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晚上跟林晓月的交流后,骆斌发现这个徒弟在案情的分析上有独特的思维,有时候她脑子里想的东西跟大家都不一样,但却有些道理,可能是女人和男人思考问题的重点不一样的缘故,至今为止她已经说出很多让骆斌眼前一亮的想法了。
“我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很奇怪,第二个被害人谢梦婷是一中的学生,一中的位置距离正方路的废弃工厂很远,为什么凶手要把谢梦婷带到这个地方呢?”
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按理说谢梦婷自己是不可能会到正方路附近的,那就是凶手把她带了过来,可是大老远带过来,只是为了在这里把她杀掉吗?
完全可以带到分尸的地点再杀,这样做岂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有道理,骆斌你怎么看。”赵铁军想了会儿后看向骆斌。
骆斌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但我觉得晓月说得有些道理,凶手没道理在一个地方杀人,然后再去另一个地方分尸,他完全可以在废弃工厂把人杀了后分尸完再走,或者是直接带到分尸地点杀人,这么做有些不合逻辑。”
“嗯,有些道理,不过真是因为凶手的举动让我们琢磨不透,所以这个案件才更加难搞,这样吧,你和晓月再去一趟现场,看看能不能再发现一些线索。”
散会后,骆斌问林晓月:“你好像有些话没有说完。”
林晓月尴尬一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还是在纠结我们昨天晚上讨论的那个问题,第二个被害人谢梦婷在生前有没有被性侵犯过。”
“为什么你要执着这个问题呢?”骆斌皱眉问道,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林晓月对这个问题十分执着。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我就是觉得这次凶手不是同一个人,你要我说证据我也说不出来,唯一可以证明我的猜想的就是谢梦婷和白雪生前到底有没有被凶手性侵犯过,白雪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对谢梦婷就十分在意。”
看着眼前一本正经解释的林晓月,骆斌忽然想起了自己刚到警队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有很多跟别人不同的奇思妙想,而正是这些奇思妙想让他取得了今天的成就。
所以他个人还是很赞同有人能提出新的猜想,只要在理论上可以说得通,都可以。
“我们去找一趟卢杰,问问他有没有办法确定谢梦婷死前是否被侵犯过。”
林晓月惊讶地看着骆斌:“骆队,难道你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很荒唐吗?你不会觉得我们去找卢杰是浪费时间吗?你真的认为我的直觉有可信性?”
“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觉得,只要你自己觉得自己的猜想有可能性,就要想办法去求证,万一,这个方向是对的呢?你要记住在办案的时候会遇到很多情况,你唯一可以百分百信任的人只有你自己。”
可能骆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今天的这句话对林晓月的整个职业生涯的影响与多大。
两人找到卢杰,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
卢杰有些为难道:“这个我没办法给你们准确的回答,不过我再试试吧,因为尸体破坏程度已经无法用化学方法鉴定出是否有性行为,只能通过物理方法判断,所以结果不能做到百分百正确,只能用作参考。”
这个回答在骆斌意料之中,因为卢杰已经是警队最杰出的法医了,他之前作出的验尸报告具有相当权威性,该验证的东西他应该都验证出来了。
离开警局,准备去废弃工厂再次调查线索。
在一个十字路口,骆斌忽然开口:“右转。”
“不是要去正方路吗?右转方向不对啊。”
虽然林晓月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很听话的右转了。
“先不去废弃工厂,去一趟医科大学。”
林晓月的观点一直在骆斌心里挥之不去,他脑中时不时会出现一个问题,如果这次案件的凶手真的不是同一个人,那之前自己所有的猜想不就成立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案件发生的第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过了二十几天了,骆斌心中第一次有一种感觉,真相距离自己这么近。
张良办公室,张良给两人倒了两杯茶。
“张前辈赶紧放下,我们自己来,哪能让您跟我们晚辈倒茶呢。”
“你们是客,给客人倒茶是礼数,跟辈分没关系,快坐吧。”
骆斌端过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缓缓开口:“张前辈,关于案情有了新的线索,我这次来是特地找你相助的。”
“有新的进展?这是好事啊,赶紧说说是什么进展。”
“今天在正方路附近发现一个疑似凶杀现场的地方,在那里确定查出了第二个被害人谢梦婷的血迹,我正准备去再次看看现场,来找你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请跟我走一趟,有你相助或许能让给我们发现更多的东西。”
一旁的林晓月一听骆斌这话有些急了,刚准备说些什么,骆斌继续补充道:“当然,我跟赵局请示过了,也得到了他的同意。”
这下林晓月更奇怪了,按理说这种重要的现场是不能虽然让别人去的,就算骆斌是专案组的副队长也没有这个权利,除非是得到赵铁军的许可才行,可是这件事明明就没有跟赵铁军说过,为什么骆斌要隐瞒呢?
心中虽然很疑惑,但林晓月没有说出来。
“既然是老赵的意思,那行吧,我跟你们走一趟吧。”
“不急,把张前辈泡的这壶茶喝完再走,可不能浪费了您的一片心意。”骆斌哈哈一笑,开始认真品起了茶。
张良也笑道:“你小子,学会拿我开玩笑了,哈哈!”
趁着喝茶的时间,骆斌仔细观察了一遍张良的办公室,从墙面的挂饰到桌面的摆饰,桌子的摆放到桌上的书籍都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
“对了张前辈,其实今天找你一起去现场我还有个私心,希望你不要介意。”
“私心?什么私心?”
林晓月和张良都不解地看向骆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