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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
    连河跟在严泽身后,并没有看清前面的情形,见严泽堵在门口,有些疑惑:“怎么堵在门口不走……”

    说话间,也走上了踏进了客厅,看见了客厅的情形,也同时沉默了。

    连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回来了,我做了晚饭,一直保温着,你们要不要吃一点。”

    “我们吃过晚饭了。”连河边换鞋子便说,神色并不是很好看。

    连溪也没多想,拿起架子上的围裙,起身准备去厨房:“现在过了饭点这么长时间了,当作宵夜吃一点填填肚子再睡也是好的,而且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边吃边聊好了……”

    “小溪。”连河打断了连溪,“你别忙,我有话跟你说。”

    连溪看着连河的表情,心里咯噔的一下,面上恢复了异常的平静,立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

    看着连溪的样子,连河也知道这事根本瞒不了多少时间,这才苦笑一声说:“今天我们去军部,没找到姚守,又去姚家拜访了,才知道,他昨晚连夜走了……你别担心,今天天色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人打听下,他去什么地方了……”

    最后一句话没有什么底气,他一个半黑不白的人,军部这样的地方,他以前都是避之不及。

    根本没有人脉和途径,去打听军部的秘密任务,更别说主要人员的行踪了。

    严泽也听出了连河底气不足,接了一句:“我这一段时间,都在和军部打交道,明天可以和相熟的军官打听下,说不定只是普通任务而已。”

    这个理由,严泽自己都不信。

    姚守连受封的军衔还没有下来,就连夜离开了,肯定是什么紧急危险非他不可的任务。

    连溪半低着头,抖了抖手中的围裙,双手背在身后,手有些抖,她系了几次才将带子系上:“就是天塌了也得吃饭,严哥大河你们去洗个手,马上就开饭了。”

    连河微皱了眉:“小溪……”

    连溪在踏进厨房之前顿了一下:“吃完之后,你们送我回去吧。”

    这顿饭三人吃的意外的安静。

    连河几次想起话头,看着连溪专心致志吃饭过于沉静的表情,又几次把话给吞了下去。

    倒是一旁的严泽打破了沉寂:“小溪,你看你哥今天也忙了一天了,大晚上要是把你送回去,估计这一夜都睡不安稳。我这几天轮休,明天上午送你过去怎么样?”

    连溪看着连河灯光下不怎么好看的脸,有些涣散的焦距一点点的聚拢起来,表情似乎也生动了一些。

    她冲着严泽扯了扯嘴角:“是我考虑不周全,明天就麻烦严哥了。”

    一旁的连河,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看向严泽的视线中,带着些许感激。

    夜里,两个大男人在客厅相对而坐,一个低头看着光脑,一个眼睛盯着书本,只是两人半个小时姿势都变过。

    显然,都在 发呆。

    等到午夜的钟声响起,严泽像是率先的从思绪中清醒过来,起身走到拐角的位置,在酒柜中拿出酒瓶和酒杯,给两个杯子都倒满了一杯。

    接着端着两个酒杯,又走回了桌子边,将其中的一杯递给连河:“喝一杯?“

    连河接过杯子,狠狠的灌了一口。

    “我想起了一个少将之前的话。”严泽晃动着高脚杯,“姚守在五年前,一直是追查寄生事件的主要负责人,这段时间次南方寄生情况突然的泛滥了起来,前两天相熟的院长,还想要请我去南方坐镇,被我拒绝了。连河,你说——”

    他说到这,顿了一下,低头看着连河,脸上带着询问:“你说,姚守是不是调去了南方?”

    ***

    第二天醒来,连河起床的时候,严泽已经做好了早饭。

    他做的早餐跟菜谱上印刻下来的差不多,味道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外形确实没的说。

    严泽坐在沙发上看报,抬头看了一眼眼底有些泛青连河:“连溪还没有起来,你去叫她起来吃饭。”

    连河看了看客厅的时钟,转身走向连溪的房间,立在门口敲了敲门:“小溪,起床了。”

    没有人应答。

    这赖床的毛病,还真是日日如一,继续敲了敲:“小溪,早餐已经好了,困的话,吃完再睡。”

    依旧没有人又应答。

    连河等了几秒钟,敲门的动静大了一些:“小溪,小溪?……”

    到后来,就差拍门了,这动静,即使深睡中,也该有动静了。

    更何况连溪睡觉一向浅,大一点的动静,都可能会惊扰到她的睡眠,现在这么大的声响,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他手试探着握着门把,旋转之后,发现门并没有锁上。

    门轻易的就推开了,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影子。窗户大开着,风掀起窗帘猎猎作响,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像是从来没有睡过。

    连河走到床边,伸手在床单上一趟,上面的温度早已散尽,说明连溪离开房间的时间并不短。

    他心中冒出一个想法,扭头就往楼下跑去,客厅里的严泽根本毫无所知,手中还倒着一杯热牛奶,听见连河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笑道:“连河,你都多大人了,动作能不能轻一点,都快给你闹出地震了……”

