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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早在前些日子,阿琅收到十一转进来的信就感觉到不对了。

    那信签看起来好像是萧珩写的,有些潦草,凌乱,好像是在战斗的间歇,抽着时间匆匆忙忙的写。

    甚至,她好像在信上都闻到了战火的味道。

    可她的心,依然七上八下地跳着,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总是不踏实。

    让她说说到底哪里不对,又说不清。

    直到今日,她见到女王,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发生了何事。

    定然是萧珩出事了。

    女王阻拦她回去,一方面是有想要留下她的想法,另一方面,更是怕她知道萧珩出事了。

    正当阿琅要从后窗出去时,门被敲响,阿琅警惕地看过去,来不及躲,门被推开了。

    是一个陌生的宫人。

    见到阿琅全副武装地站在窗边,立刻奔了过去,一边悄声道:

    “主子,是我……”

    听到这声音,阿琅紧绷地心顿时松了下来,竟然是乔装过的十一。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下面接应吗?”

    阿琅问。

    十一将头上女式的发钗之类都拔了下来,这些是为了蒙蔽门口的守卫用的。

    这会他们要逃亡,轻装上阵才行。

    “主子,下面的峭壁属下都查探过了,有很多地方可以落脚。”

    “只是,这样太过危险了,属下和十三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倒没关系。可是主子你……”

    “没什么不行的,十一,你们能行,我也能行。”阿琅轻描淡写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离开这里。”

    阿琅轻松地看着十一,尽量安抚着他。

    看着阿琅自信有余的模样,再想到当初阿琅从韩长风的手里逃出来的模样。

    十一又觉得,阿琅没有在同他讲笑话。

    大周边境城内。

    天有些阴暗,乌云压顶,风呼啸着,吹得大军的营帐簌簌作响。

    主帐内,甲一带着人将热水倒入角落的大桶内,桶内坐着的俊美青年,身上满是创伤。

    每看一眼,甲一的心就疼一次。

    自家主子这等金尊玉贵的任务,在上京也是香车宝马的翩翩贵公子。

    可在这边境,自家主子冲得比谁都要猛,尤其是杀到北疆汗王的大帐前,更是不要命的一般。

    总算擒住了亲征的汗王,可主子也……

    甲一心头叹了口气。

    若是王妃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甲一觉得,王爷如今这个情况,还要隐瞒王妃,等将来王妃知道了这个情况,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闹别扭呢。

    木桶里的水换了三次,才终于不见血色。

    “甲一,扶我出去吧。”木桶里坐着的萧珩声音沙哑,有些无力。

    甲一闻言,立刻唤了人进来,和他一起,搀扶着萧珩从浴桶里出来。

    萧珩道:“战场上,刀枪无眼,更何况我这伤,军医不是说了,等过段时间就好了么?”

    “别怕王妃知道,她心里也是有数的。”

    甲一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若是真的没事,又何必瞒着王妃,让西祁女王一定要将王妃留下?

    不还是怕王妃心疼么?

    可他也不想想,将来王妃知道,还不是一样心疼?

    梳洗完毕,甲一推了木轮椅过来,将萧珩搀扶上去,推着出了大帐。

    正巧,有个士兵过来禀报:

    “王爷,北疆的汗王乌勒布已经到了,还有南疆那边派来的使者……”

    萧珩点头,示意甲一将他推往议事的偏帐去。

    还没进到大帐,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叫嚣着。

    “你们这些汉人蛮子,要杀就杀,竟然敢如此的折辱于我……”

    萧珩低低地笑了一声,进得帐内,就见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正压着跪在地上,嘴里叽里咕噜地用不熟练的汉语叫嚣着。

    “两方打战,一方输了,逃跑时被擒,这怎么叫折辱?要说折辱,你逃得时候不就已经是折辱了么?”

    乌勒布被萧珩这一句话给揭得面子里子都不剩,顿时大喊道,

    “够了!你们大周说得什么和平相处,可现在做得都是些什么?杀了我们那么多部落的人,我们一定不会就此就算了的……”

    萧珩笑笑,

    “和平相处难道就是我们大周的百姓不用抵抗,任你们哪天兴致来了,粮草缺了,就来劫掠一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么?”

    “我们百姓辛苦种出来的粮食让你们掠夺而去,我们百姓的性命,任你们绞杀……”

    “哪里有这样的?和平相处?”

    “为了我们的百姓,我们只能想些法子了……”

    乌勒布原本高昂的头颅,在萧珩的一句一句砸下来后,慢慢地低了下去。

    良久,垂头丧气的乌勒布被将领给押了下去。

    帐内看他笑话的将领,这会也都散了。

    甲一推着萧珩准备往寝帐而去,这一天下来,萧珩的伤早就受不住了。

    “甲一,我还有些公务,你先退下吧。”

    甲一心里哽得难受,主子的公务早就处理完毕,这会留下借口处理公务还能是为什么?

    他放开手,慢慢地朝外走去,走时他回头望了一样萧珩,那是一种极为落寞的状态,咫尺外就让人心酸。

    走到门边,才刚要掀帘子,甲一就听到外头的喧哗。

    那隐约传来的声音,让甲一脸色一下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