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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向海照在之前的叙述里对于自己和旁人的信息是半点也没泄露,不过从他能被关在碧闲山庄后山洞穴里这么多年,还有人送饭来看,就已经让他起了猜疑。

    “知道又能怎么样。”他甚是自嘲的一笑,不过却还是说了出来:“我就是这碧闲山庄庄主的老子,这山庄的老庄主。”

    “老庄主不是已经……”

    他脸色十分不悦,显然是因为听到自己依然健在,可是却被世人皆知死讯而带来的不爽:“哼!所以我才说知道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已死的人的身份罢了,有什么好打听的。”

    虽然向海照一直被困在这后山洞穴里,但是猜也能猜得到,那个人将他困在这的人,肯定是用了他已死的消息来解释他的消失。

    宫离沉思两秒,后试探问道:“与师伯打赌之人莫不是芫家?而对方一直觊觎的难道就是碧闲山庄?”

    “好小子!聪明,不错,正是你说的这样。”

    “可这与师伯只有一个子嗣有何关系?”他还忘记先前提及到的一处疑点。

    向海照脸色先是类似窘迫了一下,然后忽然又放开了:“都是快过半百的老骨头了,说了也不怕你这个后辈笑话,那唯一的子嗣也根本不是我的。”

    “……”

    “怎么?你敢笑话!”

    “……”

    明明先前还说不怕后辈笑话,可是旁人一沉默了,他就立刻想多了,先怒了起来。

    向海照解释道:这和先天没关系,而是师伯我得了一种功法,所以才会如此,不得已下才为之。“

    他板着脸,显然是不习惯和一个后辈说这种事情。

    原来先前他并不知道那功法会带来这样的副作用,但是当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后四位夫人也正是因为他不信邪才娶的,但是……

    他们碧闲山庄家大业大,四处有人眼红着,怎么能够没有子嗣来继承。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他选择了八位夫人里最信得过的大夫人来和他演一出戏,假装怀胎十月,想了个办法从旁处抱来了个孩子,来了个偷天换日。

    事后大夫人却因为他偶尔的猜疑、不安,怕她会不小心把事情说漏出去而自刎了,以此来表示她的衷心和她对向海照的心意。

    当向海照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听着他的解释的只是那具逐渐冰冷下去的尸体而已。

    说到这他的情绪竟然带上了一些哀伤,看样子那个大夫人是成功了,成功的在她心上人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不过代价是永世长眠。

    宫离并没有因为这点就停止询问,接着道:“但是……既然是芫家想要夺取碧闲山庄,那师伯你又为何要娶芫家的人?”

    虽然他与那个三夫人芫花娴没有打过几次交道,不过他还是记得的。

    “不得已而已!”向海照没有说是为什么,但是脸色已经很足以说明问题了,的确不像是自愿该有的表情。

    不过宫离的疑问还没完,又道:“可师伯不是说对方已经不会再惦记碧闲山庄了吗?现在芫家正在极力和向庄主结亲,莫非只是单纯的结亲而已?”

    他的话里充满了对‘单纯的结亲’的不信任,向海照的脸色也唰的一下白了,随之是僵硬,错愕,甚至是一瞬间的惊慌。

    不过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情绪,宫离眯着眼思躇会儿,也没有分析出来什么头绪。

    第150章 :被习惯占据

    海照提出现在就离开这后山洞穴,宫离也时刻心里放不下怀里依靠着的人儿,自然是一拍即合,立刻就抱起韩墨衣走了出去。

    向海照走在前,宫离就抱着人跟于后。

    从前者的行走的步伐中他大约心里就有了数,对方的功力,比起他,绝对只高不低。

    他师父也未必能在他身上讨到什么巧,看样子他这个师伯的武功远远在于他们二人之上,难道是那古怪的功法?

    想一想也难怪,他既然能够引自身的内力给韩墨衣,助韩墨衣逼除连他也束手无策的余毒,必然是极为厉害的。

    这毒先前就让他觉得有些奇怪,这次之后就更加怀疑了,起先没有去想的事情也重新思考了一下。

    常理之中,若是中了这么强毒性的毒能够活下来的几率,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可是韩墨衣不但还活着,而且还失忆了,武功也被封闭。

    这毒的药性本不会带来此作用,这些现象着实是诡异的很。

    不过这些都可不算,因为对象是韩墨衣,所以无需多想、猜疑。

    但是这个交情甚淡的师伯可就不一样了,这余毒并不是什么样的内力都能够逼除的,若是可以宫离早就这么做了。

    可是这人不但能够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给他身边的很近韩墨衣神经上施压,还能帮韩墨衣除去剩余毒素。

    并且一切都是在暗门里操作,实属是让人有些震撼。

    看来对方比他厉害的还不止那么一点……

    宫离思躇良久,后又收回一切心思,心中叹了口气。

    希望不会发生什么棘手的事情,不要耽误了他们启程回神医谷才好。

    ……

    这洞穴本就不深,这样走着没多久,向海照等人就来到了洞外。

    在见到太阳,被光线所普照的瞬间,向海照就发出一声有力的低吼,其中夹杂的是压抑、喜悦以及久别天日的感慨。

    即使那只是夕阳的余温而已,也依旧令他振奋。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十几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如今物没变,他人却老了。

