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给张建军打电话吧,正好我看他最近的工作做得不怎么出色,是时候敲打敲打了,听说张建军马上就要面对人生最重要的分水岭了?唉!像张建军这种家伙,我看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伴随着属于老张头的这番话落下,很明显呈现在秦艺额头上黑线,跟先前比起起来的话,显得更多了一些。
毕竟从严格来说,老张头这变脸的速度实在是有些太快了吧?最为关键的是,哪有同一种威胁的方法,接连的故技重施?
紧接着,老张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警卫员,怒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拨通张建军的电话!自从我退休了之后,看看张建军把这北方军区给我整理成什么样子了!真是一点儿领导样子都没有!像这种人,必须要狠狠的敲打才行!”
老张头都已经把话说完这份上了,警卫员还能说啥,况且,光是属于老张头这一惊一乍的架势,想必换成是任何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猜到,老张头的真正含义?
话虽如此,可警务员还是老老实实拨通了张建军的联系方式。
在此期间实际上老张头眼角的余光始终都落在秦艺的身上,特别是在发觉秦艺望向自己的时候,那眼神都已经充斥着浓浓毫不掩饰的鄙视之际。
更是让老张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高兴。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刻的张幼欣也没有继续装哭,而是用一双饱含水雾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局势的变化。
时不时的还抽一抽肩膀,似乎是在刻意的去催促老张头赶紧给秦艺施加压力。
果真是古人诚不欺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上梁都已经开始歪了,下梁又怎么可能笔直呢。
十几秒之后,在警卫员的手机喇叭位置,终于响起了属于张建军的声音。
“老首长!”
这短短的三个字,可谓是充斥着发自内心的尊敬啊,况且原本张建军年轻的时候,就是跟在老张头身边。
一声老首长倒也是说的过去。
但下一秒,从老张头嘴里吐出的言语,却是让张建军清晰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哼!”
老张头可不管所谓三七二十一,一声冷哼落下,便是吓得电话那头的张建军,真的是彻底傻眼了。
毕竟这段时间整个北方军区在张建军的打理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堪称全军楷模,甚至就饶是张建军本人,都想不通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难道做的太好,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也是一种错?
若真是如此的话,想必张建军可谓是要比那窦娥还要冤屈。
“张建军!你可知错?”
“老首长...我真的还没想到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请老首长指点指点....”
兴许是察觉出了老张头的语气不对劲,张建军第一时间便是将态度卑微到了尘埃之中。
但接下来从老张头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令这一刻的张建军有些忍不住欲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你还好意思让我指点?若是我都将你的错误给说出来,要我这老头子还有什么用?”
最为尴尬的是,老张头这句话从表面上听上去,的确给人一种没毛病的样子。
可很快张建军便反应了过来,就好像冥冥之中看到秦艺在旁边似的,当即便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秦艺...张老可是我的老首长,你就不能礼让礼让?况且先前跟张大宝的事情,还是张老最终帮你将事态给强行压下来的,从严格来说,你欠张老一个人情啊....”
张建军此时的语气,就如同是长辈在教育小辈似的,最为关键的是,还唯恐说的过于严厉的话,会让秦艺怒气横生。
所以说,此时被夹在中间的张建军,才是最为尴尬的,一边是他昔日的老张手,而另一边则是让他的爱徒秦艺。
甚至从严格来说,秦艺算是张建军看着一步步成长到今日这一步的。
更多的时候,张建军都近乎将秦艺当成了自己孩子一般去看待,每一年买衣服的时候,都会帮秦艺买上几身。
可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无论哪一边,都不是他张建军能够控制得住的.....
好歹也是一方军区的负责人,能够被生生逼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实际上在张建军开口劝说秦艺的时候,老张头那得意的眼神啊,可谓是充满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就是这么赤luo裸的瞪着秦艺。
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
毕竟秦艺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牵扯到了别人,特别是在于张建军马上就要面对的人生分水岭这种重要的时刻。
而与此同时,在首都的另一边,甚至都已经靠近首都市的城市边缘,这里依山傍水,景色美不胜收。
可如今,在一栋别墅的门口,穿着一身灰色休闲定制西服的李泽明,就是这么跪在门口。
那喉咙中持续发出沙哑的哭声,脸上更是布满了泪痕。
可奇怪的是,明明别墅的大门并没有关闭,但偏偏这一刻的李泽明,就是选择宁可这么跪着,也不愿意起身踏入别墅。
在李泽明的身旁聚集着十几个人,每一个身上的气场都无比强大,可此时他们的脸上,却罕见的保持一致。
全部都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无奈以及复杂。
“呜....妈....”
显然因为哭的时间实在是太长的原因,让李泽明的声音都变得沙哑无比,特别是那一声妈字喊出之际。
竟真的令空气之内,充斥着一股浓郁哀伤。
嗯...李泽明此时所在的位置,正是他亲老爷所居住的地方,这李泽明也是会挑日子,今天正好是这个家族每一个星期一次的聚会。
“呜呜...妈你走的太早了啊,我现在都快被人欺负死了,呜呜呜...我也不愿意活了,等我再跪一会儿,待会我就下去找你....”
李泽明越哭越伤心,可越是这般,周围站着的这些中年人,脸上所弥漫而出的无奈,就越是加深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