    严泽话说到一半,抬眼看见连河有些仓惶紧张的表情,收起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

    “小溪不见了,我探了一下床上的温度,离开最起码有几个小时了,最早是昨天夜里离开的。”连河用的是“离开”,而不是“失踪”,就凭房子本身的警戒,就凭他和严泽两人的警戒,就凭连溪自己的实力。“通讯器也是关的,个人光脑没有带,但是□□身份证明都消失了。”

    要想半夜潜入,且一点痕迹不带,悄悄的把人掳走,就是姚守亲自动手,都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们再找找,说不定是在哪睡着了。”严泽显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他迅速冷静下来。

    这种乌龙连溪不是没有闹过的,她当时处于花期,站着都能睡着,连河在外面找了半天,连溪说不定正在浴室和杂物间呼呼大睡。

    两人将连溪可能在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就连卫生间和阁楼都没有放过,却没有见到连溪的影子。

    “昨晚,小溪会不会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严泽脸上带着薄红,气息还没有匀回来,视线从楼上的方向转到了门外的方向。

    连河很显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小连溪号 ’……” 他突然跑到大门门前,边打开大门边说:“我去地下室看看,‘小连溪号’还在不在。”

    意料中的,‘小连溪号’消失了。

    仓库的大门有打开的痕迹,连河查了记录,凌晨三点五十分,离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他虽然是黑客出生,比任何人更明白电子监控设备对**的侵犯,所以,他所居住的地方,能不在自己生活区域安装监控录像,就不会去安设。

    更别说,这栋房子,还是他们租住的临,居住的时间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

    连河侵入了官方网站,找到了街道的监控录像——

    三点五十二分:“小连溪号”出现在居住区街道路口。

    四点十五分:“小连溪号”出现在瑞霄电视塔附近。

    四点三十七分:“小连溪号”在空运站进行自动登记,离开了瑞霄,消失在了南方。

    ……

    各个时间点,穿成完整的时间轴,连溪往什么地方走,什么路径,什么方向……都清晰的在地图上表现了出来、

    “小溪是自己离开的。”严泽用的是肯定句,语气中无奈大过好笑,“她也真是……”

    连河则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这事,还真是连溪能够干出来的,当年连溪在子舰兽的围攻下,那么高的塔都敢爬,这点程度算什么?

    不过,还是趁早拦下来比较好,现在南方情况不明,这么糊里糊涂的赶过去,出了危险就不好了。

    连河想到这,就坐不住了,拿起外套对严泽说:“我出去找小溪,看能不能早点拦下来。”

    “我也跟你……”

    严泽的话还没有书说完,就被连河给打断了:“你在家等着,防止连溪回来找不到人,如果我今天没有回来,你明天找杭跃,将事情来龙去脉跟他说下,无论是看在你的面上,还是看在姚守的面上,他应该都会帮一把的。”

    连河这话说的很有条理。

    严泽思索了一下,觉得两人出去,的确不如他留下来的方便和灵活,遂不再坚持,点点头:“你注意安全。”

    连河并没有多耽搁。

    他去房间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工具和武器都是以前准备好的,提了个箱子下楼,餐厅之前冷了大半的早点早已经收拾好了,严泽提着急救箱和食品袋在门口等着。

    严泽看着连河,神情温和:“一路小心。”

    “倒是又连累你了……”连河眼中带着抱歉,这些年,都是他拖累严泽。

    不然按照严泽的性格,最不愿意掺合的,就是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严泽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么见外,倒是让我伤心了,小溪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跟亲妹妹没什么两样。”

    十分钟后,连河的座驾消失在了天边。

    严泽神色慢慢冷了下来,如果这时有人看到的话,会发现,他的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散尽,归于了死一样的沉寂。

    他回到客厅,反身将大门关上,顺手将桌边微乱的椅子扶正,把沙发上倒盖着的书本拿起,放回书架。

    这才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门根本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只是刚刚两人翻找了整栋屋子,就两个地方没有找过。

    一个是连河的房间,另一个是他的房间。

    此时已临近正午,但是因为窗帘被拉上的原因,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强。

    但是一迈进屋子,还是能够看清楚,原本该空荡荡的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人。

    床上的人似是熟睡着,一动不动,如果连河还在的话,单凭身形就能够认出来。

    连溪。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最后一部分,等我分章之后,今晚争取全部发出来。

    题外话:花吃如果真人化,你们会觉得呵呵哒么?

    ————脑袋上顶着花朵的汉子啊,你威武雄壮。

    ☆、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连溪闻见了花开的味道。

    这话说起来似乎有些荒谬,却是无比的真实。

    花丛花苞蓄力到全然绽放,每一个阶段的花香都是不一样的。

    香味由淡缓渐渐转浓,就好像有人喷了最上好的香水,在鼻端还脑海里萦绕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突破了某一个临界点,香味突然迸发了起来,就像是香水瓶被全然打翻,她的神经、血液、心脏、呼吸……都浸透着花的香味。

    仅仅只能闻到花香,连溪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