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师尊在侧,宫羽灵怎么可能言讲出别的话来。
只言道与李正乃是好友。
女修樊素的心头转过一万种可能,却又被自己推翻,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但见她除了一双哭红得双眼有些憔悴,失了些仙气外,这女子简直就是天女下凡尘的一般,如圣如洁之姿,令樊素自己都有些嫉妒。
冷不丁冒出一句。
“心猿意马,便是你送给主人的么。”
“不错,是我赠与他的。”
樊素心头释然,难怪自家主人那等俊品人物也会收下她的心猿意马,这女子似仙儿一般,谁能抵挡得住。
见这女子,为何会有些心痛,是心疼自己比不过她么。
宫羽灵见她又不言语,有心追问些李正的其他事,顾及自家宗主在旁,不好开口。
瑶池将这女子带到这傻痴儿的面前,为得就是让她看清那贼子的花心嘴脸,如今目的达到,她便转身出去,正好给宫羽灵留下空间。
“师尊,您要往何处去。”
“出宗,寻贼。”
“弟子那心猿意马,您可还与弟子么。”
“为师再用用,待擒了贼子,便还你。”
宫羽灵不敢违背,只能眼望瑶池而去。
待她一走,这圣女便立刻抓住樊素的手儿问道。
“他还好么,你可知如今他去了何处,师尊是在哪里寻到你们的,他有没有受伤。”
樊素心道,好一个聪慧灵敏的痴心圣洁女,方才还追问主人的名姓,如今却问我主人的安危,可见她确实心系于他。
老实回道。
“奴家也不知主人去了何处,过得好与不好,他修为高妙,想必应是无碍。”
宫羽灵听得此话,有了主心骨。
平静问道。
“你口口声声称他为主人,那他是何时收你为仆,又是怎样收你为仆,你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樊素便将李正救她之事一一言讲,只说自己为报恩,才认他为主,至于二人之间那点龙争虎斗之事,并未对宫羽灵诉说。
这圣女心性虽透亮,聪慧无比,却自幼生长于太上忘情宗之内,连个男修都不曾见过几个,如何得知那男女之事。
自然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她这是以己度人,以她的眼光看樊素,只知这是个妩媚的女子,当然不会有其他想法,却不知以男修的眼光看樊素的话,那可真真是个极好的炉鼎。
谁能忍得住。
宫羽灵想从樊素口中得知李正更多得消息,樊素又何尝不想从宫羽灵这里探究探究自家主人的过往。
二女子抛开彼此的身份,互相询问起来。
李正还在烧山。
那少年将山场内所有的肉泥残躯集中到一起,累得已然爬不起来,瘫软在李正的面前,再也不动。
他中间不知吐了多少次,吐着吐着,就习惯了,而后又号啕大哭,哭着哭着,便哭不出来,只能又如行尸走肉般继续搬运。
才一天一夜的时间,这恶少年就感觉仿佛过了十年那么久。
李正想放把火,翻了翻储物袋,也没找到引火之物,又翻了翻,看到一枚玉简,其内记录着五行纵火之术,李正大喜过望。
这才叫瞌睡时来了枕头。
回想起当初杀过一五行宗之人,好像叫什么屈臣思的,这应该就是得自他手。
修士悟性奇高,此火决一观便知其意,再观便知其解,三观已然能运用自如。
咦。
我为何使出来的是金色的火焰,自家明明记得那胖修士用得是绿火啊,到了自己这里,怎么变了颜色。
“老爷子,快出来看看,小子我怎么用什么都会变成金色,难道是因为我这金色的元婴么。”
大哉懒洋洋道。
“老夫怎么知道,似你这等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还从未见过如你一般的。”
“那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往后看,若是你到了洞破之境还是如此,那应该就是大哉经的问题。”
“身为大哉经灵,你居然不知道么。”
“嗯,不知道。”
“你。好好好,您继续歇着去罢。”
李正单手操控金火,有心先试试威力,长臂一挥,便是一道火龙,径直窜向一个石桌。
好火!
只见那火瞬间便烧透了石桌的桌面,看得李正直咋舌。
他看得分明,这不是烧透的,是熔透的。
这炎决连石头都能熔透,此火真是妙绝。
依旧是老者打扮的李正站起身形,将双臂一合一分,就见一道巨大的火龙自他身前发出,口中阵阵喃昵。
火龙越变越大,而后被他一推,那金色的火龙便呼啸着冲向尸山,贪婪的火舌舔食着一切。
顷刻间,那肉泥山便被火龙吞噬干净,原地只留一片黑灰。
修士看着自己的双手,惊叹道。
“这才是出门在外,杀人越货之必备良技呀。”
打开储物袋,随手将火决玉简放进其中,却发现其中的心猿意马玉牌又开始闪烁起来。
李正心内不解。
却没当回事。
走过来俯视那恶少年,问道。
“好孩子,累不累,干了一天一夜,想必是累了,不如老爷爷让你踏踏实实的歇歇如何。”
吓得那少年一个轱辘爬将起来,不住的磕头。
“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还望爷爷饶了小的,小的不敢偷懒了。”
李正负手而立,疑问道。
“咱们昨天怎么约定来着,是不是说的你替老朽做件事,我便考虑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呀。”
那少年大喜,急切回道。
“爷爷是这样说的,爷爷是这样说的。”
李正这才点点头。
“如今我考虑好了,决定不放你。”
恶少年听错了,还以为李正要放他走,不住的磕头道谢,扭头便跑。
一道火龙瞬间便将他吞噬,甚至都来不及感受痛苦,便烧成了飞灰。
李正自思自量间,半天云里传来一声嘲讽。
“好一个杀人如麻的贼子,这少年对你求饶都不放过他,你怎会有如此狠毒的心肠。”
李正听这人言语,吓了个魂飞魄散。
慌得他土遁之法都险些念不出来,磕磕绊绊的念动遁决,这才遁入土中。
如鼠一般,玩了命的在土中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