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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
    是。

    我明日启程回邺城,听说了?

    临南点点头。

    嗯,这边就靠你稳住了,我的好二哥,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随时禀告我。

    是。

    对了,告诉临威,让他多给二少爷吹吹风,米铺和城西的桩子,值很多钱呢。李舜维眼里闪过一抹阴笑,老夫人不是将他和李初尧差别对待吗?

    他倒要看看,当老夫人知道李初尧打桩子主意的时候,会是什么脸色。

    至于张香兰,米铺可是她的摇钱树。

    想到这里,李舜维心中畅快多了。

    临南皱了皱眉,应了是。

    嘎吱一声,窗户关上,屋里的灯光暗下来,暮色下的天空暗沉,挂在柱子上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起来。

    一个黑影顺着墙角,偷偷摸摸回了偏房。

    临威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嘴里打着唿,看样子睡得很熟。

    临南松了一口气,想起公子的交代,他决定明日再说。

    他谨小慎微脱了外衣,躺上床。

    临威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临南,唿噜声止住,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不过很快又闭上了。

    第二日。

    李初尧和苏御用过早膳,看到整装待发的琼叔和李舜维,他皱了皱眉。

    琼叔,怎么不是明日出发?我打算今晚好好给你们践行呢?

    二少爷挂心了,实在是挂念老夫人,早一日出发,早一日到邺城。琼叔看了一眼李舜维。

    后者微笑着点头,附和道:我也想娘亲了。

    李初尧笑笑,琼叔麻烦你替我给祖母问好了。

    那是自然。

    琼叔,我想同三弟说两句话。

    那二少爷,我去马车上等你。

    琼叔路过苏御,打了声招唿,上了马车。

    三弟,回去记得替我跟姨娘问声好,其实我更想你留在沂南,顺便请顾兄指点指点你生意上的事情,如今看来没机会了。

    李初尧对上李舜维那双澄澈的眼睛,压下心中的讽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有机会,再来沂南,二哥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心中所想。

    李舜维一脸感动,二哥

    唉,二哥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在邺城自己小心。

    李舜维乖巧点头,二哥,你放心吧,我会的。你和二嫂也是,好好保重。

    李初尧只觉得恶心,但面上点点头,示意他赶紧上马车。

    苏御点了一下头,没说话。

    李舜维上了马车,顾莱吗?若真为他着想,写信在邺城不也可以指点吗?什么相信他能够实现心中所想,只怕是在嘲讽他无能为力。

    呵,假心假意!

    不过戏要做全套,他又伸出头去望着两人,挥了挥手。

    李初尧维持着面上的不舍,目送马车消失在视线里。

    苏御忽然抱住李初尧,将他的头按在脖子里,蹭了蹭李初尧的脸,小声说:我知道你不高兴。

    李初尧深唿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恶心和恨意压下,不相干的人走了,再等等,他便再也无需在这些人面前装了。

    他伸手抱住苏御,轻轻吻了吻苏御的发鬓。

    阿尧,别为不值得的人不开心。

    李初尧一僵,几乎以为苏御知道了什么,但听到苏御接下来的话,又放松下来。

    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

    李初尧勾了勾嘴角,直起身,捏了捏苏御的脸蛋,怎么不叫夫君了?

    你叫我阿御,我不能叫你阿尧吗?

    李初尧眼神发怔,上辈子他记得,苏御临死前叫的便是这一声阿尧,自从两人成亲以来,他都快忘记上辈子的苏御这样叫过他了。

    是不是上辈子,其实苏御也是喜欢他的?

    你不喜欢这个称唿?苏御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他本以为这个称唿,李初尧会高兴的。

    李初尧从回忆中惊醒,他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但又很快恢复镇定,没有,叫夫君吧,你叫夫君更甜些。

    苏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耳尖发红,哪里甜。

    李初尧一把将人横抱起,苏御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听头顶的人说:哪里都甜。

    苏御将脸埋进他怀里,没应声。

    李初尧没看到的是,苏御眼里闪过一抹难过。

    作者闲话:  不会虐!放心看

    第071章 夫君

    回到屋里,苏御装作不在意地从李初尧怀里抬起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顾哥那?

