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容鸢强撑着,没有让席钦看出她的异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而且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以前还能心平气和的和席钦相处,然后最近看他,却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和对方厮杀。
自己这是怎么了?
“容鸢,你就死撑吧,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进入遗落之洲,一年之内是不允许出来的,所以也代表殷冥殃为了活命,彻底抛弃你了,你节哀。”
他的嘴角冷冷的勾了起来,很想看到容鸢崩溃的模样。
可是容鸢从始至终都淡淡的,除了额头的汗水,她看起来实在是太平静了。
容鸢将背往后靠,希望借着仰着的这一点儿力量,减轻脑袋的疼痛。
“席钦,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席钦的眼睛眯了眯,觉得心里憋闷的不行,“自然是和你结婚,纵使大家都反对,我还是要举行一场婚礼,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洛家也就是我的了。”
容鸢觉得好笑,原来这人还没有放弃。
殷冥殃只是和她有点儿关系,就被大家追杀得不得不进入遗落之洲,席钦重新成为了站在风口浪尖的人,然而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想着结婚,真是疯了!!
她低声咳嗽起来,咳得脸颊泛红。
席钦总算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表情,只觉得舒坦极了。
容鸢没说话,垂下眼睛,这算是变相的在赶人了。
席钦这会儿也不生气,笑着离开。
他一走,容鸢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疼,实在是太疼了。
若不是上次狠心将席钦给她的药丸扔掉,也许她这会儿就要撑不住真的去吃药丸了。
她的脸色泛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一会儿是和殷冥殃有关的过往,一会儿又是以前认识的很多人。
但是这些记忆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模糊。
她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男人缓缓在走了过来,轻声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她听不清,但是感觉那不是什么好话。
她想要拒绝,想要捂住耳朵,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浑身都没有力气。
该死的!到底是谁?!
她努力睁着眼睛,最后却只能看到一团虚影。
男人的声音又低低了传了过来,容鸢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入目依旧是熟悉的天花板,脑袋倒是没那么疼了。
她起身,目光在房间内四处看了看,她昏迷前,分明看到房间里有人,这会儿却什么都没有,仿佛从始至终,都是她的幻觉。
她拍拍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
傍晚,她刚打算去阳台吹吹风,就听到下面出来席钦的怒吼声。
席钦极少这么惊慌,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容鸢的眼珠子转了转,倾身看过去,发现庄园里竟然凭空多出了很多只老虎。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然而确实是老虎,而且见人就扑。
这个国家是允许私人养殖这些东西的,看样子今晚的庄园有人攻进来了。
容鸢从二楼轻轻跃下去,本想趁乱逃脱,可是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将她按了回去。
“看着我,接下来你很累,你是我收的义女,为了我的任务,可以付出一切,将我的话视作圣旨,谁和我作对,你都不会客气。”
男人的声音犹如魔咒,又加上她刚刚瞥见可以趁乱逃跑,神经一下子放松,此时将对方的话听得明明白白。
她总算是看清了这个男人,他和席钦长得有几分像,又是这般年龄,难道是席钦的父亲?
她的眼前突然一下就变黑了,软软的晕了过去。
席松明在她的耳边打了一个响指,看着眼前的人满是迷茫,嘴角勾了勾,“以后不要随便在外面走动,今晚的庄园很危险,跟在我身后。”
容鸢点头,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
男人拿出了一瓶药,若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和她之前丢掉的一模一样。
“以后每三天吃一颗,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必须完成。”
“是,义父。”
席松明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正打算带着人离开,然而又出现了另一个人。
今晚的老虎是洛先生放的,并且他还带来了自己的人,就是想趁乱救走容鸢。
如今他好不容易看到容鸢,连忙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殷冥殃还在等你,跟我走!!”
他的手上握得很紧,若是再耽搁下去,就走不成了。
他以为只要搬出殷冥殃这三个字,容鸢就一定会跟他离开。
可是等了十几秒,容鸢不仅没回应他,还拿出了一把匕首,差点儿将他的手指头削断。
席松明淡淡站在一边,指了指洛先生,“先把这个人解决了。”
洛先生的脸上戴着面具,席松明不知道他是谁,但很清楚,不能让人带走容鸢,容鸢可是巨大的财富!!
洛先生愣住,慌张的躲了好几下,咬牙切齿的看着容鸢,“你怎么回事,亏得冥殃还念着你,你不仅不跟我走,竟然还动手!你是不是早就和席家是一伙的?”
容鸢不说话,出手的招数却招招狠辣!
洛先生知道再待下去,自己也讨不到好处,只能吹了一声哨子。
那些还在咬人的老虎瞬间往回跑,跟着他一起消失了。
席松明看着容鸢,眼里全是满意,“以后只要听我的话就好,终于其他人,你不用管。”
容鸢恭敬的点头,努力忽视心里的那丝怪异。
席钦带着人回到大厅,看到席松明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看,“爸,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难道还由着你继续胡闹,让席家成为靶子?”
席钦抿唇,“我只要娶了容鸢,那些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有洛家的财富加持,我们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何必跟一群乌合之众计较!”
“啪!”
席松明直接抬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说得倒是轻巧,如今这婚你还能接么?只怕牵上容鸢手的一刹那,就会被人射成筛子!!”
席钦没说话,嘴角难看的抿紧。
他当然知道和容鸢结婚的风险很大,但是伴随着的他同样也是巨大的机遇,他想赌一赌。
“爸,那我们该怎么办?”
席松明的脸上满是老奸巨猾,“既然不能和容鸢结婚,那就把人栓在身边,其他人若是想对付我们,容鸢会帮我们挡掉那些子弹,那些人既然想要得到洛家的财产,就不会伤害她,甚至还会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