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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师叔祖以后 第50节
    如今重新见到季绀香本人,虞诚说了那一番话,两人还因此大打出手,虞墨更加羞愤,脸都涨红了,又是害怕又是生气地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头不敢再看了。
    虞诚不知死活的要去拉季绀香,虞墨赶紧伸手,一把将他打开了,把季绀香拦在身后。
    虞诚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指着季绀香说:“我告诉你啊,今日是这个美人自己坐上轿子要嫁给我的,我不管是什么原因,送上门来我不可能不要,你给我闪开。”
    “你不想活了?!”虞墨生怕激怒了季绀香,虞诚会被当场连脑袋都拍碎了。气愤地吼了两句,虞诚就锲而不舍的开始抢人。
    虞墨一路挡一路退,是想保住虞诚的小命,却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将人带回了宗门之中。
    虞诚冲进去要抢人,直接被虞墨的人丢了出去。
    季绀香穿着一身嫁衣,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走进了虞墨的屋子。
    坐在她对面的虞墨,一直从耳根红到了脸颊,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小心翼翼地说道:“虞诚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计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要做坏事吗?”
    他现在的心是忐忑不安的,他是真的喜欢莺时姑娘。即便现在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假象,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面前美艳的女子就是传闻中欺师灭祖杀人无数的魔头。
    当初被压在坍塌的建筑之下,所有人都没看到他
    虞墨记得自己一手的血,弄脏了她的衣服,而季绀香回眸看到后,终于俯下了身,当时的转身他始终记得。。
    如果不是被季绀香救了,他可能会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在黑市里。
    季绀香很奇怪虞墨认出了她还敢坐在对面和她说话,而不是和虞秦报信,商量着怎么弄死她。
    于是她笑盈盈一笑,回答道:“你猜呀?”
    虞墨憋了半天,突然又泄气了一般。头低垂下来:“那你能别杀人吗?”
    季绀香要说出口的调侃突然止住了,伸手揉了揉虞墨的脑袋,安慰一般:“这次就不杀人了,看在你的面子上......”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出尖叫声,一时间乱哄哄的。
    还未曾到入夜的时辰,屋外就已经天色大变。
    阴晦天空,电闪雷鸣
    虞墨连忙推开门,见到自家的房子好几座起了火,季绀香看到这么大的架势,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一道闪电劈在房子上。
    虞家的宗门大堂之外,云遗善携着一身阴冷的风雨而来,将虞家搅得天翻地覆。
    他一开口,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夹杂着寒风碎雪,冷得人不敢应答。
    虞秦又是急又是气,丝毫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招惹了这么一尊煞神。
    “云遗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这是做什么?”
    “她在哪?”云遗善手掌凝着魔气。“我数三下,不说,我就杀了你。”
    虞秦:“!!!”
    气死人了,简直毫不讲理!
    正在虞秦气到快吐血的时候,虞墨牵着一个穿着火红嫁衣的女子冲了出来。虞秦看到女子的脸,眼睛立刻瞪大了,明白了让云遗善如此动怒的源头。
    他正要一脚将虞墨踢出去,云遗善就先动手了。
    云遗善的一招下去,虞墨可能会死。
    季绀香立刻拦住了云遗善,十指相缠地将他的手握住。
    这一举动总算是让云遗善停下,低头看着她,显然是生气了,一开口,语气听着还有几分委屈。
    “你和我说好了,哪也不去,现在却穿着嫁衣和别人走了。”云遗善的泛红的双眼里布满血丝,此刻就这么盯着她。“是不是又想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总裁,夫人被您送去补更新已经三天了。”
    “肯认错了吗?不肯就继续。”
    “夫人第一天就猝死了。”
    第50章 天灯
    魔域的事让云遗善感到厌烦,出手说的上是雷厉风行,无论是对方的威胁还是请求,亦或者是最后的求饶,他丝毫没放在眼里,将前来闹事的人都给杀了。
    叛乱很快平息,云遗善也没有交代多余的话,只是匆匆洗去一身血气,换了身衣裳就去找季绀香了。
    离开她的每一刻钟都像是种煎熬,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她的身边。
    云遗善到了水云宗的时候,季绀香已经不在了。他心中的慌乱再次泛起,掩在袖子下的手攥紧,指节用力到发白。
    穆雪茵眼眶发红,解释道:“姑娘长得美,被虞公子看上了,她说虞公子一表人才,又有权有势,便和他一见钟情了。今天一早就坐上喜轿送去,现在天色已晚,二人应该是......”
    这些话,云遗善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听她说季绀香换上喜服坐上了喜轿,他眼底还是积起一团阴云。
    “若是姑娘真心喜欢,公子你就放她去吧。”穆雪茵看云遗善的神色慢慢起了变化,就生了些恶意来。
    云遗善觉得她聒噪,轻轻一抬手,粉裙身影就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噗通一声砸在远处的池子里,惊得一池游鱼迅速散开,几个师兄弟手忙脚乱下去捞。
    云遗善一想到季绀香穿着嫁衣和其他男人走了,脸色就越来越阴沉,眼底结了层霜一般冰冷。
    等到了虞诚的住处,对方还不知死活的出言挑衅。
    “那女人自己贴上来要嫁给我,一看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现在八成爬上我那堂弟的床了。可怜你长得好,最后还是要落得个被人抛弃的下场,怎么着,被骗了吧?女人的花言巧语信不得,你要知道......”
