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戚芷莹起了个大早,容光焕发地跨上单车去学校,只是她眼下不甚明显的青黑色将她低质量的睡眠无情地昭告天下。
大叁上学期还未正式开始,她已从图书馆接借了好几本宏观经济学的书。得知上学期教授定量分析的闻教授还会再教两个学期的宏观经济,她无比雀跃的小心思已然毫不掩饰地攀上了眉眼。
每门课的教授都有自己独特的授课风格,而戚芷莹唯独偏爱闻成蹊的课。她本来就对和数学相关的科目感兴趣,而他的课简明清晰,回答学生问题时也会加以引导,虽没什么大的起伏却让人听了十分舒服。再和着男人外表形象的附加分,戚芷莹总是忍不住将他带入到每些电影里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节中。
才上了半学期的课,她就被闻教授迷得找不着北,有时夜晚在宿舍里编制春梦还会发出些异样的声音,第二天起床总会被舍友们调笑一番。
她脸皮薄得很,羞臊地一顿解释却并无用处,最后还是找借口搬出了宿舍,自己找了处公寓租住。
好在戚芷莹的爸妈对她十分宠爱信任,觉得自家的乖乖女只是想换个更好的地方学习,没怎么问就同意了她的想法。
当然为了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他们找了个离学校不远的住宅区。这里的居民都有些资本,因此小区的治安十分令人放心。
想到这里,戚芷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男人一身黑色风衣立于门前的画面。他不管穿什么都能让自己忍不住偷偷盯看几眼,之后在心里默默描下那副身影。
可她也不免有些好奇,自己的教授是否还是独居。
“自己的”这个定语是她每次怀揣小心思时定要加在前面的。
将单车停靠在楼前,女孩儿挎着单肩包快速跑进大教室,稳稳地占据前排最中间的位置。
这种大部分学生避而不及的行为却是在她这里扎下了根。
出于某些难以袒露的情绪,她总是希望自己能够通过这些小把戏博得男人更多的注意。
比如上课坐在前排最中间,课堂中认真做笔记,课下揪着教授提问之类,没有一样是她不曾尝试过的。
闻成蹊的课在经济系十分抢手,很多大叁大四的学生们还会时不时回来和学弟学妹们抢座位,其中一半男一半女。
女学生冲着男人来,男学生冲着女人来。
想着自己要是凭靠并不多出彩的外貌来获得关注,戚芷莹觉得大抵是比登天还难。
开课前五分钟,闻成蹊稳踏着脚步从侧门进来。他一身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手臂上还挂着平顺的西装服。将手里的电脑包放在桌面上,他熟稔地戴上眼镜,拿出电脑连接投影,待一切准备就绪后才将目光大致掠过教室里的学生。
九成满的情形他见得多了,嘴角上的笑意也渐渐勾起。眼神巡到中央时,熟悉的面孔与他目光交织了一秒后便快速扭过头,眼神躲闪地假装在和旁边的学生交谈。
只是耳朵上淡淡的粉润并未被她掩饰得当。
闻成蹊轻挑了下眉睫,唇缘上弯的痕迹更为明显。他并不记得她的名字,只是在心里自动给她安上了个小刺猬的名号。
他作为一名正常的成年男性,又与各色各样的人打了近叁十年交道。职业敏锐性和洞察力在他这里发挥出的作用堪比化学反应中的催化剂,只一触即发。
和对自己有异样心思的学生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情景倒是他未曾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