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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波折(下)
    陈剑平三两步便到得内堂,只见蔡有良等人都在,他瞄了蔡有良一眼,拱手施礼说道:“常敬师叔,弟子有要事禀告!”

    常敬微微一怔,说道:“哦?剑平,别急,什么事?”

    陈剑平看了看蔡有良,一抱拳说道:“常敬师叔,各中原委一时间也说不清,现在必须马上停药,不能给病势较重的弟子服用了,这药方有问题。”

    常敬双眉一挑说道:“药方有问题?都是些内补、发散、解毒的药,哪里有问题,别慌慢慢说!”

    李成义站出来说道:“陈师兄,卧床的弟子都服用过此药了,现下都已见好,有的也已痊愈,你怎么在这里说这药方有问题,莫不是你自己想不出药方来,就来陷害蔡师兄。”

    纪小武一听,气往上冲,张口说道:“哼,陈师兄还用陷害你们,你们的药方跟陈师兄的一模一样,是什么原因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常敬一听,微微一惊,说道:“剑平,你也写出了一个药方?”

    陈剑平正想说话,突然一个小道飞奔而来,众人一看,是西院负责煎药的小道刘宝,只见他喘息不定,急的满脸通红,大声说道:“师叔,祸事了,西院几个病势较重的弟子,突然头痛,呕吐,全身痛痒,有的已经奄奄一息了!”

    常敬大惊,猛地站了起来,说道:“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都已经都好转了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蔡有良、李成义等人听罢,脸吓得煞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陈剑平朗声说道:“常敬师叔,弟子可以断言,这是硫磺中毒的迹象,得快些救治,迟了就来不及了。”

    常敬大惊道:“什么硫磺中毒,怎么会有硫磺中毒?”转身向蔡有良看去,只见蔡有良额头见汗,左顾右盼的说不出话来。

    常敬一摆手说道:“先去西院看看再说!”

    当下一众人等来到了西院,到了一看,果然几名病势较重的弟子已经奄奄一息。

    常敬大惊,厉声喝道:“都这样了,怎么现在才报来。”

    蔡有良慌张的说道:“这个……这个弟子也是现在才知道,所以……”

    陈剑平说道:“常敬师叔,弟子有个办法可以一试。”

    常敬猛地转过身来,急道:“剑平,你有何良策,人命关天,你快说。”

    陈剑平说道:“这些重症弟子之前已经服了开好的药了,现在症状转为硫磺中毒,但他们的体制已经经不起药石折腾了,取甘草来用清水煎了服下,一丝丝的把体内的积毒化去,等他们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再用火罐把毒拔出来。”

    常敬问道:“你可有把握?”

    陈剑平说道:“弟子连日来各方查访,想来想去,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常敬当即派人取甘草来煎药,给重症的弟子付下,两个时辰过后,重症弟子果然有所好转,众人不禁都松了口气。

    这时一名小道跑来报信说道:“启禀长敬师叔,师尊已经到了炼药堂,急召你去说话。”

    常敬摆了摆手说道:“嗯,我正想去找师尊陆师兄回禀此事”,当下引着众人,回到了炼药堂内堂。

    一进炼药堂内堂,只见陆正山、刘萧、耿惊云等人已在堂内,陆正山端坐堂上问道:“常敬师弟,怎么回事,前几日听你差人来报,说怪症已经有所好转,怎么今日又出了岔子?”原来,早有人将详情报给了师尊陆正山。

    常敬拱手施礼,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再三向师兄陆正山告罪。

    陆正山慢慢的说道:“这么说来,平儿已经控制住了几位重症弟子的病势。”

    常敬说道:“正是,适才按照剑平的方法,几名弟子病势有了好转,想来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

    陆正山面色稍微缓和,开口说道:“嗯,蔡有良何在?”蔡有良一个激灵,战战兢兢的跪在当中,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时,坐在左下手的刘萧站起身来说道:“蔡有良,我来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重症弟子为何又有硫磺中毒的迹象,为何人都奄奄一息了,也没听你回报?”

    紫云宫内由刘萧掌管戒律,他脾气急躁,御下极严,因此紫云宫内虽然师尊是陆正山,可众弟子真正十分害怕的反而是这个掌管戒律的刘萧师叔。

    就在这时,李成义眼珠一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启禀刘师叔,这……这药方不是蔡师兄想出来,是他在陈剑平师兄那里偷来的!”

    蔡有良跪在地上听完大惊,冲口说道:“好你个李成义,你……你……”

    李成义不给他插话的机会,赶紧说道:“启禀师尊,启禀刘师叔,这蔡有良记恨陈师兄,让我暗中窥探陈师兄的一举一动,当他得知陈师兄写出了药方,为了争功,便胁迫弟子将药方偷了过来。”

    蔡有良听完,气的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的通红,断断续续的说道:“好你个李成义,明明是……你竟然,你……”

    李成义慌乱说道:“师叔明鉴,是他胁迫我的,弟子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治疗怪症的事儿当儿戏呀!”

    刘萧一听,气的猛地站起来,刚想说话,只听陆正山说道:“刘师弟,不忙发火”,侧身对着陈剑平问道:“平儿,你真的写出了治疗怪症的药方?”

    陈剑平躬身说道:“师尊,弟子确实写出了一张药方,但不知为何,跟这位掌事弟子蔡师兄写的药方一模一样。”

    耿惊云心思缜密,对这其中的原委虽然不太清楚,但看情形,心理已有了数,对着蔡有良问道:“蔡有良,听常敬师叔说道,你四下探访,终于得出了这道药方,那你倒是说说,你都探访了些什么,得出了什么结论,根据什么开出的这道药方。”

    这几问问的蔡有良哑口无言,跪在那里左顾右盼的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终于撑不住,不住的磕头,嘴里说道:“师尊饶命,弟子……弟子并未写出药方,这方子是从陈师兄那里偷来的,但这都是李成义那厮给弟子出的主意,不是弟子唆使他的。”

    刘萧厉声说道:“混账东西,还不一五一十的说明白,当真不怕死吗?”

    蔡有良不住地磕头,说道:“弟子见陈师兄来到炼药堂,他是师尊入室弟子,弟子怕自己掌事弟子之位不保,所以暗中提防陈师弟,待陈师弟写出药方,弟子心理更是害怕,所以……所以才将陈师弟的药方偷了过来。”

    这时西院煎药的小道士刘宝连同其他几个煎药的小道士都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说道:“启……启禀刘师叔,蔡师兄得了这药方之后马上给西院的患病弟子服用,第二日夜里几位病势较重的弟子便出了不适之感,弟……弟子向蔡师兄回禀还被他打了一顿。”

    耿惊云问道:“真有此事?他为何打你?”

    刘宝说道:“千真万确,他把弟子打了一顿,威胁弟子不准将这事说出去,否则就打死我。”说吧解开上衣,只见胸前布满青一块紫一块的愈伤。

    旁边一名小道说道:“启禀师叔,三日前,弟子无……无意中听见,蔡师兄跟李师兄二人说话,李师兄说道:‘这药不知哪里有问题,重症的弟子吃了先是有效,转而病势加重’,蔡师兄说道:‘嗯,不过重症的弟子就那几个人,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不如就不管了,怪症之事闹得这么大,死几个人也没什么,到时候大部分弟子还是咱们救活的,谁也找不上咱们’,弟子当时听了害怕至极,到现在心理还战战兢兢。”

    “碰”的一声,只见刘萧猛地跳起来,一掌重重的拍在案几上,大喝一声:“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心肠如此歹毒,留你们何用,看我不废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