊,软软的触感,让他心里十分的柔软。

    “小知了……”

    “嗯。”

    “以后嫁去了我家,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夏蝉轻笑,“现在不也是每天都在一起吗?那以后你想要怎么在一起?”

    玉自珩眨眨眼睛,凑在夏蝉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惹得夏蝉一下子红了脸。

    伸手捶了他一下,夏蝉道:“你莫不是脑子里整天装的就是这个?”

    玉自珩抿唇,佯装叹气的样子道:“你以为我想吗?可是一看到你,这脑子不由自主的就……”

    夏蝉被气笑了,起身去炉子里添炭火,道:“明天我带如月去镇子上买东西,顺便置办点年货什么的,你跟我们一起,去定州镖局,把这东西给三姐送去。”

    玉自珩笑着点头,“行,不过你可得做好点准备。”

    夏蝉一愣,“什么准备?”

    玉自珩道:“那莫家镖局的当家的,正是我二姐夫。”

    夏蝉一愣,“二姐夫?你二姐在定州?”

    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来了兴趣,道:“你二姐嫁的是镖局的当家的?你爹娘也答应?”

    玉自珩轻笑,“怎么可能会答应呢,只是当时我二姐下定了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其实我爹娘也并不是瞧不上门第之差,只是这莫家,实在是不行。”

    夏蝉疑惑,“怎么?莫非这莫家跟你们玉家有仇?”

    玉自珩轻笑,“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没有仇怨,我二姐夫倒是个不错的人,能干,勤快,忠厚,对我二姐也好,只是一开始两人要成亲的时候,我二姐的婆婆,非要我们家出一千两的嫁妆,要不然不娶,我爹娘对此十分愤怒,并不是因为一千两银子的问题,而是他们的态度问题。”

    夏蝉点头,“的确,就算是给了这一千两,你二姐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的,这婆婆也太刻薄了一些。”

    玉自珩点头,“只是我二姐当时特别坚定,最后竟是与我二姐夫私自定了终身,不惜与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嫁过去,最后,爹娘迫不得已,只得放任她。”

    夏蝉忧心,“那你们几个姐姐,与二姐的关系好吗?”

    玉自珩摇头,“大姐和三姐都是不赞同二姐的,所以大姐就算是隔的二姐这么近,也从未去看过,其他几个姐姐倒还好,会偷着去看,但不敢让爹娘和大姐三姐知道。”

    夏蝉叹口气,“十三,你有没有去看过二姐,她过得如何?”

    玉自珩笑着,眨眨眼睛道:“还好,虽然婆婆仍然刻薄,可我二姐夫很疼她,一直护着她,也未曾找小妾或者通房什么的,二姐成亲是几个姐姐里最早的,现在大儿子都五岁了,小女儿也四岁了,一家人生活的十分幸福。”

    夏蝉点点头,“幸好二姐夫的心还在,不过,即使是这样,二姐的生活肯定也是没那么顺风顺水的。”

    玉自珩摇摇头,“我无从得知,每次我要多问几句,二姐便悉数闪躲,不肯多讲一句。”

    夏蝉点点头,“想必是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讲出来吧。”

    玉自珩点点头,眉头紧锁,“我也是……十分的担心二姐。”

    夏蝉点头,这女子嫁了出去,若在夫家没有了娘家做后盾,是很容易被欺负的。

    夏蝉伸手攥着玉自珩的手,道:“十三,我们明天去一趟,顺便也可以看看二姐。”

    玉自珩点点头。

    傍晚,送走了玉自珩,夏蝉有些心思颇多的回了家,夏妞儿跟葛氏在炕上坐着,拿着剪刀剪窗花,夏蝉坐在炕边上,瞧着这红红的喜庆的窗花,夏蝉道:“娘,你手可真巧,这窗花剪的,比外面集市上卖的还好看。”

    葛氏笑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好像拿起剪子来就会剪了。”

    夏蝉轻笑,拿着葛氏剪出来的在手里看,道:“这是双福字儿呢,真好看。”

    夏妞儿拿着自己刚剪完的抖落出来,道:“姐姐,你看妞儿剪的好不好看?”

