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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林祖母犹豫再三,最后看向裴子墨。

    裴子墨却是云淡风轻,“林老夫人便收下吧,莫要辜负苏念一番信任。”

    林祖母闻言微微敛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接过那画卷。既然苏念肯相信她,她不能做到一定能守着这青河图不被抢走,至少她得尽力了。

    苏念见状莞尔一笑,“林祖母放心,不必过多心理负担。”

    林祖母点点头,心理负担倒不至于,总的还是会有些担忧和紧张的。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青荷故意放重的脚步声,听得青荷恭敬道,“小姐,宫里的魏公公到访!”

    魏公公?苏念和裴子墨对望一眼,他们前脚刚回到东曜,这魏公公动作这么快?!

    ☆、34.宫宴邀请,皇后病重

    苏念微微抿唇,让林祖母退至内室呆着,最好还是不要让魏公公看见的好。待到眼看着林祖母完全进入内室之后,苏念才淡淡道,“让魏公公进来吧。”

    “是,小姐。”门外传来青荷停顿了一会儿的声音,随后好似微微侧了个身,“魏公公,您请进吧。”

    门,应声而开,只见魏公公仍旧是之前的那件衣服,手拿拂尘悠悠走进来,朝苏念恭敬鞠躬,起来才发现裴子墨竟是也在这里,连忙先朝裴子墨点头哈腰,“裴世子万安,老奴老眼昏花,方才竟是不知世子也在此,恕老奴眼拙得很,还望裴世子莫要迁怒!”

    裴子墨摆摆手,“无碍,公公当本世子不存在即可。”

    魏公公一听这话,还以为裴子墨心中生怒,连忙拂尘一甩,跪倒在地,磕头道,“裴世子大人不计小人过,老奴年事已高,老眼昏花,没看到裴世子也在此处是老奴之过错,若是裴世子仍旧恼怒,老奴今日便去内务府辞了这凤霞宫主管一职,从此不闻帝都事,愿裴世子饶过老奴一条老命啊!”

    裴子墨闻言不禁微微蹙眉,这魏公公是不是在皇宫里战战兢兢惯了,他不过是想让他做他该做的事而已,“魏公公若是再如此妄自菲薄,不恪尽职守的话,本世子就将魏公公就地解决了。”

    魏公公混迹皇宫多年,自然是明白裴子墨此话何意,连忙慌忙起身,朝裴子墨再深深一拜,“老奴在此谢过裴世子大恩!”

    裴子墨转目不予理会,轻沏一杯清茶自酌。

    魏公公见状也不敢再扰裴子墨雅兴,转而看向苏念,拱手道,“洛华公主金安。”

    苏念面色淡泊,心里却是腹诽,自己一个公主到底还是比不得裴子墨一个世子爷来得尊贵了。微微抬手,“魏公公多礼了。不知魏公公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苏念不禁猜测,既然听闻皇后已经卧床不起,那谁人还有能力派遣魏公公呢。

    魏公公闻言连忙低下头,摇头道,“怎敢称贵干。老奴不过是遣了皇后娘娘的命,特来邀洛华公主今夜入宫参加夜宴。”

    苏念还未开口说话,魏公公又瑟瑟转而看向裴子墨,更为恭敬地道,“既然裴世子也在此,也省得老奴再往怀王府跑一趟了,请裴世子亦同往宫内参宴。”

    苏念叹了叹气,一回来就要应酬这烦死人的宫宴,究竟还有没有人生自由……“我知道了,多谢魏公公转达,我与裴子墨今晚必然会出席。”

    魏公公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压抑住心内的激动,低头道,“是,洛华公主应邀出席便好,裴世子能出席那便再好不过了,老奴还要尽早回宫给皇后娘娘与皇上禀报,特此先行告退了。”

    “青荷,送魏公公出相府。”苏念也不多作挽留,吩咐门外的青荷送客。

    目送魏公公走远,苏念眸光渐渐冷了下来,舒了一口气,坐回裴子墨对面,淡淡道,“裴子墨,你看,今晚的宫宴,会不会有何……”

    苏念话还没说完,裴子墨就轻缓打断,“不会。”

    “……”

    苏念翻了个白眼,却又听得裴子墨说道,“今晚,我向皇上请旨赐婚。”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一愣,“为你我?”

