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皇宫,一身黑金蟒袍的狄惊飞走进上和宫,外面白雪皑皑,里面温暖如春,皇帝狄寒石只穿着中衣半倚在榻上和人对弈,神色悠然,见他进来,皇帝笑道:“如何,那些老家伙没有为难你吧。”
狄惊飞轻笑:“礼尚往来而已,况且,儿臣知道他们都是忠心为国。”
皇帝很欣慰,赞赏地点头,起身走过来拍拍他肩膀:“有此胸怀朕就放心了,这天下终究是你的,你...”他轻咳几声,狄惊飞忙扶住:“父皇,这盅虽已解,但您中毒时吐血过多,还得多休息。”
皇帝沉了眉目,片刻后道:“你大哥的后事都已办妥?”
“是,已归葬溯河。”
因谋逆,故,狄驭人死后无法入皇陵,溯河是他母亲的故乡。
殿内气氛一下子低了不少,或许是人老了心比较软,对本就子息单薄的北狄皇帝而言,中年丧子不免有几分落寞,即使这个儿子曾经想谋害他。
“父皇,生死有命,莫要太过费神。”
皇帝低低叹了声
“磨磨蹭蹭还下不下?别耽误老娘喝酒时间。”声音娇媚妖娆,用词却粗鲁...咳,正是那个和皇帝对弈的美人。
狄惊飞失笑,艳娘果然与众不同,从没人敢在他父亲面前自称老娘,皇帝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拉起他走过去边走边说:“看朕将她杀个人仰马翻。”
艳娘哼了声,懒洋洋道:“你小子快滚出去,莫打扰老娘雅兴。”
“这...”皇帝无奈望向美人:“惊飞难得来一趟,就让他多陪陪朕。”
美人柳眉倒竖怒了,噌站起身,双手叉腰惊声尖叫:“难得个屁!现在知道父子情深了?当初是谁将他孤身一人送去东夏?是谁纵容大老婆大儿子夺权害死他?是谁在姐姐临死前发誓会疼他护他一生?是谁是谁?”
皇帝惊的后退一步,神色间都是尴尬:“朕...不是解释过了吗,去东夏当质子完全是权宜之计,目的是为刺探敌情也是为寻访你...”
女子更气,美艳的面容一片怒色:“寻访个鬼啊,你怎么自个儿不去?”
“朕...你...放肆!”皇帝脸涨的通红,隐隐动了怒,他虽爱极她,却终究是个皇帝...面前的美人眼眶一红泫然欲啼:“搞了半天却原来都是我的错,你...算我瞎了眼。”
皇帝立刻软了眉目,跨上几步将女子搂进怀里,低声道:“好了,莫哭,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还不成吗?”女子在怀里挣扎几下,他搂的就更紧些,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分离十年,好不容易才重逢,就莫要再置气了,以前都是我的错,以后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真的?”
“恩。”
“那还差不多。”再次抬头她已笑的风情万种,皇帝楞楞望着怀中人,眸色渐深,头缓缓低下去...
狄惊飞不知何时已离开,温暖如春的大殿只余紧拥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