    夏蝉接了过来看了看,道:“呀?妞儿咋剪的也这么好看呢?这是个……”

    夏妞儿笑着,“是妞儿照着姐姐裙子上的花儿剪的。”

    夏蝉低头一看,还真有点像,夏蝉笑着,“好看好看。”

    葛氏道:“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等我多剪一些,回头你拿去分了分,这不正是如月和柱子的喜事儿嘛,我在多剪一些双喜字儿,鸳鸯啥的,留着给他们贴。”

    夏妞儿开心了,“太好了太好了,娘,妞儿也要学。”

    葛氏笑着,“好,你瞧着娘怎么剪……”

    夏蝉看着两人剪纸,道:“明儿我一早上就走,还要去一趟定州,把东西给三姐送去。”

    葛氏听了,道:“不是说在京城里吗?”

    夏蝉点头,“十三说,定州有镖局,押送能快些,而且安全,我想着明儿再去置办点年货,还有这过年了该准备些东西串门啊,买一些点心什么的。”

    葛氏点头,“过年了啊,是要准备不少东西。”

    夏蝉点点头,然后去书房里拿了个空白的小册子出来,又拿来毛笔,趴在炕上道:“娘,你帮我想想,都要买些啥,我先记下来,免得明天去了万一漏了哪一样。”

    夏妞儿一听,急忙道:“要买黄米,做黄米糕,红枣就不用买了,咱们家还有不少呢。”

    夏蝉点头,一笔一划的写上,一旁的夏宝儿道:“姐姐,还要买鞭炮呢,还有摆贡品的香纸。”

    夏蝉点点头,脑袋里搜索了一下这具身子里的记忆,以前过年的时候,家里根本没有钱买贡品,也没有族谱可以贡,所以每年都是在院子里随便摆点便作罢。

    葛氏道:“咱们现在已经分家了,也不用买族谱回来贡,就还在在院子里摆一桌,拜一拜老天爷吧。”

    夏蝉点头,“好。”

    说着,夏蝉又道:“咱家是不是也没有香炉啥的?”

    夏妞儿摇摇头,“没有……以前都是随便摆的,哪有钱买这些东西呢?”

    夏蝉点点头,将香炉和香纸也写了上去。

    葛氏道:“三十儿早上吃面,中午吃菜,晚上吃饺子,蝉儿,咱们家这食材都够吗?”

    夏蝉琢磨了一下,道:“应该不太够,这正月里可是没地方买东西的,有的话也是特贵,等我明儿个去多买一些回来放着,地窖够大,能放不少东西呢。”

    葛氏笑着点头,“这午饭要做不少菜,得都准备齐了。”

    夏蝉点头,道:“买两只公鸡回来,再买只鹅,回来做烧鹅,骨头猪肉啥的家里有,就不用买了,我再看看有什么菜之类的,就买一些。”

    葛氏点头,“蝉儿,你可得记着买豆腐,午饭上都得吃豆腐的。”

    夏蝉点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道:“这下我准备了十八个菜了,娘,应该可以了吧。”

    葛氏笑着点头,道:“这贡品可不能糊弄,买些像样的水果,不用买多,就是得挑着好看的,还有酒,最好买一坛子好的,咱们家这一年多亏了老天爷的庇佑,现在日子好了,要知道祭拜老天爷,感谢老天爷的眷顾。”

    夏蝉点着头,一样一样的记下,道:“娘你放心吧,我都知道了。”

    正在这时,如月掀了门帘进来,道:“小姐,饭都热好了,咱们吃饭吧。”

    夏蝉点点头,“去端上来吧。”

    晚上没有做饭,就是热了热中午剩下的火烧和白粥,中午吃的太多,下午也没消化,夏蝉晚上火烧连动都没动,就喝了一小碗的粥,便早早的去洗了澡洗了头发,然后爬上了炕,坐在炕头擦头发。

    葛氏跟夏妞儿还在剪呢,夏蝉瞧着,道:“妞儿,你还有没有剩下的布头啥的,给我我练练手呗。”

    夏妞儿点头,在筐子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块不用的碎布来,又递了针线过来。

    夏蝉接了来,有些忐忑,她是想自己学着绣绣花,以后自己给自己缝衣服还是做衣服什么的也都方便不是,只是她向来对手工没什么信心,这一拿到手,还是有些发憷了。

    夏妞儿看出了她的心思,手把手的教了一遍,夏蝉认认真真的学着,葛氏看着,笑道:“学会了也好,这终归是女子,针线活不能落下。”

    夏蝉笑笑,低着头跟手上的针线布较劲。

    好在等到头发干了的时候,夏蝉也将这四瓣竹叶给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