    扑哧一声,腥热的血撒了一地,虞诚的话也戛然而止。
    云遗善手动了动,地上的尸体就烧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尖叫着四散逃去,云遗善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很久没有这样生气过了,尤其是看着季绀香被人拉着跑出来时,几乎要压不下自己满腔的怒火。
    季绀香为那人接了他一招,他心里的酸涩快要溢出来了,她又握住他的手:“你别生气,不是要骗你。”
    *
    季绀香是真的没想到云遗善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开始两人都不愿意把几个仙宗给引过来,这下子却算是昭告天下,两个魔王都在云梦泽,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看个天灯。
    看得出来云遗善很生气,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她离开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的,把她带到湖边吹冷风,岸边还有个渔船,周围都是枯败的荷叶和茂盛的水草。
    他站在湖边背对着她,一言不发地看着水面。
    这就是生气了啊。
    季绀香想起来虞墨告诉过她,今日是除夕,他们是在除夕放天灯,不是新年。
    因此云遗善提前回来,刚好赶上了这次的天灯。
    “我不是有意不守信,以前我看中一块赤铁,想拿来锻剑,不等东西到手命就没了,这次刚好听闻这剑在虞家的手上,我就想着混进去把剑偷出来。只是没想到出了点事故......”季绀香解释起来也有些心虚,头越压越低。
    等再次抬头的时候,才发现云遗善已经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那把剑在我的手上,在魔域放了四十年。”云遗善的语气淡淡的,季绀香听着更觉得不是滋味了。
    这种事穆雪茵要是不知道才有鬼,存心要算计她!
    寒风拂动了他的发丝,看着格外凄凉可怜。
    两个人就那么站着不动,季绀香觉得气氛实在奇怪,便问道:“你到底还在生什么气?”
    云遗善转身看着微微泛着蓝光的夜色,冰冷的手掌突然被牵住了。
    这是云遗善第一次没有回牵她的手,季绀香心里空荡荡的,刚想松手哄哄他,手指突然被重新握紧了。
    “你穿着嫁衣,要去和别人拜堂。”干巴巴的语气,足以表现云遗善内心有着怎样的酸涩委屈。“我提前回来,找不到你。”
    季绀香看到了远处聚在湖边的人,手上都捧着忽明忽暗的亮光,不一会儿亮光更多了。
    也不顾此时云遗善还在憋屈,拉着他就往亮光多的地方跑。
    “你跟我来!”
    绕过这处,对岸的湖边站了许多人,熙熙攘攘挤在一处,没一会儿手中的天灯纷纷点亮了,托在手里将四周照的明晃晃一片。
    刚才拉着他的季绀香又不见了,云遗善蹙起眉,刚一转身,就见到季绀香一身红衣,手上托着一盏天灯笑盈盈地望着他,眼底是被明灯照亮的他。
    在光晕下,嫁衣上的刺绣流光溢彩,她如同盛放的红梅一般明媚娇艳。
    “我刚才找人买了一盏灯。”季绀香说着,拉着他的身往一边走。“这里人太多了,我们站远些。”
    云遗善拖住摇摇晃晃的天灯,薄薄一层,像是风一吹就会坏掉。他默不作声施了个咒法上去,让这灯能不被风雨所坏。
    “他们好像要开始放天灯,你快许个愿,我们也要放手了。”
    季绀香的眼里映出明亮的光来,见他愣住,又催了催。“你快些,许愿有什么难的。”
    云遗善想了想,此刻他最希望季绀香嫁给他,长长久久的和他在一起。
    成千上百的天灯在湖边放飞时是极为震撼的,湖面上倒映着浓黑夜色中的明灯。
    每一处光亮都是一盏寄托了希望的灯,蕴藏了各自的心愿。承载着人间不同的悲欢。
    天灯越飞越高,季绀香要仰着脖子看。偷偷瞄了眼身边的云遗善,他正认真的在看天上灯火。
    那灯火照亮了他,明光也驱散了他眼底的阴霾。
    季绀香拉着他飞上远处的山崖,高处寒风凛冽,她的衣袖被风吹得狂舞,像是绽放的红花。
    “师叔祖。”
    云遗善站在她对面,眼神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愿不愿意娶我?”
    季绀香头上还顶着华丽的珠翠,身上穿着的火红嫁衣在夜里泛着流光。
    他们头顶是星河万里,映着身后的漫天灯火,如梦似幻。
    “我没有和别人拜堂,”季绀香提了提衣裙。“这嫁衣还挺好看的,看到的第一眼,我就想着穿给你看看了。”
    云遗善望着她,喉咙突然发紧,就像是哽着什么东西下不去,连开口说话都艰涩无比。“很好看......你穿起来很好看。”
    他突然走近,一把将季绀香拥入怀中,埋在她肩头低声道:“我父母故去已久,若是你愿意,今日就以这天灯为媒,漫天的星河为证,我与你在此拜过了天地,往后结为夫妻,永不分离。”
    季绀香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前些日子有许多事想不明白,到了今日仍旧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唯有喜欢你这件事,我想是不会出错的,无论结局如何,往后是怎样,我都会感激遇到了你。今日是我有错,以后定不会这般了,你别生气了。”
    云遗善本是高高在上的太尊,和淞山的雪一般纯净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