    “不然还有谁?”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抹玩味,难不成他裴子墨还会娶别人?

    苏念闻言轻咳两声,微微挑眉,“谁知道你还会娶谁。”

    “我裴子墨此生心只纳苏念一人,怀王府也只苏念一位世子妃。”裴子墨眸色微暗,双眼灼灼地看着苏念。

    苏念微微抬眸,对上那双格外认真的眸子,面色微微一红,又低下头,“苏念此生也只嫁一人。”

    “嘶……牙要酸掉了……”青玉幸灾乐祸一般的声音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苏念怒然瞪了青玉一眼,“怎么说话的。”

    青玉立马缩了缩脖子,急忙摆手,“没没没,裴世子今日肯向皇上请旨赐婚是好事,青玉先在此祝小姐与裴世子百年好合,恩爱永久!”

    “……”

    这小丫头,变脸比翻书还快。

    “世子爷!”

    裴子墨听到墨寒的声音从碧桐居主房房顶传来,眉头一皱,“何事。”

    墨寒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南楚,西夏,北漠等各国使臣纷纷抵达京都城!”

    很凑巧,苏念和裴子墨抵达京都的时候,四国中的其他三国来京都参宴的使臣也纷纷抵达京都……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皱眉,“时间那么凑巧,难怪我们前脚刚到东曜京都,魏公公后脚就来碧桐居传达宫宴旨意……”

    “今晚,兴许不会安生。”裴子墨眸子微转,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

    近黄昏,相府门外停着两辆华贵马车,一前一后,一辆马车跟随侍从侍女近十几人,一辆马车仅车辕上一男一女两人,落差明显。

    一名黄衣女子笑吟吟的站在相府大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女子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苏婉微提她黄色衣裙,缓慢踏步走下阶梯,暮光下,苏念则是仍旧一身白衣胜雪,肌肤如玉吹弹可破,双眸灵动古井幽深,琼鼻挺立娇小迷人,浑身都散发着灵气与魅力。

    最致命的是,她身旁站着整个云辰大陆最优秀的男子——裴子墨。

    苏婉愤恨咬咬唇,走到苏念身前,讥笑道,“今日宫宴,苏小姐可得小心。”

    各方人马,如今可都是注意着苏念呢。

    苏念闻言淡淡勾唇,“多谢苏夫人提醒,不过,自古尊卑有序,还望苏夫人记得,尊称本宫一声公主。”

    “你……”苏婉脸色忽而涨红,又硬生生将话憋回去,冷冷道,“多谢公主殿下提醒!”

    如今苏念回来了,皇后,夜芳宁,还有安静沉寂了几个月的苏月,多的是人盯着她,指不定今晚苏念就败在谁手了,哪里轮得到她操心。

    想到这,苏婉心情愉悦不少,勾唇一笑,摇曳生姿地朝自己的马车走去。看着眼前华贵无比的马车,苏婉心里不禁有些感慨,还记得不久之前,她还因为马车不够须得跟丫鬟婆子挤一辆马车,如今……呵呵,谁能奈何得了她。

    裴子墨淡淡看着苏婉离开,转而看向苏念,“苏婉如今能到如此地位,靠她一人,绝不可能,必然有人暗中相助。”

    “可是,跟苏婉做交易的,会是谁。”苏念自然知道苏婉绝对没有能力一夕之间同时无声无息、不惧痕迹地杀死自己丈夫和苏兆成两个人,必然有人相助,可是她不是南楚多年前死去的小公主,南楚绝然不可能伸出援手,那么,会是谁?

    忽的,苏念眸光一亮,“皇后?”

