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莫声,是绝对不会在意秦鸢的。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
容鸢回到车上,听到一旁传来的滴滴声,几乎是瞬间跃下,离开了这辆车。
“轰”的一声,车头很快就开始冒烟。
她听到的滴滴声,是炸弹的倒计时声。
但是对方显然不打算要她的命,只是在警告或者威胁她。
她眯了眯眼睛,四处看了一眼。
不可能是秦鸢,那就是虞怜?
可虞怜若是想对付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她往后退了几步,直接走到了空旷的街道上。
这里的行人变得多了起来,想来对方不敢在这里动手。
她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君九思打了电话。
君九思如今在虞家,不知道混到什么地步了。
君九思正端着一杯酒,等着浴室的虞怜洗澡。
看到这个陌生的号码,他的眼尾挑了挑,这是容鸢的号码。
为了避免引起虞怜的怀疑,他早就将容鸢的电话删了,若是来电显示暴露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
趁着虞怜还在浴室,他走到一旁的窗前,目光瞥到旁边的摄像头,眼里划过一抹幽深。
这个虞怜,还真是处处警惕,“说。”
容鸢听到他吐出这么一个字,想着他此时恐怕不太方便,只能轻轻开口,“君先生,您上次在我们这边预约了试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过来看看。”
君九思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最近恐怕没时间,我女朋友的心情不是很好,我得在家陪着她。”
虞怜的心情不好?
虞怜千方百计想要干掉她,到如今都没有得逞,心情确实好不到哪里去。
“我女朋友最近几天都待在家,闷闷不乐,我是打算送她一辆车,但不是现在。”
君九思这句话里传达了一个意思,虞怜一直都在虞家没有出去。
容鸢了然,语气温柔,“那就祝你生活愉快。”
挂了电话后,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虞怜在虞家没有出门,但不妨碍她可以和别人达成某种交易,让其他人来对付她。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只觉得烦躁。
解决了殷家,接下来还有虞家的事情。
虞涯的态度也有些不清不楚,让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还有一个危在旦夕的老爷子,那个平安锁就像是一根针似的,直接扎在了她的心脏处。
她刚想起身,脖子上就横了一把匕首。
“容鸢,你太大意了。”
小九的声音很轻,匕首瞬间靠近,就差一丁点儿,就可以直接划破她的喉咙。
容鸢扬着脖子,想着自己怎么把这个人忘记了。
这人对她的恨意,可一点儿都不比虞怜小。
小九淡笑着,拿出手铐,直接拷在了她的手腕上,另一只则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容鸢有些意外,这个人居然没直接杀了她。
在打什么主意?
小九甩了甩手,将能打开手铐的钥匙直接一扔,钥匙就落进了不远处的下水道。
“容鸢,给纪沉打电话,我要知道他的行踪。”
原来是和纪沉走散了。
纪沉和小鱼儿被岳霖带走,如今谁都找不到,小九快疯了。
她并不知道带走纪沉的是谁,甚至怀疑是容鸢。
可她跟了容鸢好几天,又觉得不像是她。
容鸢觉得好笑,“你都联系不上他,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行踪。”
小九冷冷的笑了笑,虽然不想承认,可目前也只有这个女人可能知道纪沉在哪里。
“容鸢,我是看在纪沉的份上,才没有马上杀了你,我必须知道他的行踪,不然......”
说着,她的眼里划过一抹凶光。
容鸢叹了口气,“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小九冷笑,直接将她推进了一旁的车里,“没关系,他若是还活着,总会想办法先联系你。”
这个认知让她生气,愤怒,却又不得不留着容鸢的命。
容鸢没说话,想到自己刚刚给君九思打了电话,如今君九思的号码就在最近联系人的第一位。
而她的手机上有快捷拨打键,只要一按,电话就会拨出去。
她隔着衣服,悄悄摁了快捷键,电话马上就打到了君九思的手机上。
小九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满脑子都在担心纪沉。
君九思看到容鸢再次打来,心里略过一丝不安,趁着虞怜不在,低声问道:“怎么了?”
然而那边没回,但是隐隐的有两个女人的交谈声传来。
“小九,你对纪沉的关心似乎很不一般。”
容鸢故意叫出她的名字,就是想让君九思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君九思大老远的从江城来到京都,并不真的只是为了勾搭虞怜,而是来找小九。
至于找到之后要干什么,他还不清楚。
君九思的浑身僵硬,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睫毛缓缓垂下。
小九看了容鸢一眼,冷冷笑了笑,“是不一般又如何,可惜纪沉的眼里只有你。”
容鸢挑眉,这是直接承认了么?
她喜欢纪沉?
可是小九游戏男人之间的程度,一点儿都不比君九思混迹花丛的程度低,两人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类型。
小九甚至更比君九思绝情,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潜伏在君九思的身边,将君家一网打尽,唯独留下一个君九思。
不知道是在怜悯他,还是为了向他炫耀自己的战绩。
她远比君九思残忍。
但是这样的人,居然说自己在意纪沉。
“容鸢,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配去喜欢一个人?”
小九的目光很安静,转头看着窗外。
司机也在前面安静的开车,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我没这么想过。”
然而下一秒,小九的匕首就划在了她的脸颊上。
容鸢淡淡的一偏,只感觉到一丝尖锐的疼痛。
这个女人还真是疯子,上一秒心平气和,下一秒就能拔刀相向,完全让人措手不及。
“容鸢,你在说谎,我太了解你了,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你觉得你对殷冥殃的爱又有多伟大呢,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可笑,我很惜命,但为了纪沉,我可以去死,所以我的爱一点儿都不比你们的廉价。”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
“哪怕纪沉拒绝了我,哪怕一次次的糟蹋我的真心,我也甘之如饴。”