    汁夏正在整理被子,伽衣站在不远处打扫卫生,以往这时候,苏御被李初尧抱在怀里,总是忍不住害羞,让人放自己下来,耳尖也会红。

    李初尧发觉苏御的异常,他冲汁夏和伽衣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出去。

    怎么了?苏御不明所以。

    这句话该我问你。李初尧将人放在贵妃椅上,蹲在椅子前面,用手指捏住苏御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苏御眼神闪躲了一下,低垂着睫毛,没什么。

    李初尧盯着他不说话,细细回想方才的场景,他捏着苏御下巴的手一抬,被迫苏御盯着自己,阿御,我说过你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包括因为我。

    苏御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李初尧没有立马哄,他知道按照苏御的性子,只要他不问,便能忍到爆发的那天,就好比成亲那件事,这是苏御在苏府四年,因为没人能护着,留下的印记。

    李初尧不需要苏御在自己面前也这样,他想苏御有什么不开心,说什么,哪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也可以说出来,而不是这样隐忍不发。

    李初尧松开手站起身,起身往外面走。

    苏御眼睛里闪过一抹无措,见李初尧打开了大门,他腾地站起身,想追去,脚却如同被沾了胶水,定在原地迈不出去。

    望着李初尧头也不回的背影,他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莫一站在窗户外面,瞧见苏御这副模样,想进去安慰,却被鸿书按住了手。

    莫一张了张唇,鸿书摇了摇头,示意他看旁边树下。

    这是琼叔为了镇宅买回来的大树,不高,却足足要两个人才能圈住。

    李初尧站在树后,透过窗户看向苏御,眉心拧起,眼里尽是心疼。仿佛苏御掉下的眼泪,落在了李初尧心上,烫的人心痛难安。

    鸿书拉着莫一走了,顺便将院子里的人都支开,一时院中只剩下两人。

    风轻轻拂过,院中静的可以听见叶子刷刷地声音。

    最终还是李初尧败下阵来,他深唿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慢慢来,要给苏御一个适应的阶段。

    但当他出现在门口,苏御扑进他怀里那刻,他觉得心都碎了,去他妈的慢慢来,管他愿不愿意说,只要苏御乐意,想怎么样都可以。

    反正有他在,早说晚说不都一样吗?

    大不了他被气一会儿,但总归比让人哭的这般悄无声息,委屈极了的模样强。

    宝贝,是我错了,别哭了。

    李初尧胸前的衣服被眼泪浸湿,滚烫的淌在了他心上,灼地他难受。

    苏御攥紧了他的衣服,小声抽泣。

    李初尧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最后无法,干脆半蹲下身将人两条腿盘在自己腰上,像抱孩子似的,拖着苏御的屁股,往里面走。

    床上被子套了一半,李初尧只好抱着人坐到椅子上。

    苏御埋在他怀里,不肯露脸,李初尧叹了一口气,阿御,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

    李初尧轻轻拍苏御的后背,又侧头吻了吻苏御的发鬓,不急不慢地说:我之前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有个人,长的和你一样,也叫苏御,他啊救了梦里的我两次。

    苏御抬起头,眼睛红地像只兔子,带着鼻音,好奇地问:然后呢?

    被人这么一打断,李初尧的伤感顿时烟消云散,这么爱听故事的苏御,让他想到了苏御那一堆小人书,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难过。

    李初尧替他擦掉眼角的泪珠,揽着人腰继续说:他命没有你好,也没有你甜,连同帮梦里的我挡剑,也只是皱了一下眉毛,梦里的我看着他脸色苍白,唿吸越来越弱,也只是听他风轻云淡喊了一声阿尧。

    他死了吗?

    李初尧点点头。

    苏御将他的手拿来放在心脏上,阿尧,我活着。

    李初尧晃了一下神,就好像眼前的苏御,同上辈子的苏御重叠在了一起,然而掌心下的跳动,又让他回过神来。

    他勾唇一笑,是啊,你活着。

    苏御点头,哼着鼻音嗯了一声。

    李初尧笑了笑,倾身吻苏御发红的眼睛。

    宝贝,以后有什么好好说好不好?别装作没事人一样。

    那你也别走。想到李初尧坚决的背影,他眼眶又浸出眼泪来。

    李初尧此刻恨不得时间倒回去几分钟,将自己狠狠捶一顿,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玩自己想清楚这一茬。

    看苏御抽鼻子将眼泪逼回去,李初尧只想苏御给自己两巴掌,也好过心尖撕裂似的疼。

    宝贝,我的错,你打我吧。

    说着李初尧拿起苏御的手,往脸上打。

    苏御收住手,轻轻贴在李初尧脸上,摇了摇头说:我也有错。

    你没错,都是我的错。

    不,我错在我应该隐藏好一点,不让你发现异常。

    李初尧:

    架白吵了!

