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蕾噤声躲在车子里,冷眼看着他在窗外敲打,实际上她很紧张,她不担心尤晟睿能把车窗砸坏,她只担心他的举动会吸引来一大批的记者,她已经看到有记者往他们的方向看来了,甚至还有举起了相机的。
双手捂着耳朵,她不想再去听这个疯子在外面的叫喊声。
闭着眼睛,她幻想着自己是一只小鸟,在空中翱翔着。或者化身为一尾小鱼,在水里畅游……但是,始终逃不开他怒意的眼眸——
睁开眼,忽然发现似乎外面安静了许多,放下双手,凡蕾侧过脸去,看到尤晟睿冷然的侧脸,他的面前站着——岛田凛?
他不是在舞台上讲话的吗?怎么就下来了?
只见他敲敲凡蕾的车窗,示意凡蕾下车。
凡蕾打开车门,走下车来。岛田凛看到她沾湿的裙子,眼神疑惑:“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尤晟睿干的吧?
“没什么,刚才喝水,不小心打到身上了。”撩了撩垂下的秀发,凡蕾轻声的回答岛田凛。
“嗯。没事就好。”岛田凛挽着凡蕾的手臂转向冰寒神情的尤晟睿,生疏而礼貌的说:“尤先生,请问,我的朋友怎么了吗?让你一直在敲打我的车窗?”
他才站上舞台,就发现了站在侧边的尤晟睿。于是视线一直在注意着尤晟睿,就深怕他发现了跟他一同前来的凡蕾。
直到他垂下头看着演讲稿的时候,再抬头,已经没有看到侧边的尤晟睿了,眼神射向车子,果然看到他站在车子的外面,而且已经将凡蕾拥进了怀中。
顾不上席上的众人,深怕凡蕾吃亏。他急忙的念完演讲稿,匆匆走下台去,快速的通过人群,来到尤晟睿的面前,恰好看到他正在敲打着车窗。于是他跟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才使得尤晟睿停止了动作。
尤晟睿冷眼看着岛田凛扶着凡蕾手臂的手,眼中迸射出杀意:“岛田先生,凡蕾是我的妻子,我想你这个动作不太合适吧?”
“呵呵,尤先生说笑了。凡小姐早已与你离婚了,又何来妻子之说呢?”转头看向凡蕾:“是吗?蕾蕾。”
凡蕾点头:“是的。我们已经离婚了,尤先生,请你在人前自重一些。”
尤晟睿浑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意,向前一步,迫向凡蕾:“你再说一次——”脸上的神情带着威胁。
凡蕾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对上他的眼眸:“请你,自重!”
尤晟睿一边点头一边说:“好,很好,我的小绵羊终于恢复了她的本性了,原来不是羊,而成冷情的狼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凡蕾斜睨他一眼。难不成他的意思是她背叛了他?呵,太可笑了,明明是他不信任她,并且任由别的女人摆布。竟然到头来说她的冷情的狼?到底谁才真正是那头狼?
凡蕾眼中带着嘲笑:“是狼还是羊,想必跟尤先生没有什么关系吧?”
“本来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只要你一日是我的妻子,就有关系。”嘴角忽然勾起魅惑人心的笑容,眼中带着笃定。
“尤先生,不用我再重复了吧?你跟凡小姐早已经离婚了。”岛田凛淡淡的提示尤晟睿。
“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插嘴。”转向凡蕾:“只要我没有签字,我们就不算离婚——”尤晟睿的电话忽然的响起,他看了一眼,拿着电话走到一边,接起。
凡蕾拉着岛田凛的袖子:“你的典礼结束了?你这么跑过来好吗?”她看到很多记者都在往这边看了,如果不是舞台上还有别的节目,她估计这群记者早就冲上来了。
“嗯,已经结束了。怎么?是不是想走了?”岛田凛看得出凡蕾的心思,轻声的问。
“对,我觉得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眼睛瞅向那头的人影,发现他很认真的在打着电话,不时的皱皱眉头。
看到岛田凛点头,凡蕾快速的进入副驾驶座,在尤晟睿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关上车门。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已经将视线放到这个方向,深怕他会冲上前来,凡蕾忙叫着驾驶座上的岛田凛:“快走,别让他追上了。”
“好。”岛田凛发动车子,有史以来以最快的速度启动车子,飞了出去。
从后视镜里,凡蕾看到那个冰山般冷酷的男人向前追了几步,继而停了下来。又仿佛知道她会看他一般,露出了恶魔般邪魅的微笑,引得凡蕾的背脊骨嗖嗖的发凉……
车里。
“为什么他会说他没有签字呢?”岛田凛不是很明白国内的法律。照理来说,凡蕾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而且也已经按照合约上写的,赔付了尤晟睿一笔巨额的违约金,就应该是离婚成功了。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凡蕾也很苦恼,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吗?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尤晟睿用来吓唬她的幌子?但是他又说得如此信誓旦旦,由不得她不相信。
罢了罢了,总之离婚也是可以单方面解除的,只要分居到一定的时间,就可以自动解除婚约了。
想得再多,也无法解决问题的吧。
而且,她的头好像又开始疼起来了——
紧抓着胸前的安全带,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声不哼的闷着,忍着剧烈的疼痛,希望能够尽快的将疼痛忍过去。
认真开车的岛田凛叫了凡蕾几声,都没有听见她的回应,以为她在发呆,就没有再出声。
但是一会儿后,听到身边的她传来不平稳的呼吸声,甚至带着些微的喘息,他才侧过头来,看到了苍白脸孔的凡蕾。
“蕾蕾——你怎么了?”快速的将车子停在路边,他扶起躺靠在椅背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