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他现在在哪儿?!”
“莫老大,岳霖回了这里,而且还说......说......”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犹豫,看样子不怎么敢得罪莫声。
莫声的脸上一冷,眼尾浮现了一丝红,“说什么?”
“他说当初这个位置并没有退位让贤,现在回来了,第一把交椅依旧是他,你只能当第二,而且他已经联系了上头,上头似乎快同意了。”
混账东西!!
莫声差点儿把手机丢出去,脚步不停,直接上了一旁的车。
岳霖既然主动找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
而另一边,岳霖老神在在的坐在最上方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脸色各异的众人。
他的余威还在,众人自然不敢对他说什么,都在期盼莫声回来。
岳霖对这种情况很满意,毕竟如今底下站着的,都是他一手带大的人,虽然后来投靠了莫声,但对他的畏惧可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坐直身体,指了指一旁的茶几,“茶呢?”
坐了半个小时了,连壶茶都不泡,这群人还真是没有眼色。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有些一言难尽。
但是碍于岳霖以前是他们的教官,他们也不敢反驳,灰溜溜的去泡了一壶茶来。
“教官,你要点儿甜品吗?”
端茶的人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岳霖的视线在他的脸上逡巡来去,总算是想起了他的代号,“是32号啊,你都长这么大了,以前沉默寡言的,如今倒是比其他人懂事很多。”
32号不敢吱声,又默默端来了甜品。
其他人的目光就像是探照灯似的,仿佛要把他的浑身上下射穿。
32号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可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对岳霖的恐惧那可是刻在骨子里的。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岳霖时,对方高高在上的坐在黑色的椅子上,目光端详着他。
他那会儿很瘦弱,虽然已经四五岁,但看着就是发育不良的身材,完全分辨不出男女。
岳霖就那么坐着,眼睛眯了眯,然后问:“我要的是男娃,怎么着了个女孩子回来,丢出去吧。”
他噗通一声跪下,脸色涨得通红,“我是男孩子,我不是女孩!”
被认成女孩子,潜意识里觉得有些羞耻,所以寄予辩解。
但是岳霖的视线很冷,对于他的软弱并没有任何心软。
“哦?你说你是男孩子,那脱下衣服看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32号急得快哭了,双手放在自己的裤头上,咬唇不说话。
岳霖没什么耐心,他只想知道这到底是男是女。
这孩子一副瘦弱相,容貌也长得十分女气,怎么可能是男孩子。
他是不是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别?
岳霖当时是这么怀疑的,所以当下没了耐心,直接起身,“别拖了,你是没有丁丁的。”
32号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似的,哗啦一下就将苦头扯了下去。
“我有!!”
掷地有声。
周围还站着其他相同年纪的孩子,他这么一脱,人家纷纷撇过头,非礼勿视。
他急得脸色通红,咬着唇,“我有的。”
岳霖站在上方,嘴角抽了两下,“把裤子穿上。”
32号那时候毕竟还是小孩子,觉得十分委屈,哇得一声就哭了,提着裤子跑了出去。
岳霖张张嘴,他的形象一直都是冷面教官,这个时候也放不下身段去追,只能把人收了。
但是那之后,32号见到他,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似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岳霖想起这些往事,目光不由得又落到了32号的身上,成熟了许多,不过容貌依旧女气。
他叹了口气,还是觉得小兔子可爱,那时候他最得意的弟子就是小兔子。
正这么想着,大厅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莫声终于来了。
看到坐在最上方的人,莫声的脸色十分难看。
岳霖笑了笑,“好久不见,我的徒弟。”
徒弟这两个字,是莫声的耻辱。
他的拳头捏了捏,看到茶几上的热茶和点心,脸色变了又变,“你是嫌自己命太长,所以才找上门来的么?”
他的手里拿着枪,毫不犹豫的将枪口对准了岳霖。
岳霖无所谓的挑眉,“你敢开枪么?上头已经知道我回来了,当初我无缘无故的失踪,听说众人寻了很久,我为上头做了那么多事,他们到底还是在意我的死活的,若是死在你手里,恐怕你苦心经营的一切就毁了。”
莫声的脸色很恐怖,因为岳霖说对了。
岳霖大张旗鼓的回来,就是为了把他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上头,莫声不敢轻举妄动。
他将枪放下,语气生硬,“就算你回来,这里也不是你说了算,你滚下来。”
他对那个位置有执念,当初好不容易逼得岳霖跳崖,九死一生才拿到这个位置,又怎么能拱手相让。
岳霖十分好脾气的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当初我可没说要让你继承我的衣钵。”
莫声的嘴角嘲讽的勾了勾,他当然知道,岳霖一直看好的就是容鸢。
容鸢一来,就抢走了他的所有光环。
那个最受瞩目的位置,本该是他的 ,后来容鸢小小年纪就开始训练人,他的存在就变得十分尴尬。
明明他才是先来的那一个,明明之前岳霖还很看好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失去了这些呢?
巴结他的那些人,瞬间变得冷嘲热讽,就连容鸢也看不起他。
“你最得意的弟子是容鸢,可惜了,她被云家的人放逐了,你该知道犯了重罪的人,最后会被放逐到什么地方吧?最近几年去了那里的,可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岳霖,笑到最后的是我,不是容鸢。”
岳霖的瞳孔狠狠缩了缩,他这几天并没有关注外界的消息,没想到容鸢居然被放逐了!
死刑是最高级别的刑罚,但是被放逐,其实远高于死刑之上。
去了那个地方,连基本的人 权都没有!
他连忙站起来,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要往外走。
但想到什么,他的脚步停下,“上头马上就要来人了,这里依旧归我管。”
莫声的嘴角弯了弯,“你真以为这些年我什么都没做?就算他们知道你回来,也只会让你坐第二把交椅,想救容鸢,可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