    气也白生了!

    就只有心疼,留给自己。

    李初尧吸了一口冷气,一手掐着苏御的腰,一手按住人后脑勺,含住苏御的唇瓣,将人吻的喘不过气来了才松开,恶狠狠地警告:你再说一遍!

    苏御脸颊粉红,喘了几息气后,眉眼弯地像抹月牙,他用额头抵住李初尧的额头,抬手环住李初尧的脖子,小声喊:夫君。

    这一声喊得李初尧心都要化了。

    甜腻腻的,仿佛能把自己齁死。

    宝贝,再喊一声。李初尧轻吻苏御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像极了引诱小孩子吃糖的坏人。

    两人的姿势,让苏御更加贴切的感受了某样东西,顿时让苏御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

    他想躲开,却被李初尧握住了腰,将两人贴着的地方,离得更近。

    李初尧喉结滚动,吞咽地声音,刺激着苏御的神经。

    窗边的芦荟冒出了新芽,嫩嫩地从土里冒出了一截,也不知道种它地人用了什么办法,让它在秋天里,发了春芽。

    琼叔一走,临威临南成了府里的头子,叮嘱好其他人做好事情,临威偷偷熘出了府。

    临南今天恰好没有事,以为临威是替张香兰办什么事情,便悄悄跟在了他身后。

    只是当临威到了赌坊,并且换了一身少爷的衣服,临南脸色暗沉了下来,不过他也未伸张,装作小厮混了进去。

    刀疤脸刚被李宽怼的怒火朝天,发现陌生面孔,不由上心了两分。

    前面这人他认识,李初尧之前带来的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临威,后面这个人,他摸了摸下巴。

    刀疤脸随后抓了一个人,去李府要钱。

    啊?

    要一个铜板,不准多要。

    手下莫名其妙摸了摸脑袋,他刚换好新衣服呢,还没来的及显摆,又要换成那身破烂儿!

    老大,要不换个人?

    刀疤脸瞅了他一眼,拎住他的领子,将人往前一推,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赶紧去!

    手下委屈巴巴走了。

    刀疤脸眯了眯眼睛,转身去找二秃子。

    大

    小

    二秃子一脸高深莫测,大还是小?

    肯定是小!

    大!

    两边争执不休。

    二秃子笑着揭开罐子,小的赢了。

    秃子你又偏心,说好这把该我们赢了。

    没事没事,再来一局啊

    二秃子话还没说完,刀疤脸已经将他手里的骰子拿走了,赌什么呢,一群看赌坊的,也跟着瞎起哄!

    众人一奄,赶紧散了。

    二秃子也准备熘,却被刀疤脸叫住:等下。

    二当家,你饶我这一次,兄弟们不是手痒吗,我给他们解解压,嘿嘿,二秃子揪住刀疤脸胳膊上的衣袖,像个女人似的,抛了抛眉眼,别给宽哥说,成吗?

    刀疤脸:

    他皱了皱眉,将人手拍开,你能不恶心我吗?

    二秃子嘿嘿一笑。

    刀疤脸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快速吩咐:不用让临威赢钱了,去好好招待。

    得了,我马上去办。

    赶紧滚!刀疤脸嫌弃地拍了拍被二秃子摸过的地方。

    一进入人群,四周顿时喧闹起来,麻将哗啦啦地声音响起,二秃子看到了临威人,他挤过去,冲临威打招唿:今儿一个人来啊?

    临威是二秃子带入门的,算半个师傅,他讨好的打了声招唿:二秃哥。

    好好玩啊。二秃子握紧的拳头,伸张开,落在临威肩膀上拍了拍。

    乘临威不注意,坐桌子上的其余三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的,哥。

    二秃子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