    “不可能。”裴子墨顿了顿,“我已派墨竹加紧调查皇后与苏兆成的关系,看来他二人关系匪浅,即便不可能多好,也绝不可能促使皇后帮着苏婉杀死苏兆成。”

    苏念点点头,“看来,事情还得等。”

    裴子墨微微蹙眉,“去皇宫吧。”

    不知眼皮微跳,是好还是坏。

    “嗯。”苏念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往马车上去,裴子墨紧随其后。

    暮色苍茫,怀王府特有标志的水沉木马车缓缓行驶在京都街道上,方向是京都皇宫。

    车辕上驾马的墨影卫挥舞着皮鞭,不一会,便到了皇宫。

    苏念和裴子墨跃下马车,看了看对方,各自吩咐青玉和墨寒等候在皇城外便可。

    随后,苏念和裴子墨相携往皇宫里去。

    魏公公一早等候在宫门外,见到苏念和裴子墨抵达皇宫,立马热情地迎上去,“洛华公主,裴世子,老奴在此恭候多时,还望洛华公主与裴世子在开宴前随老奴到皇后娘娘宫中一趟。”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蹙眉,又要去皇后宫中?怎么好像每次来皇宫都要去一次皇后的寝宫……

    谁料苏念还未言语,就听得裴子墨淡淡道,“好。”

    苏念怨怠地看了一眼裴子墨,她不想去……

    裴子墨密语传音道,“去看看皇后玩什么花样。”

    苏念虽是不满,却只是忽然想起许大牛,不禁密语传音问道,“许大牛如今身在何处?”

    裴子墨微微敛眉,“墨竹将其带回了怀王府,有怀王府管家看着,不会有事的。”

    苏念点点头,可以说回到东曜,许大牛也算作是他们手中的一抹稻草,可以丢弃,也有可能是别有用处。毕竟许大牛与夜天栩长得一模一样,说是没有半点关系,恐怕许大牛自己都不信。

    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凤霞宫,看到凤霞宫的牌匾,苏念清灵的眸子暗了暗,却一言不发地随着裴子墨踏入凤霞宫内。

    一踏进凤霞宫,依旧如之前那般华丽和奢侈,不过却多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苏念下意识用手捏了捏鼻子,魏公公见状讨笑道,“娘娘如今病重……还望洛华公主与裴世子见谅……”

    “是念儿和裴世子来了吗?”皇后病态恹恹的声音从内殿传来……

    ------题外话------

    明天有惊喜……猜测是什么╮(╯_╰)╭

    ☆、35.请旨赐婚,皇后中毒

    听到皇后久违的声音,苏念不自觉眸色微暗,微微蹙眉,抬眸看着裴子墨,裴子墨一双黑眸如水淡淡注视着她,仿佛那双眼只容得下她。

    魏公公也不愿意打破这极美的画面,可是皇后病重在床,他也无法,“裴世子,还请裴世子快些进内殿给皇后娘娘诊治。”

    原来这才是魏公公请裴子墨来凤霞宫的目的……

    裴子墨黑眸微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后跟着魏公公往凤霞宫内殿去。苏念虽然奇怪裴子墨居然就这样一言不发就跟着去了,但还是没有问出口,默默地跟在裴子墨身后,到了皇后内殿。

    偌大的凤榻之上,皇后娇躯隐于厚厚的金丝锦被之中,眉眼依旧魅惑人心,只是褪了光华略带病态。往日里红艳艳的唇脂红未沾,苍白无色,浑身都透着浓浓的草药味。

    一见苏念和裴子墨进来,皇后便挣扎着要起来,在宫女搀扶下,皇后微微倚靠着枕头,坐立床榻,双眼空洞地道,“念儿,子墨,你们可有见过栩儿?”

    夜天栩?苏念闻言不禁和裴子墨对望一眼,难道夜天栩不在皇宫吗?

    “皇后娘娘,我和裴子墨方从外游历归来,怎会见过太子殿下?”苏念淡淡道。

    裴子墨很清楚苏念那个眼神在说什么,如果说此时夜天栩不在皇宫当中的话,那么就极有可能在宫外,也就极有可能是许大牛。

    皇后闻言微微皱眉,“本宫已几天不见栩儿了。”

    哪有皇后重病,太子殿下整天不见人影的道理……

    原来不是不见,只是皇后见不着。

    苏念微微敛眉,淡淡道,“那为何太子殿下几日不临凤霞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