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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页 【出牌】
    “需要理由吗?”

    “好像……不需要。”

    说到这里,陈森然一下子笑了起来,他重新坐了下去。

    他的属臣也坐了下去。

    风继续吹,音乐悠扬。

    气氛一下子又缓和了下来。

    “哈……”普朗克也笑了起来,他也坐了下去。

    所有人重新落座。

    “杰克,还记得三年前吗?”普朗克这样问。

    问得很温和,温和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然记得。”陈森然点头,甚至还有兴致给自己倒一杯酒。

    “那个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和我站在一起,从那个时候开始……”普朗克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当年的境况,“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你会背弃我。因为……”

    “因为……?”陈森然一口饮下手里的那杯酒,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因为你是一匹野马,我也是。”普朗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说完后一口气喝下。

    “哈……”陈森然也笑出了声。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后说:“敬野马。”

    “敬野马。”普朗克同样举杯。

    ——————————————————

    已入夜。

    比尔吉沃特。

    狂欢已经接近尾声。

    满是酒味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醉倒的人群。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昏睡了过去,只有少部分人还保持着清醒。

    但也大多陷入了疲乏状态,抱着酒坛躺的七倒八歪,眼睛都睁不开,只有耳朵还能接收点信息。

    这时,安静的街面上忽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会是谁呢?

    一个还留有余力的家伙微微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却只隐约看到一个人带刀的背影。

    什么鬼?

    他嘀咕了一声。

    正当他准备闭上眼好好睡一觉的时候,更加剧烈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轰隆轰隆,整齐的像是一阵轰雷。

    那个人只看了一眼就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再不敢睁开。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

    他的整个人都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那队人身上的标志。

    黑衣蒙面,弯刀火枪。

    这是普朗克近两年训练出来的直隶卫队,黑衣铁卫。

    前些日子镇压全城就是这支卫队在操办。

    他们素来以铁血无情出名。

    这样一支残暴可怕的直隶于普朗克的卫队,在今夜忽然出动,绝对不是出来巡逻吧?

    他们……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被卷进了什么可怕的事件里。

    他就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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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出牌,还是我先出牌?”

    海上的夜色也已满布。

    冥渊号上,昏黄的魔法灯打亮了起来,照着整艘船,以及船四周围的那些紧随着的仪仗队。

    不足的灯光,将它们照的影影幢幢,明亮的冥渊号在它们中央,像是迷雾里的一点光亮。

    光亮里,普朗克放下酒杯,终于发难。

    “还是你先吧,毕竟你是主,我是臣,臣随主便,你先来。”陈森然一摆手,整个人缩到了背后极其舒适的躺椅里去了。

    他像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输。

    “好。”普朗克也不客气,直接一个响指。

    下一刻,一道灿烂的烟花从他的背后升起,直冲向黑暗的天际。

    下一刻的下一刻。

    “哐——”

    “哐——”

    “哐——”

    “哐——”

    “哐哐哐——”

    黑暗里不断地响起了金属摩擦的声响。

    借着冥渊号上不大的光亮,可以勉强看到黑暗里,那些原本装饰华美的仪仗队,全都撤去了华丽的外饰,露出了鲜花和彩带之下的,重重大炮!!!

    那些大炮在光影里,犹如骤然露出来的森森爪牙。

    普朗克的第一张牌——

    满载着大炮的,仪仗队。

    “该你了。”普朗克很是绅士地一举手,示意陈森然出牌。

    “哇哦,我似乎被包围了。”陈森然还是舒服地缩在躺椅里,一点都没有被布满了大海的大炮指住了的觉悟。

    “那么,恩……?”陈森然原本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的脸上很快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像是吃惊,又像是意料之中。

    “如果你的牌是我们亲爱的大英雄菲兹和诺提勒斯的话,那么我很抱歉,他们恐怕暂时来不了了。”普朗克仿佛猜中了陈森然心中所想,慢慢说出了一个答案。

    “哦?”陈森然还是不慌张,只是很有兴味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普朗克点了点头,乐意解释这个问题,“要知道龙鲨虽然是无尽之海里的绝对霸主,但它也是存在弱点的,我遍查了古籍,发现有一种叫做鱼腥草的海生植物可以让它沉睡一整个晚上,于是我就把它沿途一路撒了下去……”

    “至于说诺提勒斯……”普朗克耸了耸肩膀道,“那就更好办了,我派人跟着他回了瓦罗兰,意外地发现,他的仇人我居然知道是谁,于是我就把他送给了他,不过很可惜,他不肯帮我,只是答应不参与这件事,他现在大概正在折磨他那个可怜的仇人呢。”

    “这么说起来,你似乎吃定我了?”陈森然还是懒洋洋地不动,唇边含着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还没有。”普朗克摇了摇头,笑着继续道,“现在到我,第二张牌。”

    “啪嗒——”第二个响指。

    下一瞬间,原本还灯光昏黄的冥渊号上立刻就刀剑纷乱了。

    原本还是侍者兼厨师兼舵手的冥渊号水手们,在普朗克的指令下,立刻变成了他手里最锋利的刀。

    现在那些刀都指着陈森然他们。

    不过也没错,毕竟这是普朗克的船,这些水手不帮普朗克又能帮谁?

    “啪啪啪——”陈森然大力鼓掌了起来。

    “好,十面埋伏啊,太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望着自己的四周。

    他能感觉到那些隶属于自己的臣下的惊恐和慌乱。

    “怎么都怕了吗?”

    没有人回答,但是他们的眼神都出卖了自己,他们明显的都看向了普朗克一边。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在大势面前,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