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晏之用力地将苏清筠揽紧，“真的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既能延长苏小翊的生命又能让他少受点儿罪。

    小小的人儿太瘦弱了，经受了太多的折磨，原晏之不忍心他再承受更多无穷的痛苦。

    医生摇头：“如果有我们早就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了。”

    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苏清筠，医生遗憾又无比同情地叹了口气：“延长生命的事儿，你们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越早延长效果越好，所以你们最好在尽快给我答复。”

    原晏之艰难地应了一声“好”，搀扶着苏清筠离开医生办公室。

    “阿晏！”走廊上的窗户不知被谁打开了，簌簌地冷风吹来，刹那间让苏清筠遍体生寒。

    她倏地停住脚步，仰着头，擦去眼泪，让模糊的视线清晰起来。

    原晏之低头与她对视，她的眸光仿佛被割裂了，细碎不堪，令人心疼。

    “我在，我在！”他手掌覆在她的脸上，大拇指轻轻揩去她滑落下来的眼泪。

    “如果老天注定要夺去小翊，我希望他剩下的时光只有快乐和欢笑。”苏清筠一字一句地说。

    延长生命的方法必然会痛不欲生，而且结果还不一定是好的，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他临走的时间快活一点儿，至少闭上眼睛的刹那，嘴角还带着微笑。

    原晏之深邃的眼眸红了，眨眼的时间，眼泪落了下来，“……嗯，都听你的。”

    苏清筠猛地扎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最后一次……这之后，心里就算再难受，也要微笑面对。

    ……

    原晏之与苏清筠回到病房，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苏小翊还没醒过来，原明宪与陆文茵坐在床边，一眼不错地盯着小人儿。

    看到苏清筠红红的眼睛，原明宪心沉了下来，知道肯定不是好消息。

    陆文茵则立即站起来，提着心等着她们说出结果。

    原晏之轻微地摇头，把苏清筠扶到椅子上后才道：“去外面说吧。”

    病房门关上，苏清筠弯腰抓住了苏小翊的小手，眼睛扫过他身上的针眼，“小翊啊，妈咪对不住你。当时知道怀了你时，心里害怕得不行，还约了医生准备去打掉你，现在想来……真香啊。有你之后，虽然很累，可你带来无数的欢声笑语，那点儿累也就微不足道了。”

    苏清筠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妈咪都快忘了你长头发时候的样子了，你快快醒来，妈咪带你去做头发，保证比真的还真。”

    “妈咪知道你有很多愿望想去实现，等你醒了都说出来，妈咪写下来，我们按照顺序一个一个去实现。”

    苏小翊眼睫颤了颤，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妈咪，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因为呕吐物伤害嗓子，这会儿他的声音比刚刚更小了，还有些沙哑。

    苏清筠微微一笑：“当然，妈咪已经跟爹地说好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开始实现愿望。”

    苏小翊抿嘴，梨涡浅笑：“好耶。”

    随即又失落地耷拉下眼皮：“可是我现在这样，医生会允许我离开医院吗？”

    “有爹地在，医生会同意的。”苏清筠说。

    苏小翊点点头，小身子往苏清筠那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