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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番152,担忧心疼
    凌晨四点。

    巴黎还在睡眠当中,整个世界万赖俱寂。

    其中一间套房里灯火通明,客厅的地毯上坐着一大一小,小的穿着酒店睡袍,扎着两个小揪揪,萌态毕露,正在认真的摆弄手上的战机积木模型。

    “爸爸。”她叫了一声。

    没人答应。

    她抬头,看向对面,“爸爸,你没听到我叫你吗?”

    她对面的男人头发稍短,跟南一一同色糸浴袍,灯光洒下来,五官精致,眼里有红血丝,轮廓有棱有角,他屈起一条腿,手肘撑在上面。

    他手里拿着一把积木,但脸色是生无可恋。

    “你叫了?”他问。

    南一一大声:“傅爸爸,你耳朵坏掉了吗!”

    傅凌骁一闭眼,胸口起伏,忍耐,“你爸你妈都在这儿,你不去找他们,你来骚扰我?”

    凌晨三点半来敲门,把他从床上闹起来,必须陪她搭积木。

    南一一:“我妈咪和爸爸很累呀。”

    傅凌骁:“……”

    南一一感觉这话说得不太对,赶紧爬起来,走过去,歪在傅爸爸怀里,抱着他啵啵啵亲好几口,“爸爸乖,陪宝宝玩。”

    傅凌骁随她亲。

    “……行了,陪你,拼吧。”也不能怪南一一,是墨南霆把南一一送过来的,墨南霆现在遇到他,就像遇到了一个免费保姆。

    逮着就使劲儿用。

    “谢谢爸爸。”

    南一一就坐在他怀里拼。

    从四点一直到凌晨七点,足足三个小时,这一米八高的战机模型终于搭好了,后半段基本都是傅凌骁一个人搭,南一一够不着,她坐在沙发上开始呼呼大睡。

    七点半,傅凌骁出门,眼晴酸涩的发疼。

    到了餐厅,看到南黎靠在墨南霆身上昏昏欲睡,傅凌骁还没有走近,听到墨南霆问南黎。

    “很累么?跟欧阳酒在干什么,困成这样。”

    南黎:“聊了几个小时,然后把她送去机场,导致我一夜没怎么睡。

    墨南霆:“她走了?”

    南黎:“嗯,回西南看她的工作室去了,她都大半年没有出现,自然要回去看看。”

    她还是担心欧阳酒,身上伤都还没好,又跑了。

    她怕欧阳酒回去后又拼命工作,但南黎也不能强迫,看来她得改改行程,得去一趟西南,监督她。

    这女人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工作狂。

    ………

    机场。

    早晨六点半的航班延误到八点,欧阳酒还没有登机。

    一晚上跟南黎都在聊天,导致这会儿她的眼睛又干又涩,机场吵闹的又睡不着。

    饿的饥肠辘辘,在机场买了一块面包,硬的能当棍子使,她下不了口,索性不吃。

    九点终于登机,饿劲儿也缓了过去,吃不下,干脆睡觉。

    南黎给她订的头等舱,被子和眼罩盖上,往下一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睡着后,旁边来了人。

    还是无边框眼镜,穿着黑色的衬衫,一身清凌凌的,他静静的坐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机舱内很安静,光线昏黄,他的脸颊沐浴在这柔和的光线里,一时恍惚的让他看起来尽是柔情蜜意。

    他侧头,轻手轻脚的拿开女人脚边处的毯子,又掀起她的裤腿。

    左腿脚踝上方十公分的距离,有胶带包扎,小腿细的让人害怕。

    这是受伤后长时间打绷带造成的肌肉肉萎缩。

    他悄悄撕开了一点纱布,看到了伤疤,有缝合的印记,但疤痕微圆,新长出来的肉鲜红鲜红。

    这是枪伤,他粗黑的眉头猛的一拧,这是干了什么。

    随后把纱布重新给她盖上,又给她拉好裤子。

    抬头,她睡的正香。

    一头浓密的头发自然而柔顺的铺在放倒的座椅,脸颊娇小,眼罩把她的脸盖去了一大半。

    鼻头挺翘,下颌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唇微微发白,显然还在病态里。

    唇形饱满,唇上的纹路在他眼底柔软的一塌糊涂。

    她躺下来睡觉的姿势很僵硬,是平躺又不像,右侧肩膀微微翘着,没有着床,又不是侧着睡。

    露出来的那点眉头也皱的紧紧的。

    这不对劲。

    傅凌骁半躺下来,侧身去看,这么看并看不到,他伸手轻轻的把她一揽,欧阳酒一下滚到了他的臂膀内。

    他猛然一僵,一股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扑鼻而来,一瞬间点准了埋在深渊里的那把火,开始燃烧,开始了无声的波涛汹涌。

    他低头,她几乎在他的怀里,她没有醒的征兆,依然在睡。

    傅凌骁呼吸不顺,好一会儿他才平复过来,掀开她的衣领,朝着里面看去。

    视线越过她如碟的锁骨到修长的脖颈,又到婉约削薄的后背。

    又是一块纱布。

    他的手探进去,掀开纱布,还是枪伤。

    飞机越过洁白的云层,外面是碧水蓝天,那幽白的光从机舱的窗口一晃而过,一瞬间照亮了男人黝黑的眸里那并未隐藏的担忧和心疼。

    许久一丝低叹声从薄唇里而来,接着又归于平静。

    欧阳酒是被机组工作人员给叫醒的,她万万没想到这一觉她睡了十个小时。

    九个月里这是她睡的最久、最沉的一次。

    她开始整理自己的着装,旁边的位置上有一本摄影书籍,反扣着。

    她想这应该是临座旅客落下来的。

    她下去。

    她还以为在飞机上睡那么久会难受,但脖子非常舒坦,就好像是做了一次顶级的颈部按摩。

    到西南还是白天。

    她回到玫瑰湾,家里还是她走时的样子,一切都没有变。

    时隔九个月回家,没有半点灰尘的味道,还能直接拎包入住,看来这九个月里西南的空气质量非常好。

    她先洗了一个澡,自己给自己上点药,出去吃了一个简餐。

    她的车这么久还没开,肯定是开不了,直接打4s店电话,先把车子拖走。

    4s店的人听了地址和车牌号后,说车子今天上午已经处理好。

    欧阳酒愣了一下,4s店知道她今天回?

    正说着她看到一辆熟悉的宝马停在了她的面前,蒙义从里面下来,恭恭敬敬:“欧阳小姐,欢迎您回到西南!车修好了,您要去哪儿?”

    欧阳酒:“你知道我要回西南?”

    “我看到了您得奖,想着您应该会回,于是就把车开去洗了洗。您要是不嫌弃,我还是您的司机。”

    欧阳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她并未说什么,但是心里有一个很模糊的思考方向。

    这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