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珠宝,首先要从色泽入手……”
“成叔你在公司吗?给我发一下咱们家珠宝的来源地的资料……不不不,我没有撞头。”
“也没有被人威胁啦!!!”
“这个鱼盒是…是…”
“翡翠鱼式盒,出于清朝。翠色青绿。盒为鱼形,两半相扣成盒。鱼身有细鳞纹,鳍、尾、鳃部嵌有红宝石。盒内刻有乾隆御制诗 《咏痕都斯坦玉鱼》。”京窈揉揉额角,这些天她看着这姑娘没日没夜地看书学习,秦月沁记住了多少她不知道,京窈倒是记住蛮多了。
秦月沁啊了一声,然后点点头:“确实是的,姐姐好厉害,看一遍就记住了。”
“不是我厉害,是你看了半个多月七七八八的资料,搞混了不少。”京窈卷起手中的书,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笑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来吧。”
秦月沁叹了一下,然后趴在了桌上,嘟囔道:“果然还是当咸鱼最清闲了,什么争权夺利,拉倒吧……”
京窈揶揄道:“原来有人是叁分钟热度,之前还雄心壮志,就被几本书给打败了?”
秦月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哎,我从读书的时候就这样啦,偶尔性雄心壮志,螺旋式学习模式,背个单词都一直停留在abandon的地步……单词书真的很有先见之明,告诉我们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京窈又弹了她额头一下,露出笑意:“诡辩。”
秦月沁也腼腆地笑笑,然后才感慨道:“所以我真的很佩服云哥阳哥他们,虽然学习也是靠脑子的,但是他们好刻苦啊,小时候逢年过节去徐家做客,他们都在背书学习,简直名副其实别人家的孩子。”她歪着头看着京窈:“姐姐肯定也一样吧,从小就不觉得读书是个费劲的事对不对?”
“还好,只是我年少时也不算什么好学的好学生。”
秦月沁明显不信,京窈一笑而过并不解释什么。
她十六岁离家出走,到了东北两年后才重新捡起书本。
有人对她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你行到此处也有万里,还是要学学书卷里的道理了。
“啊,叁点多了,走啊姐姐,我们饮茶先啦!”
“……”
和京窈这个离开广州二十多年的人不一样,她是地道的广东人,书可以不看,私仇可以不搭理,但下午茶一定要吃。
她欢乐地拉着京窈出门,而熊姨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下午茶。
马拉糕、萝卜糕、糖不甩、叉烧酥、红豆糕、榴莲酥、糯米鸡。
小望月已经抱着鸡爪在啃了。
京窈扶额,熊姨真是太能干了,得知现在家里住着叁个广东人,这些天就可劲学广东菜。
为什么是叁个?因为京窈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广东人。
喝茶喝一天到晚,谁受得了。
那些年她回广东,愣是让她常年不变的体重往上提了好几公斤。
广东人,恐怖如斯。
说起来为什么这些人会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个让人蛋疼的事。
秦月沁那天和她聊完,当即就不想走了,越想越觉得徐云深可怕,深怕走出京窈的视线范围,摸不准晚上就死于非命,凶手是谁还不一定那种。于是求着京窈让她住下来。
徐云深更加不要脸,表示未婚妻、二弟叁妹都在这呢,身为大哥难道要住酒店吗?
且财大气粗的徐先生找到了汪老板,晓之以理,动之以钞票,买下了人家的小别墅。
要不是知道徐家的家产在他手里翻了几番了,京窈都要直呼败家子了。
本来京窈觉得住着还挺舒服的小别墅一下就拥挤了许多。
秦月沁来贵州本是有事要办,结果还没到哪呢,就有人来针对了……这下也不敢乱跑,乖乖和京窈窝在一起。再说京窈自己因为受伤的事,一时间想出去蹦跶也不行了,徐温阳像个门神一样守着她,简直寸步难行,限令她只能在家养病。
于是连景点都没得逛了。
她伐开心得很。
“熊姨辛苦了。”秦月沁甜丝丝地说了一声。
京窈看着熊姨满脸的满足和笑意,觉得她可能是真的不想再找家人,每天和小望月这样过活就很开心了。
罢了。京窈想,反正一开始回国寻亲就是个应付海关的借口,加上她自己也有事要到贵州兴义一趟,只是最近被看得紧,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
“对了,你父亲最后交代你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做?”京窈问秦月沁道。
秦月沁正在吃叉烧包,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咽下去才道:“云哥说已经去打听了,有消息就和我说。”
说起来这件事有些荒唐,也有些耐人寻味。
传说当年秦家发家,是当时的秦家祖先逃难到云南,一天晚上在梦里梦见一个白发老人赠他一盒珠宝,让他去做生意,条件是一百五十年后让后人带着一块白玉牌到贵州的一个山神庙里还愿。
秦家祖先醒来后发现枕头边上真有一盒珠宝,里面最顶端恰恰有一块白玉牌。
而他脑海里也清晰地记着去那个山神庙的地图。
于是秦家世代相传的家训,就是要一百五十年后的子孙来还愿,无论男女,只要是当家人,就必须来,如有违反,就直接剔除秦家族谱。
说实话,这故事听得京窈想翻白眼。
一个广东人在云南做了一个梦让他去贵州还愿……
而秦家祖先记得的那个地图毕竟也有一百五十年了,虽然确实是指向贵州兴义这块,但具体位置已经模糊,想要找到什么山神庙……总之有的徐云深头疼。
京窈对于还愿不还愿不感兴趣,只是觉得徐云深既然参合,就一定有什么猫腻。
不然他只会让手下陪着秦月沁来,没有自己也跟来的道理。
京窈微微蹙眉思考,莫不是和她知道的那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