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我躺在床上。
窗外的树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支支呀呀地叫个不停。
一开始我当做没有听到, 到后来实在受不了,推开窗户,张目望去。
但见树冠的最高峰扒着一只二指大的黑色虫子,一起一落发出声响。
我撕过便签,随手一折,折成了一柄小剑,将剑甩出,纸剑飞到半空中,随即幻化出三尺青锋,向那黑色虫子激射而去。
朵地一声轻响,纸剑将那虫子斩为了两 截,虫鸣之声应声而止。
与此同时,纸剑从树上飘落,宛若一片落叶。
隔壁窗也推 开窗户来看,显然和我一样,苦虫鸣声久矣,不过他却不知道虫鸣声为什么嘎然而止。
看着飘落在草地上的纸剑,我宛若发现了新世界一样。
玄了道人在梦中教我纸刀之术时,我一开始并没有如何在意,毕竟,在此之前,我已经可以逆转五行,弹出叠雷气了。
此后疲于应付阿仔,一直到现在,才有工夫闲下来思考,我越是思考,越觉得纸刀之术的神奇,简直已经超出了我对数术的理解。
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一样!
没错,我可以逆转五行,将叠雷气弹出身体,宛若是击发的暗器一样,灵活度较之纸刀更胜一筹!
但是,叠雷气只对鬼,妖和各种邪物有效,对人却是没用的,如果说我现在对付的不是邪物,而是另一个术士,叠雷气就没有用了。
甚至绝大多数的山术都没有用,只能凭体术或者是奇门八卦取胜,但是纸刀不一样,它不仅可以对付邪物,对普通人也有效!
我曾用它刺破一堵墙,也曾用它斩杀十多米远树上的一只虫子!
这还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纸刀还可以扩散附属法术,比方说上一次 在夹山水库,我突发奇想在八枚纸刀上写下了雷符,结果击发的雷符成功地拦住了阿仔,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秒钟,却是最为关键的一秒钟……
如果不是雷符截下阿仔那一秒钟,说不定阿仔已经渡过雷符了。
不仅如此,纸刀术的强大,远不止此,还需要我慢慢去发掘。
也因为纸刀术明显地比我认知的法术高了一个维度,这让我不得不怀疑玄了道人的真实身份,我自以为对玄了道人的了解是不是只是冰山一角,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想到这里,我的手下意识地摸到了挂在腰间的玉佩。玄了道人送我的玉佩,是不是和他的来历一样,神秘而强大。
只是我暂时感应不到?
“魏术,快开门,快开门!”拍门声急如雨点。
我拉开房门,看到了一脸狼狈的李飞白。
“怎么了,你哭了?还鼻涕眼泪一直流……”
“你不是说你是小龙帮的老二吗?就这点出息啊……”
“真可怜!”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李飞白慌乱地道。
我将李飞白让了进来。
“快把门关上,快关上门!”李飞白指着房门,慌乱地道。
我把门关上,上上下下打量着李飞白,她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身上也有刮伤,还沾了不少的污物,估计是一路连滚带爬过来的。
我搬了一张椅子,在李飞白的面前坐下,吸了吸鼻子,一脸嫌弃地道:“哎呀好臭……”
“还有啊!”我看着李飞白的胸口道:“衣服被撕开这么多,竟然还没有看到乳构,你的飞机场是不是太平了一些了!”
我的话终于激怒了李飞白,她护住胸口,冲我怒声道:“喂,魏术,你说什么呢,谁胸小了啊,谁飞机场了啊,我那是没有挤,要是挤一挤,肯定比你大!”
李飞白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啊,比你大五倍!”
我撇嘴道:“比我大我同意,你说比我大五倍,我不同意啊,目测最多一点五倍,不能再大了!”
“你……”
李飞白被激怒之后,脸色较刚好的时候倒是好了许多。
“来我有事吗?”
“你这一路来这么辛苦,狼狈,是不是还要给你辛苦费啊!”我继续挖苦李飞白。
李飞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尴尬:“魏术,你不是说,如果我遇到事了可以来找你吗?我遇到事了,很可怕的事……”
“你的法术没有用?”
李飞白摇头道:“没,没有用……”
李飞白又补充道:“本来是有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付他们就没用……”
我递给李飞白一杯水道:“说来听听吧!”
李飞白正渴得厉害,猛灌一口水,呛得咳了半天这才缓过来,她告诉我,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就感觉哪里不对。
不过李飞白也没往心里去,就睡着了,当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窗外有一道黑影,正隔着玻璃冷冷地盯着她。
不过李飞白也是心大,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直到早上醒来,看到玻璃上的抓痕,她才意识到,这有可能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李飞白当即摆碗扶乩,结果得到一个“死”字,这让李飞白吃惊不小,李飞白自从出道以来,加上这一次,只测得三个死字。
前两个测得死字之人,坟头草都有一米高了。
自己年纪轻轻,难道要英年早逝?
回到小龙帮,小龙帮已经聚满了人了,连平时不到十二点不起床的帮主,这会儿也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李飞白一进门,呼啦一声,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不过在帮主一声大吼之后,大家又让开了一条路。
帮主走路的姿势怪异,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到了李飞白的面前,眦牙裂嘴似乎十分痛苦。
李飞白关切地道:“帮主,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天晚上过度操劳,伤了腰?”
帮主都快要哭出来了“什么啊,我昨天撞死了,多亏被人救了,不然的话,咱们小龙帮,估计就群龙无首了!”
李飞白询问之后才知道,帮主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突然从车顶上伸出来一只血手,牢牢地抓住了雨刮器,血水从窗户缝隙流下,滴在帮主握方向盘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