    想当初踏入这洞穴之际,才不过二十有余,现在一转眼已经是再过几年就年逾半百了,着实可惜了这大好光阴。

    “我这山庄一切都还好吧。”他负手而立,望着天空那泛黄的夕阳。

    宫离在他身后一步远:“很好。”

    “我就知道。”他喃喃了两句,其中带着称赞的意味,而这赞的是谁,自然就是那个名义儿子了。

    “师伯打算出去后如何……和向庄主一家人解释?”

    向海照垂眸看地,叹了一口气:“见到再说。”

    说完就迈开了步子,稳重的一步一步踏上了那座让人望而却步的木桥。

    起先宫离与韩墨衣一起走,倒是没注意到这木桥咯吱咯吱的声音,此刻与他来的人没了意识,正安详的在他怀里熟睡,他这才听到。

    看来和这人在一起,自己的心思都放在观察他情绪上来了……

    想到此,他又看了眼韩墨衣,见他面色虽然还是有些不好,不过眉宇间平平的,不像是有什么痛苦的样子,也就安下心了。

    向海照是这碧闲山庄的老庄主,自然是不可能放着正道不走,和他们一样翻墙的。

    宫离勾唇一笑,忽略掉可能会被问起,他们为何出现山庄后山的可能,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是这就白苦了那两个小厮了,可怜的要白白睡一夜马车,主人都已经办完事了。

    走在这后山的范围内他们没有碰见任何一个下人,不过出了这后山的范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从禁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小厮眼尖的看到了他们,立马大声问道。

    向海照本就没想躲过去,理直气壮的横鼻竖眼:“向东流在哪,带我去找他。”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你说让我带你去就去,我们庄主日理万机,是寻常人想见就能见的吗!”那小厮有些畏惧他的气势,不过却也十分谨慎。

    向海照倒是没有为难他,而是耐着性子道:“我是他老子,老子见儿子,有何不对吗!”

    那小厮一听就愣了,哆嗦了几下,吼道:“你胡说什么,我们老庄主早就不在了,你是谁,胆敢冒充我们老庄主,信不信我禀报庄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向海照从容不迫,声音高亢有力:“是不是,见一见不就知道了!”

    一个青年人,即使是过了再久,面容已经定了模样是不会变到哪去的,熟人见到自然是一眼就能够想起的。

    可小厮终究是个下人,怕对方是坏人,不敢乱作决定。

    “我们庄主不在,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替你转达,冒充我们老庄主可是大不敬,要是有事相求就识相点别再这么说。”

    向海照见与他再说下去只是浪费口舌,于是大步一迈就要无视他走过。

    这小厮也是个遵守本分的下人,登时就要去拦住他。

    向海照看着眼前拦路之人,沉声道:“识相的该是你。”

    他虽然已经远离尘世已久,但是端起架子来依然不逊当年的威风,高高在上彰显得淋漓尽致。

    小厮被他震慑到了,回过神忙道:“我……您等着,我这就去禀告庄主!”

    撂下一句话,慌慌忙忙的拔腿就跑,就好像他们是来闹事的一般。

    宫离对于他这种直接表明身份,丝毫不遮掩的方式不太赞同,不过这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与他何干,他不过是承了对方的人情,现在在还罢了。

    等这件事一旦结束,他就会立马带着韩墨衣动身离开,越早越好……

    “唔……”

    韩墨衣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声响,躺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停了片刻把眼睛睁开,望着床顶。

    “宫离?”

    “宫离?”

    他连着叫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已经习惯了只要一醒过来,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宫离都会在的日子,此刻却只有安静,不免有些疑惑。

    韩墨衣坐起身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是临行前穿的,看样子应该没过多久。

    那宫离怎么会不在呢?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下了床,他穿好鞋子后拉开门,进一步确认了这里确实是他们在碧闲山庄的住处,那么久应该是宫离带着睡着的自己回来的呀。

    “人去哪了,奇怪。”

    他先前好像是因为逼出余毒才会睡着的吧?难道他就不会担心自己吗。

    韩墨衣依旧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对方对自己的紧张、呵护,现在猛然的没有感受到,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氧气变得稀薄,胸口闷闷的。

    他到宫离的房间去看也没人,又在院子里兜了一圈还是没人,就连那两个小厮也没在,他们不会还没回来吧?

    起先他们是做了长时间的准备,却没想到一切竟然会进展的这么快,发生的那么突然。

    韩墨衣脑子里乱糟糟的,走到院子里的石凳边坐下,等待着宫离回来。

    他也没有看到孟天笑,猜测着这人可能是真的离开了,最终还是没能帮到他,不过他感到却不是愧疚。

    而是觉得平生头一次做媒人,竟然会失败的这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