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暗骂了一声,没想到小哑巴这么狠,连退路都不给她留。
事情一旦上升到国家的高度,可就不是她能说了算了。
而且今天来了这么多警察,她若是出手,那就是坐实了罪名。
可若是不出手,跟着他们回去,还能活命么?
那个地方对待叛逃者的手段越来越狠毒,更何况是背叛整个国家的人。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她就是不死也得残。
她喘了几口气,咬牙切齿道:“以前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耍起手段来,不必任何人差。”
秦鸢起身,似乎有些纳闷,“这都是你教我们的,当敌人很强大时,就不要正面迎战,要采用迂回的战术,我只是把你的话放在了心上而已。”
不说还好,一说容鸢就觉得气闷。
挂了电话,她扬着脖子,眼下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逃?可这些人有备而来,打伤了哪一位都是罪加一等。
不逃,也不知道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她拿过手机,想了想,还是给殷冥殃发了一条消息。
——珍重。
发完这条,她就关机了。
打开车门,冷淡的举起了双手。
十几个人缓缓靠近,将手铐拷在了她的手腕上。
容鸢看到众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眉心蹙了蹙,看来秦鸢这次做的事情确实很过火,不然也不会让众人如此忌惮。
气氛很严肃。
容鸢坐在车上后,看到汽车并没有开去警察局,不知道会停在哪里。
许久,汽车在一栋平宅前停下。
平宅前面有几个大字——第一区。
她的心头瞬间一凛。
身后的人将她往前一推,直接推进了大厅。
大厅内此时坐着十几个人,看到容鸢时,眉宇都是厌恶。
容鸢的目光直接落到了莫声的身上,没想到他如今混得这么好,居然混进了第一区。
莫声弯唇笑了笑,单只手撑着脑袋,“人已经到了,叛国可是重罪,何况还是我那个地方出来的人,我不敢藏私,愿意让她接受任何处置。”
第一区里都是地位很高的,在方方面面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岳霖以前也该坐在这里的,但是他失踪后,莫声就取代了他的位置。
众人听到莫声开口,有人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说得倒是好听,容鸢叛出那个地方多年,你却最近才将消息告诉我们,任由她在外逍遥,莫声,你可知道你们那个地方出来的人,都是危险分子,若是不服从命令,全都要进行销毁。”
他用的是销毁,就像是销毁一件工具那样轻松。
那个地方连名字都没有,为众人所忌惮,也为众人所不齿,因为那里培养出来的人,就是工具。
为国家铲除异己,为官员勾心斗角的工具。
他们没有感情,只要执行就足够,一旦工具不听话,只有毁灭这么一个下场。
莫声的眼里划过一丝阴狠,“是我看管不周。”
众人的目光又落到了容鸢的身上,容鸢看向坐在最主位上的男人。
这一看,直接愣住。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也依旧觉得不敢置信。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竟然是虞涯。
虞家的实力排在京都第一,她一直不知道虞家凭什么常年盘踞在第一,如今看到虞涯,心头的疑惑才解开。
看来这个人是这群人的领袖人物。
她不由得好笑,嘴角浅浅的勾了勾,不再看他。
这个人藏得还真是深啊。
她又看向了莫声,突然明白了莫声的用意。
莫声早就知道虞涯的身份,也早就知道她就是虞家的小姐。
所以故意让秦鸢折腾出这么一桩事儿,就是为了让虞涯这个父亲亲自制裁她。
他不仅是要她的命,还要打击她的精神,让她从此再也爬不起来。
死在亲身父亲的手里,这才是莫声的报复。
莫声的指尖颤了颤,扭头看着虞涯。
“虞先生,你觉得呢?容鸢这次杀了那么多人,都是重要的官员,而且现场的监控还拍得清清楚楚,她还带走了重要资料,那可是国家最先研究的武器,她这次犯的罪,可不简单呐。”
他的眼里满是笑意,将身子往后靠了靠。
其他人听到他说这话,也纷纷附和。
“没错,那份资料很珍贵,必须得赶紧找回来。”
“若是被他送到了其他国家的那里,研究员十几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容鸢是出自那个地方,一般的逼供对她根本没用,看来这次要由虞先生你亲自逼供了。”
虞涯的逼供手段一向了得,是对精神的直接摧残,意志再坚定的人都承受不住。
众人都殷切的看着虞涯,虞涯一直没说话。
良久,他才抬眸看着容鸢,“监控里确实是她的脸,不过留下这么显而易见的证据,可不像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的手笔,若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或者是姐姐,岂不是冤枉了人?”
毕竟除了一个监控,什么都没有。
容鸢的眼里瞬间一亮,虞涯这是在帮她找脱罪的证据?
确实,如今这些人的手里除了那个监控视频,什么都没有,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这些人也拿她没法。
她的嘴角勾了勾,干脆气定神闲的坐在了地板上,“虞先生说得没错,我确实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可不能根据一个监控,就定我的罪,现场没有我的指纹,而我也一直待在水云间,没时间去犯罪。”
莫声眯了眯眼睛,真没想到这个虞涯这么不好对付,还扯出了双胞胎的事情。
除了给容鸢洗脱罪名之外,还将秦鸢也牵扯了进来,还真是老谋深算。
莫声的脸色很不好看,不明白这个虞涯到底知不知道容鸢是他的女儿。
若是不知道,又何必这么棒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拿不定注意。
莫声眯眼,眼里已经有了些微的怒火,“她说有双胞胎就有么?强词夺理。”
容鸢勾唇,懒散的挑眉,“那莫先生你说没有就没有么?你不也强词夺理,法律讲究的可是证据,一份视频不能作为定罪的证据,莫先生要是真想制裁我,不如现在好好想想怎么给我定罪。”
莫声咬牙,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
虞涯的态度倒是一直轻描淡写,“大家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