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大家都过得很开心,除了许天娇有些强颜欢笑之外,大家都挺开心的,很圆满了。
吃完年夜饭,叶梵和霍景延还有儿子儿媳妇凑到一起打牌,欢欢由狄芳照顾。
是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有些事情过去太久,也就释然了,再说狄芳在m国把欢欢照顾得很好,也不能放着她一个人不管,所以就接过来一起过年了。
许天娇坐在旁边,看着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在一起玩,明明大家都在一起,明明大家都那么开心,可她却觉得有些孤独。
没到十点,她就上楼了,走到许昭的房间时,她的脚步一顿,开门进去了。
许昭的房间很干净,干净到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
除了衣柜里他的衣服。
“昭昭。”看到里面许昭的衣服,许天娇轻轻抚过,低垂着眸,喃喃的道:“今天过年,你也不回来了么?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么?”
没有半点消息。
她一直记得许昭离开时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绝。
决绝到她每次想起来都好难过。
真的一点都不留恋么?
十八年的相处,对你来说,真的没有一点留恋么?
慢慢的,视线有些模糊,一滴眼泪落在了手背上,溅到了她抚过的衣服上。
慢慢的,有人靠近。
许天娇慌忙的擦干眼泪,一转身就看见是叶梵。
“妈?”许天娇眼睛红红的看着她,“你怎么上来了?”
不是在打牌么?
她以为没有人注意到她。
叶梵心疼她,什么也没说的走过去拥抱她。
“我女儿不开心,我怎么会有心情做点的。”
以前是她低估了许昭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今晚是除夕夜,大家都很开心,而她的女儿强颜欢笑了一个晚上,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妈妈。”被拥抱住的许天娇眼泪瞬间就崩不住了,“妈妈,昭昭还会回来么?”
叶梵轻轻拍打她的背:“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如果回不来,那肯定是有事情耽搁了。”
许天娇一边哭一边点头。
母女俩个坐在许昭的房间谈话。
叶梵没有问她对许昭的感情,这个她不插手,她只是想要开导女儿,让女儿开心起来。
“过了年你就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爱哭。”叶梵帮她擦眼泪,语气温柔,“看来是许昭把你宠坏了。”
提到许昭,许天娇下意识便道:“他才没有……”
叶梵意味深长的笑道:“没有么?这么多年许昭跟你身边,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许昭才能惯着你,宠着你,这些我和你爸都看在眼里。”
许天娇默默的低着头,眼神有些黯淡。
“妈,我以前是不是对昭昭很坏?”
她一出生就是霍许两家的公主,大家都宠着她,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叶梵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说?”
许天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我以前总是欺负他,还使唤他干这干哪,你会不会是受不了我才离开的?”
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许昭为什么要离开,明明外面那么危险,可他宁愿去冒险也不愿意待在她身边。
“当然不是。”叶梵皱眉,“有些事情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但许昭会离开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自责。”
“真的么?”许天娇一直在反省,在许昭受伤后,不顾他的反对让他待在家里休养,之后许昭就离开了。
叶梵怕她会自责,就把能说的都说了。
“疯人岛想要他回去,如果我们不让他走,疯人岛肯定还会做点什么,所以他才走的。”叶梵轻轻指了下她的额头,“亏你跟许昭相处了这么多年,你居然都不了解他。”
“我……”
叶梵道:“许昭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虽然他跟别人不一样,但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这么想他,如果他有情绪的话,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许昭没有情绪,不仅不会痛,也不会笑,但不代表他就没有想法,只是大家看不出来罢了,因为这是他天生的缺陷,不会痛,不会笑,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可他有思想。
许天娇一愣,是啊,许昭没有情绪。
如果自己喜欢他的话,他能感受得到么?
他知道是什么喜欢么?
懵懂的少女再一次陷入了一个怪圈。
……
过年就是吃吃喝喝,走走亲朋好友,聚会之类的。
这一次的聚会许天娇同样没去,叶梵带着严殊去的,乔落和乔易桐一起,霍秋没来。
叶梵这一次过来,还是有一个目的,就是来送请柬,霍安煦和严殊的结婚请柬。
大家知道严殊是霍家的儿媳妇,自然不会得罪她,但乔易桐就不一样了。
她本身就是个演员,在这个圈子里,最看不起的就是演员,认为娱乐圈里的人都不干净。
“这对母女还真有意思,每次霍夫人参加的大小聚会,都能看到她们母女俩个,这是打定主意要靠霍夫人重新回来了。”
“我听我奶奶说过,之前乔止衍是乔家的家主,之所以最后远离京都并不是因为得罪了霍家,真相是乔止衍和乔落在一起了,谁不知道乔落是乔止衍的侄女,可真够恶心的。”
“原来是这样,那他们岂不是乱……”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赶紧捂住了嘴巴。
“这也太恶心了吧,难怪会远离京都,现在又回来肯定是以为大家都忘了当年的事,还想借霍家的势,每次都来参加有霍夫人在的聚会,母女俩个就是个跟屁虫,厚着脸皮当霍夫人的小跟班,也不看看都有谁愿意搭理她们。”
几人在这里聊着八卦,突然从不远处发出一阵声响,众人看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瞬间愣住了。
严殊和乔易桐就站在那里,乔易桐长得乖巧,平时看起来很软,眼神清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还有酒窝,又软又可爱,但是现在她的眼睛里冒着愤怒的火焰。
说话的那几个人都有些心虚,但是想想又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如果只有乔易桐一个人的话还好,关键是严殊也听到了。
“霍少夫人,好巧啊!”
严殊冷着一张脸扫了一圈,把每一张脸都记了下来:“不巧,我刚好听见各位刚才说的话,我以为只有长舌妇才会到处八卦别人家里的事,没想到各位看起来很有修养的小姐们比长舌妇还要厉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