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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愁眉不展
    这玻璃一开始被塞索带动着,在里面撞了两个多小时,刚刚又被白鹤机甲戳了好几下,终于撑不住了。

    砰地一下,窗户炸裂了。

    青酒瞪大双眼!

    她的衣服还没穿好,正在拉屁股拉链!

    来不及想骤然暴露在外太空环境下,她这个如今不纯种人类,会不会死亡。

    但她想,在肉体死亡前,恐怕会先社死。

    关键时刻,还是一直暗搓搓盯着这边的小蝴蝶嗖地飞出去。

    谷莱优庞大的机甲停在窗外。

    机甲舱中凤眸俊逸的男子,微微诧异,自家星舰的窗户质量如此差?

    莫非是叔叔贪图便宜,弄了豆腐渣工程?

    他脚尖轻点,正要飞身而上,去看看里面人有没有事,忽然眼前一花。

    确实是一花。

    一双色彩斑斓的蝶翅占据了视线,瞬间从舰舱钻出,堵住了破开的窗户,同时将窗户内的景象遮得一干二净。

    这双蝶翅的主人,是一个枯白发的男人,巨大的双翅护住身后的窗户缺口,身体舒展,微微仰头。

    蝶翅青年冷着眼盯着白鹤机甲,他生得极漂亮,五官精致如画,却在桃花眼尾晕着一道浅红色的眼线,像是他身后的蝶翅花纹一般,给那张端正漂亮的脸庞,生出一分妖气。

    “你是谁?”

    谷莱优身形旋即转动,改作预攻击的姿势,“你怎么会从里面出来?”

    声音无法在太空传播,但机甲可以传出能量介质,令他的声音传达出去,能量介质的范围内,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虫族?”

    纤毫毕现的鹤翅上,一枚皎洁的羽毛脱落,飞旋射向那蝶翅男子。

    花花单手撑着星舰舰壁,另一只手快得不可思议,捉住了射向他胸膛的白羽。

    谷莱优眼神骤冷,犹临家的星舰怎么会被虫族混入,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他毫不犹豫飞身而上,要将这只蝴蝶撕碎。

    虫族从万年前,便在禽类的食谱上。

    “等等!”

    谷莱优猛地刹住了攻势。

    只见那只青年的蝶翅边,被一只手扒开,钻出了一张红扑扑的脸蛋。

    雪肤花貌,眸光灿灿的人类少女鲜活极了。

    她扬着笑,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养的小蝴蝶。”

    谷莱优听不见她的声音,但是可以看见她的口型。

    破碎的窗户,正在被星舰自愈机制修复,一面崭新的玻璃,正在一寸寸上升,覆盖原来的空位。

    青酒说完之后,发现新的玻璃正在冒出来,哎哟一声将脑袋收回来。

    然后伸手拉花花,想要将他也拉回来。

    她用的力气不大,比不过斜刺里突然戳出来一只尾巴尖。

    尾巴尖尖上有着一簇流畅的鸦青色毛发,收得短短得,一甩,啪地将蝴蝶青年甩在了太空中,惯性作用,骨碌碌滚了几圈,停不下来,直到砸在了白鹤机甲细长的脚脖子上。

    花花扇着翅膀,站起来,红着眼瞪着那扇窗。

    玻璃啵一声,吻合。

    青酒站在窗外,茫然睁着眼睛,在她身后,一张面无表情的反派脸冒了出来,蹭在她肩头,一双红眸幽幽的,朝着窗外呲了呲牙,像个霸道的恶鬼一样。

    青酒尴尬地咳了咳。

    虽然不太厚道,但是花花被踹出去的时候,滚得还挺好笑的。

    五颜六色的大翅膀带着漂亮的男人,在太空漂浮着翻滚。

    花花气得要命,他冲上去,拍窗玻璃。

    他在外面大声嚷嚷,但是玻璃窗里面却什么也听不到,青酒意思意思将耳朵贴上去,然后一脸无辜地摇摇头。

    花花要气哭了。

    星际恶兽太欺负虫了,他哪里得罪他了,以前是虫茧的时候,就要踩他,现在破茧了,还要折磨他。

    不就是想要抢他的雌侣吗?

    这能怪他吗?

    都怪小酒这么迷虫,他根本控制不了啊。

    小蝴蝶抹了抹眼泪,可怜兮兮地跟着沉默的白鹤机甲,从机甲甬道,回了星舰。

    谷莱优下了机甲,带着小蝴蝶去青酒所在的舰舱。

    他听叔叔说过,贵客身边还有两个小客人,但是一直没见到,还以为没有上舰,没想到是两个男兽。

    一个虫族,还有一个红眼睛不知道是什么种族。

    那个红眼睛长得邪恶冷漠,阴戾暴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谷莱优在青酒门前停下脚步,敲了敲门。

    等他和她成为配偶后,他要怎么和这两个东西相处呢?他们和青酒是什么关系?难道说,也是她的雄侣?

    人类都是这么花心的吗?

    他即将要成为她的第四个雄侣了吗?

    他要怎么和她以前的雄侣相处?

    她是喜欢以前的雄侣,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他?

    一定……是喜欢他吧?

    如果不是对以前的雄侣感到厌倦,腻味了,怎么会想要找新的雄侣呢?

    如此想来,自己能独得她的喜欢,也不是过一时新鲜罢了,等她厌倦了自己,自己的下场和这只小蝴蝶,应该没有两样。

    谷莱优将小蝴蝶送进去后,沉默地站在青酒的门外。

    凤眸青年冷峻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眉宇间桀骜不变,青酒却莫名觉得,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然怎么有种愁眉不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