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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唇色好淡……
    对于云之初,仓诺暂时将她安置在别馆。

    关于她提出的两个意见,仓诺坚决一个都不会答应,假如待到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云之初倒是一个重要的人质。

    仓诺理离开之际,云之初好心的提醒:“画楼姐姐中的毒最忌悲伤过度,心绪不宁,一定要每日都保持平稳的心情才可以保证身子健康哦!不过最好是不要让姐姐知道自己中毒了,不然就算心情再好也会让这样的事情弄的不开心哦!”

    仓诺冷哼一声:“如此说来,朕一定要派人好好的看着公主,不能让公主见到画楼,害了她。”

    云之初嘻嘻的笑了起来:“陛下呀,你怎么会怀疑起初儿来呢?若是初儿想要伤害姐姐怎么会好心提醒?”

    “还有哦!让姐姐中毒的可不是我呢!你记不记得你有个李婕妤?当初驸马哥哥给她曼珠的时候,她可是不客气的接受了呢!”

    ……

    窗外在下雨,夜色深沉。

    仓诺倚靠窗前静静的看着雨。

    脸上没有笑容,只冷眼看着眼前的冷雨,仿佛连心都是冷的。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调转头,见到了一下午都在神神秘秘做什么的画楼终于从内室走了出来,只见她手上抱着一把古琴,面桐底梓,通体细蛇腹断,墨色,其音雄宏松透,池下新汪氏鉴善赏图章,大唐雷霄制。

    待她来到面前,仓诺笑问道:“你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小东西的专用琴?”

    “是啊。”画楼语气中带着骄傲。

    将琴放在案几上,随手弹了一下琴弦,只觉一阵回应震耳,涓涓徘徊不去。

    “琴声出于两池间,其背微隆若薤叶然,声欲出而隘,徘徊不去,乃有余韵,此最不传之妙,小东西的琴果然天下第一。”仓诺称赞道。

    “那是当然。”画楼微笑:“可是比你当初送我的琵琶要好的多了。”

    仓诺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小东西,莫非你现在还在吃当时的醋么?这醋也吃的太久了一些吧?”

    “谁吃醋了!”画楼瞪着他:“你少自以为是了!”

    仓诺只是轻笑,但却一直很奇怪,这个当初就连宫中规矩也不熟悉的小东西怎么会有这个闲情来学弹琴喃,而且居然还弹得蛮不错,想不通啊想不通。

    忽得心念一动,仓诺凑了过去,问到:“小东西,告诉我,你怎么会想起学琴的?”

    画楼眨了眨眼睛,很气质的将头转过一边,气鼓鼓的道:“我干嘛要跟你说?”

    仓诺碰了个钉子却也不生气,他伸手抚着下颔坏坏的笑着猜测道:“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画楼霍然转头瞪着他,脸上可疑的红了起来。

    “嘿嘿?难道真的是?”见被自己猜了正着,仓诺更大胆的猜测:“让我想想,当初小东西可是一个丑八怪,丑八怪自然不能用美色去吸引男子,莫非,你学琴便是为了用琴声去得到其他男子的注意么?”

    画楼瞪他一眼,脸色更红了。

    仓诺瞅着她,为这学琴的理由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

    “笨蛋!”画楼不情不愿的承认,这个笨蛋其实很聪明,竟将连她学琴的理由都能够猜中。

    本来以画楼的性子,的确绝没可能去学弹琴,对她来说,这东西文绉绉的,跟她喜欢爬树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合,就连当初母妃也奇怪她为什么要学琴。

    只是,吸引异性的注意是人的本能,当看见她的姐姐们都能够在宫宴上表演节目吸引王孙贵族的注意时,她心里便隐隐的有这般冲动了。

    可是她又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学琴,于是便偷偷的学,却不料被其他公主看见,当时有个看她极不顺眼的姐姐指着七弦俱断的琴得意的嘲笑她的时候,她当场就火了。

    ——“丑八怪,我就知道,你人丑,人也蠢,想学会弹琴,哼!八辈子都不可能!”

    就是因为这句话,画楼硬是卯足了性子跟宫中师父学弹琴。

    其实她天赋极高,即使天性不喜,但既存了心将此视为挑战,几年下来,便也学的似摸似样,即使放到天下去只怕也没几个人弹得比她好。

    仓诺笑够了抬起头,看见画楼忿忿的瞪着他,那乌黑的美眸配合着线条一般的柳眉看起来更加的生气勃勃了起来。仓诺觉得心里怦然一动,然后感到心底有什么东西汩汩的流了出来,于是情不自禁的慢慢得将自己的脸向她凑了过去。

    画楼心抑,这家伙怎么每次看见她都这么不正经的?

    她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你的唇色好淡……”仓诺恍恍惚惚的说着,无视她拉开的距离又凑上前去,眼睛不若一贯的清明坦荡而变得阒黑氤氲了起来,见画楼又要退后,干脆伸手揽住她的腰,在画楼没反应过来以前就对着近在咫尺的水色嘴唇上吻了下去。

    仿若羽毛般轻轻拂过画楼有些清冷的唇,逐渐加深着这个吻,搂着怀中的人,忽然怕她真的会突然的离开自己一般。

    仓诺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要让眼前的佳人只为自己情动,想要让眼前的佳人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画楼猝不及防竟被仓诺吻了个正着,脑子“轰”一声的似乎有什么彩绚烂的东西被炸了开来,即使不是第一次了,但一颗心仍旧在那里砰砰乱跳。

    无奈意识跟行动似分了家一样,竟只能够怔怔的站在那里任他加深这个吻。

    看到她木呆呆的模样,仓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小东西,现在要把眼睛闭上。

    画楼翟然一醒,一把推开仓诺,只觉得一张脸烫得厉害怕是鸡蛋放上去都要被烫熟了,她双恶狠狠的瞪着他,可恶,这个家伙!竟然敢戏弄她!

    伸手故意当着他的面擦掉他的吻。

    仓诺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神色严肃的道:“不要檫破了,我会心痛的……”说到句末心中的得意到底还是按捺不住,眼角眉梢又染上了几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