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喝着手里拿着的热腾腾的茶水,总算是在心里有了一点安稳的感觉,这段时间一来我们的每一个人的神经都无时不刻的绷紧了,现如今还经历了大雪打击,加上身体上的摧残,若不是有意志上的支持,可能早已经崩溃了。
和尚在一旁拿着茶壶帮我们添水,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稍作休息,不介意的话晚上就在这儿留宿吧。外面现在风雪很大,短时间不会停,你们要下山也需等这雪停了。我先去外面准备一些食物,这雪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趁着现在食物还充足我先去准备一些吃的,你们就安心在这歇息吧。”
“太感谢您了,不过现在外面风雪这么大,你出去不会有危险吗?”牧白带着疑惑和焦急这样问道。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和尚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说完就转了身准备离开寺庙。
陆志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也皱着眉头做出了回应。这时候,和尚突然转过身来,说:“对了,我走了之后这里就只有你们几个人了,千万要小心,这常常会有动物,虽然已经是雪季,也要注意。”
“好,我们会注意的,您路上小心。”我回答道。
“嗯。”和尚轻轻应了一声,接着转身离开了寺庙。
当庙门打开的那一刻,外面刺骨的风一下冲了进来,我们虽然离庙门很远,但是还是被这风的威力冲击到了。大家都忍不住用手交叉抱在胸前。
“接下来怎么办?”王守文没好气地说道。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思考对策,然后养好身体,这样才能下山。”我一边说一边想着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怎么冷静啊!我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拜你们所赐!”王守文暴躁地冲我们吼着。
“你再废一句话就给我滚出去!爱呆不呆!”王刚一副要冲上去打他的样子,这一吼王守文也安静了下来,蔫蔫地靠在角落。
这时的井泽然蜷缩在墙角虚弱地喘着粗气,嘴唇发紫,面色苍白。整个寺庙中安静得只能听得到井泽然喘气的声音。
我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了放在旁边的煤油灯,一边在古塔中探寻观察着,这外面虽然朴素,但是在里头仔细一看实在是十分精美,这个建筑怎么看都不像这个时代的完成的。墙上还有壁画,这壁画的风格仔细一看还有些许的诡异。我不敢细想,回头看了一眼王刚他们,看他们还在那,我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现在若是没有他们陪着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
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古塔里变得更加昏暗,仅有的几盏煤油灯在塔里的墙上扭动着,我们凭着昏暗的灯光辨认着对方。
“咱们晚上怎么住?”牧白问道。
“刚刚和尚好像说了二楼有个地方有个大通铺,我们上去看看。”王刚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单边扛起了井泽然。
陆志文连忙起身打头,王守文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惊恐地看了一眼周围,跟了上来,我们一行人朝着远处的黑红色的楼梯走去。
风一阵一阵地从高处的窗子里灌进来,一边击打着古塔的外墙,一边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我们的脚步随着氛围的紧张不由自主加快了。我们走过了长长的大厅终于到达了楼梯口,我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似乎看不到头的样子。我和王刚搀扶着井泽然一步一步往上走,陆志文照样还是走在第一个,我在心里默数着这楼梯的阶数,想要缓解内心的紧张,却发现这楼梯的阶数出乎意料的少,一层加起来才十二个。可是当我们走到二楼的时候,每个人都大口喘着粗气,我心中的不解和怀疑变得更深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但是我明白,现在不是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必须先把井泽然安顿下来,让他好好恢复身体,在他恢复身体之前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到了二楼,视线明显亮了许多,我看到在靠近窗子的地方有一整排的床铺,上面铺了发黄的白床单,所幸的是还好有被子。这样晚上应该能够睡个好觉了。
“你们现在这里歇着,我去拿点吃的来。”牧白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走去。
在牧白去拿东西的时候,我和王刚连忙把井泽然放了下来,让他平躺在床上,再把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他身上。
不一会,牧白拿来了极快干的掉渣的饼和一壶热水走了上来。
看到吃的,王守文连忙扑了上来,看着他手里的饼说:“这哪来的?”
“这是刚刚和尚告诉我的,楼梯口旁白有烧好的热水和干粮,让我们可以自己拿,不过要省着点吃,看起来干粮也所剩无几了,我们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牧白回答道。
我们一人分了半块饼和一杯水,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已经顾不得好不好吃了,只要能维持生命,什么都愿意吃。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之后,连忙拿着食物和水凑到井泽然身边,想要喂他吃完这些东西。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想起我们以前一起经历的那么多事情,我绝不能让他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想到这里,我的心揪成了一团,只想赶紧让他把这些东西吃下去。还好井泽然的求生意志让他努力把东西吃下去了。
吃完饭后的井泽然似乎恢复了一些,他躺在床上,用眼睛左右看着,发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语气词,我们都在一旁看着他。
“虽然我们现在暂时有了容身之处,我们也千万不能盲目乐观,毕竟我们不清楚那和尚的来历,说不准那也是幻象,我们必须得保持清醒,再做打算。”陆志文看着窗外意味深长地说。
“没错,我们还是得小心,现在还没到真正安全的时候,反正当务之急先养好井泽然的伤。”我回答道。
“我这两天先观察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下山的路,说不定就瞎猫碰上死耗子被我找到了。”王刚似乎想缓解一下现在紧张的氛围,用看似轻松的语气说着,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明白现在形势的严峻,若是找不到下山的路,到时候我们都只能死在这里。
这时候旁白传来了一阵呼噜声,我警觉一看,发现原来是王守文早已经呼呼大睡了。
我们相视一笑,王刚说了句:“我们也早点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做打算。”
“不用了,你们俩先睡,我先守一会,我怕有什么情况,等没事了我再睡。”我还是感到不放心,所以这样说着。
“那你也早点休息。”陆志文说道。
“好。”我坐在床沿边看着外头的风雪回答着,现在的雪已经大到无法辨认自己身在何处,这场景我以前只在灾难片里看到过。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用被子裹住自己快要冻僵的双腿。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心里估摸着应该没有什么意外状况了,室内的气温也随着我们的呼吸慢慢升高。我看了看手机显示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我决定也该睡觉补充一下体力了。其实我安顿好井泽然之后也就早已经乏的不行,只是怕有状况,所以才想着撑一会。我慢慢躺在床上,一着枕头就睡过去了。
“你快过来,快过来!”在睡梦中有个人这么对我喊着,就是站在今天过的那桥的对面,我想仔细一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正在做梦,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猛然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仔细辨认这敲门声的来源,却怎么也听不清楚这声音到底是从哪来的,又像是窗户外头传来的,又想是一楼传来的。
紧接着大家都陆陆续续醒过来,敲门声持续了将近两分钟,王刚看了看手表,发现现在是半夜三点多,他警觉地看了我一眼,轻身说道:“这时候会是谁?”
“没事,牧白你和我出去看看,王刚你守在这儿,别出声。”我坚定地说道,这时候无论我内心有多么慌张,也都只能这样来回答。
我和牧白蹑手蹑脚地下了楼,贴着墙走到了门口,我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陆志文跟在我后面,大口喘着粗气。
我扭过头冲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到门的另一侧,我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动静,敲门声也不再有了,我决定打开门看一看,我从侧门轻轻拉开了门,躲在门后等待着意外情况的发生。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外面什么也没有,我皱了皱眉看向牧白,发现他正要走向门口,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声,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似的,喘不了气。这时候牧白已经踏出了门槛,到了门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一只狐狸。”
我连忙走出门一看,果真有一只狐狸趴在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